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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也,小鱼缸里是六条金鱼,五条黑色,一条红色,都翻了肚皮。 冰箱灯光将两人的脸都映成暖黄色,陈之影抬头,一双好看的眸眼紧紧盯着江寒与流畅的下巴线条,她咽了口口水,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开。 她戴上手套,将金鱼缸从冰箱里拿出来举到面前仔细查看。 依旧没有一丝指纹。 “凶手这样细致,不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留下指纹的。”江寒与提醒。 陈之影找了一圈没找到,有些气馁,将鱼缸放到茶几上。 “冰箱封闭,鱼很快就会死掉,还有,凶手为什么要放六条鱼进去,还是五黑一红,他想表达什么?挑衅吗?”陈之影自顾自说道。 第9章 chapter9 接连出了两起命案,新鹤区刑侦支队忙得是不可开交。 连续两天的忙碌,尸检工作已经接近尾声。 陈之影穿着淡绿色一次性手术服,戴着护目镜,包得严严实实。她以前懒懒散散,很不喜欢戴护目镜,有次尸检划开死者肚子时,血液喷溅到了脸上了,幸运的是没有溅到眼睛里,不过这也吓得她够呛,洗了好几次脸,吃了教训就再也不敢不把安全当回事了。 缝完尸体,陈之影取下橡胶手套以及护目镜,又将口罩拉到下巴处,江寒与就是此刻进来的,他只用推开门,一股强烈的腐臭尸体气味便扑鼻而来。 下意识的,江寒与皱起眉头,用手微微掩住鼻子,再抬眼看陈之影,她穿着手术服,长发简单地绾在脑后,站得笔直,清丽绝伦,与这腐臭熏天的解剖室格格不入。她似乎是早已适应了这种臭味,手中拿着一把布满血污的解剖刀,刀尖在灯光照射下闪着银光。 她笑着走过来,手中执刀,倒像个惩jian除恶的侠客。 “你来得正巧,我正好做完尸检。”陈之影走到洗手台旁,将刀简单地冲了下放在旁边,然后专心致志地洗手,江寒与也不好打扰,懒懒地倚靠在一旁,但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终于,陈之影关上水龙头。 “尸检结果怎样?”江寒与站在一旁低头看她洗手。 “死者身高178公分,体重80公斤左右,脑袋上三处打击伤,是致命伤,从伤口形状上看,凶器应该是普通锤子。” “那就是死后抛尸。” 陈之影点头:“身上多处擦伤,应该是凶手抛尸水井时留下来的,另外,脖子上还有勒痕,看痕迹,不像绳索,倒像是电线之类的。” “身上有搏斗留下的伤痕吗?” “没有。” “那凶手应该死趁他不备下手的,”江寒与沉吟一声,“血迹鉴定做了吗?” “做了,青苔上的血迹与死者的DNA吻合,应该是抛尸过程中留下的,地板缝隙中的血迹也是死者的,对了,那个胡青玉还没找到吗?” “没。” “那凶器呢?” “没。” “有目击证人吗?” “没。” 陈之影:“……” 江寒与看她,眼中似乎有种异样情绪。 陈之影还想问什么,却被突然闯进来的钱正越打断了。 他气喘吁吁,语气急切:“老大,孙开源的老婆来了,现在就在外面。” 江寒与做了这么久的刑警,最头疼的事情便是去应付家属。 他知道,至亲之人阴阳两隔,是这世上最让人难受的事情。所以传达这个噩耗的人,很多情况下也会被家属当做恶人,或哭或闹或骂都是常有的事。 而自己很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钱正越那张圆脸上透着不知所措:“老大,那个孙开源的情人胡青玉我们也找到了,刚被带到局里就和孙开源的老婆碰了面,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刚刚被赵哥拉开了,你快去看看吧!” 江寒与微微皱眉,拔腿便走,陈之影见状紧随其后。 在大厅中见到了孙开源的老婆赵韵以及情人胡青玉。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原配与小三相见也不例外,两人一见面孙开源的妻子赵韵便冲过来甩了她一耳光,叫了一声:“是你害死他的,你这个jian人,是你将我们一家弄得家破人亡!” 那个胡青玉也不是吃素的,被打之后发疯一般地薅起赵韵的衣领就是一顿挠,赵河山也是头疼,看着两个打得你死我活,扯头发扇耳光的女人神情痛苦,大叫了一声连忙上前分开了两人。 他怒斥出声:“这里是警局,你们不安分点还敢闹事?是不是闲外面生活太自由了,都想被拘留几天啊?” 赵韵一句话不说,理顺了气,整理好衣领,脸上红痕若现,站在一旁呆若木鸡,再也没看过胡青玉一眼。而那个胡青玉就像个吃了炸药的斗鸡,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因愤怒而发红,死死瞪着赵韵,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谁是孙开源的家属?” …… “我是。”赵韵温柔的声音响起,温柔到让赵河山产生了错觉,仿佛刚刚那个冲上去就甩小三一耳光的女人换了个人。 “进来认尸。” 赵韵面容秀丽,脸色苍白得很,神情也有些恍惚,她迈开步子还险些摔倒了。 陈之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连忙过去搀扶住她,赵韵感激地说了一句“谢谢”。 她随着陈之影走进去,只看了一眼孙开源的尸体就闭上眼,抿了抿干枯发白的嘴唇:“不用看了,是他,没错。” 陈之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说了一句“节哀”后就没再说话。 另一边的胡青玉已经被带到了审讯室,她穿了一件时尚的大红色人造毛外套,下面是紧身裤和百褶裙,脚上踩着一双十厘米的恨天高,妆很浓,红唇白脸,眼影化得像唱戏的,比陈之影化妆时还浮夸。 江寒与上下打量了一眼胡青玉,淡淡开口:“姓名。” “菲菲。”她回答得很干脆。 “你叫菲菲?” 她这才回神,故作妩媚地笑了笑:“多少年没说过我真名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胡青玉,青色的青,美玉的玉。” “年龄。” “24岁!”胡青玉说完放软语气,非常娴熟地撒了个娇,故作娇俏:“那个……警官啊,我能不能抽根烟,烟瘾来了,不抽上一根不舒服得很……” 江寒与满是厚茧的指骨敲了敲桌面,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胡青玉咽下要提的要求:“警官,我就提下而已,不能就不能,凶什么凶?对女人这么不温柔,一看就没女朋友吧!不过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问吧,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隐瞒的。” “孙开源死了,”江寒与开门见山。 “我知道啊!”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早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