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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着那些流言蜚语?李渝低下头掩去眼里的诧异,回答道:“我觉得获益匪浅。”“呵呵。”轻搂住他的肩膀,母亲开心的笑道:“那你说秦王推行的变法到底好不好?娘看外面传得风风火火的。”李渝抬头看了看母亲,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带着那最平常的笑容,完全没有异样,甚至比平日里更加的慈爱。也许是自己多心……他轻松一口气,简单举例说明道:“母亲,国家大事我也不能妄自评价。不过就从我们的使用的钱币得道统一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这样各个城县的贸易往来会很便利,对我们的生活也带来的方便。”“听你一说,秦王似乎是个有远见的人。”见母亲的神色依然平静,他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单单从这一点,就可以说秦王是很有魄力的人,更是识人善用。”“难怪秦王能几次破例启用王翦。”母亲点点头,淡淡的附和道。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波澜。“所以羽儿认为,秦王不但是一代明君,更是千古一帝……”“啪!”母亲用力一拍桌子,浑身颤抖的站起身来,地上的水杯四分五裂。“你居然说秦王是千古一帝!秦王灭六国,坑杀了近百万的性命!你竟然对他推崇备至!”“可是他统一中原,结束了八百年的动乱啊!”李渝根本不想反驳母亲,可嘴边的话语却不自觉说了出来。顿时母亲的眼中满是失望,她愤怒的说道:“你忘了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是在秦军发起的战争中死去的!你居然说出这么混账的话!”看着母亲被自己气得不断喘气的样子,李渝懊悔不已的跪在地上,低声认错道:“娘,孩儿错了。请母亲原谅……”“我还以为你在钟离府能有所长进,没想到这几年你学到的竟是这个!”母亲指着跪在面前的他,眼眸里泛起一层水色。“娘……”他伸手想要扶住步履蹒跚的母亲,却被母亲用力推倒在一边。“不用再多言,你明天就收拾去会稽书院!”“不,你让孩儿多陪在你几天吧!”李渝心中的弦一紧,失声喊道:“娘你的身子最近不好,羽儿不放心!”“你究竟是舍不得娘,还是舍不得钟离府的大公子!”母亲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她捂着胸口伤心质问道。“……”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对明远的承诺,他更担心母亲的身体日益虚弱。这个世上,他唯一有着牵挂的两人都在这里,他怎么愿意离开……心中蓦的涌上的酸楚有谁能知?他只能咬紧着牙,垂下头缄默不语。母亲见他不敢回答,更是确信流言蜚语。不觉走上前去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黯然神伤的喃喃道:“原来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原来这么多年那些谣言都是真的……”捂着火辣辣的右脸,他想要告诉母亲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却因为哽咽失声不能言语。酸楚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眼睛,泪水一滴又一滴滑过脸颊……李渝不自觉用手一抹,才知道泪已流了满面。原来他对唐氏的母子亲情已经不知不觉的有了这么深,这么沉……“孽子,孽子!”母亲哀然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潸潸而下,无力的一摆右手,轻轻说道:“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在让我看见你!”“娘!”李渝绝望的喊道:“我和明远公子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滚!你呆在这里只会辱没了你父亲的英魂!”母亲已经根本听不进他的哭诉,强拉着他推出门去,接着“砰”的一声狠狠关上了大门。李渝在外面拼命敲打着大门,不停的喊着解释着,母亲也没有打开过房门。而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个黑影罩在了他的身上,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重言,你怔在那里做什么?”第14章迷雾一听这清朗的声音便知是明远站在自己身后。他连忙用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回头看向他,只见明远的唇边带着一抹常见的笑意。“原来是你。”李渝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怎么忽然想着到我这里来了?”“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我特地过来找你。”受不了他眼中流露出的怜悯,李渝忍不住侧过身去,低声说道:“刚才那一幕你都看见了吧?”从未见过他如此黯然神伤,明远一怔,随后才走到他身边,安抚道:“我只是看见你不停的敲门,你应该是惹你母亲生气了。”“她第一次对我感到失望……”想到这场争吵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李渝生气的皱起眉头,重重推了明远一把。“你……”明远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注视着李渝因气愤而涨红的脸颊,他剑眉一扬,无奈的笑道:“没料到,你重言也有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把一身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因为只能将这最根本的原因憋在心里,李渝十分不爽的盯着他,强词夺理道:“我就推你一把又能怎么样!?”“好,是我的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也不想和他再起争执,明远大度的笑道。“明明就是你的错。”李渝也软下语气,暗自白了眼他。“我们别站在这里吵闹,免得又会惹你母亲生气。”明远手中的羽扇一指房门,他压低声音说道。李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心中暗自后悔刚才和明远在这里拉拉扯扯,要是被母亲看见更是有口难辩。于是他在明远的示意下,两人悄悄离开了家院。多年前的那一番长谈,使明远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许多。他不在对自己一脸冷漠,虽不是时常言笑,但整个人也变得让人亲近许多。走在一旁的李渝仔细打量起这个和自己相处数年,亦师亦友的明远,不觉眼中隐着几分不解——他身上的那种清雅气质依如当年,甚至此时的他一身素色布衣,更显得飘然出尘。李渝忽然觉得他离自己,离这个俗世似乎越走越远。“发什么呆?”羽扇轻轻一敲李渝的头,明远微笑着问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个问题。”李渝不满地瞪了眼他,摸着头说道。“说来听听。”“你一个钟离府的大公子应该是家财殷富,为何这几年你却不再穿着锦罗绸缎,反倒喜欢起素色布衣?”“因为我想更加的了解重言,想和你共渡一生。”羽扇掩住双唇,明远伏在他耳朵边一字一顿回答道。李渝怔惊的抬起头,如果不是看出他眼中的一丝笑意,那一刹那他还真的信以为真。“你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李渝立刻生气的叫道。“真没趣,一个玩笑都开不起。”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