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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起来,她完全不能体会当时爱的死去活来感觉及心境。 以前的那个自己,像是个寄居在她体内的另一个陌生人。她觉得那个“陌生人”蠢得无边。 迟笺有什么好,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多,一点不值得。 半晚时分,下了一阵寒雨。 阎小鱼坐在廊下发呆,打个喷嚏后才起身回房。 房门未关,迟笺端着刚熬好的姜汤走进去。 阎小鱼抚摸着怀中一只瘦猫,懒得看他。 迟笺放掉姜汤, “贫僧将情丝还给你,供台已摆好,你祭祭天蚕族吧。” 阎小鱼抬眼见迟笺手中躺着那条淡淡的丝线,不屑一顾道:“扔掉的东西再捡回来就没意思了。” 似是预料到她会拒绝,迟笺收起那条淡金色的软线,“要贫僧如何,你才会自愿祭了天蚕一族,取回情丝。” 并非迟笺不能强行将情丝塞回阎小鱼体内,而是这情丝取出来容易,送回去稍稍有点难。 天蚕族的老祖宗定了规矩,凡是欲将情丝送回体内之人,需摆好天蚕族的供牌向天蚕族长及月老请示,族长及月老同意方成。 否则你想取就取走,想要回来就要回来,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阎小鱼望着屋檐下滴答不停的雨滴,想了会才道:“要我将情丝取回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你娶一个姑娘。” 阎府不远处有个专摆地摊的长街,平日附近的农家会将自家种的菜拿出来卖。 阎小鱼从地摊长龙中找到一位卖白菜的粉衫姑娘,勾勾手示意对方跟她走。 粉衫姑娘以为大顾客来了,赶忙挑上两筐头小白菜跟着阎小鱼走进阎府。 “阎姑娘要买菜么?”她兴奋地问。 阎小鱼指着西厢房,“去吧,里头有人等着你。” 迟笺在西厢房的蒲团上打坐,闻到沉重脚步声,睁开眼。 一位五大三粗足有三百斤重的粉衫姑娘挑着两筐头白菜朝这面走来。 最打眼的不是姑娘的重量,而是她满脸的麻子以及袖口下露出的堪比猿人般浓郁的汗毛…… 此人便是阎小鱼要他所娶之人。 粉衫姑娘从门口瞅见里头坐着个英俊不凡的和尚,心里头想着和尚吃素,一定得把两筐头菜卖出去,于是挑了捆白菜抱着,扒着门框朝里头深情唱到:“小白菜啊,香又香啊,两三颗啊,熬了汤啊,帅哥和尚,看一看啊,你要不买,我就撞墙……” 第97章 【19】 迟笺对着门口的粉衫姑娘淡淡一笑, 念一声阿弥陀佛。 粉衫姑娘仿似受到鼓励, 虎躯一震,挑着两筐白菜进屋。 “叫什么名字?”迟笺问。 “我叫媚娘哦, 娇媚的媚拉,姑娘的娘哦。”媚娘娇羞一笑, 大黄牙一露, 天地变色, 日月无光…… 由于阎府没下人伺候, 阎小鱼从看守牢房的狱卒里头抽~掉两个人过来布置喜堂。 红绸,喜烛,暖纱帐, 一双新人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迟笺竟真的和媚娘拜了堂。 惊得两个狱卒一阵互掐,是不是再做梦。 红烛喜帕交相呼应, 媚娘掩在红帕之下呵呵哈哈嘻嘻嘿嘿,笑得口水直淌。 她早死的父母打小就说她魁梧得像斗牛这辈子是嫁不出的, 突然冒出个帅和尚成了她夫婿, 简直上天垂怜, 砸给她一个黄金馅饼。 一整夜,迟笺坐在蒲团上打坐,直到轩窗透出一抹蛋壳青色,他终于站起来将一个信封递给红帕下做了一晚上春梦的媚娘。 “贫僧为救人, 不得已。”他道。 媚娘掀了盖头, 色迷迷的眼神凌虐着对面的俊美和尚。 “夫君, 你给我的是什么?银票么?”哈喇子一抹, 低头一瞅,“啊!哦?休书!?” 迟笺指间捻出一道银光,再往媚娘身上划了几指,对方脸上斑斑点点全数消失,浓重的汗毛亦无影无踪。 “你且拿了休书再觅得良缘。”迟笺幻出一面镜子递过去。 媚娘见到镜中人一时没认出是自己,反应过来后又蹦又跳又掐又摸,一阵狂喜,她扑通一声跪下,“大师,你能给我减肥不?” 迟笺手中幻来一株青翠小白菜,“若日后日日食素,可保体态轻盈。” 媚娘泪眼婆娑点点头,抢过对方手中小白菜,深情望着大师,“打今后,我一日三餐小白菜,待我瘦骨嶙峋,再来扑倒你。”揣了休书,嚼着白菜帮子疯疯癫癫跑出门。 阎府门口聚集着不少围观百姓,大家虽看到成亲用的红绸喜烛被送入府内,却不知谁同谁成亲,一个个挤在门前打门缝里往里瞅。 见个胖姑娘走出门忙拽住询问。 媚娘如实回答,结果招来小jiejie大妈们一顿胖揍。 “让她说谎玷污我们英俊迷人的大师,揍死他……” “……” —— 一大清早,阎小鱼倚在游廊的漆木柱子上等着迟笺。 见对方已脱了一身喜服又罩上那套素色僧袍正缓缓朝她走来,她冷笑一声,直接问重点,“可曾洞房?” 见对方敛眉不语,她又轻飘飘甩一句,“未曾洞房,算不得数。” 浅姑再访阎府,见府内处处喜字,问了阎小鱼缘由后又去拜访迟笺。 “大师娶媚娘不如娶小鱼,她如今虽感觉不到情爱,却能感觉到真诚,大师若娶了她,说不定她会同意取回情丝。” 迟笺摇摇头,眸底有些恍惚。 浅姑不解道:“大师爱天下,为何不能爱她。” 迟笺却闭眼缄默。 一位重犯越狱,因阎小鱼曾重重蹂~躏过人家,这犯人越狱后便提着砍刀直接杀来侍郎府,阎小鱼对峙几回合,不敌,被犯人砍了肩胛骨。 迟笺似是莫名受到感应,自面圣途中返归,于狂徒刀下险险救出阎小鱼。 阎小鱼虽没了情丝,骨子里那股倔强却丝毫不减当年。因是迟笺救了她性命,她就看自己的肩胛处的伤口不顺眼,不喊疼,不皱眉,不咬牙,也坚决不敷药,不吃药。 两日后,伤口发炎化脓,又因之前失血过多,阎小鱼晕倒在院内。 半睁的眼缝里闪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鼻尖是熟悉而又遥远的旃檀香。 醒后,躺在梨花床上,恰好一位老妪拎着药匣子推门进来。 老嬷嬷端着药瓶,捏住阎小鱼的衣带,似乎是要为她脱衣裳上药。 阎小鱼努力撑起半个身子,猛地推开老妪,“谁敢给我伤药,我就剁谁的手。” 老妪自是听过女阎王的名声,手一抖,药瓶骨碌滚到地上,携着小药匣子跑了。 门外的迟笺捻着佛珠走进屋,拾起脚边的小药瓶,“你既喜欢砍人,就来砍贫僧吧。”遂不急不缓解开阎小鱼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