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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镰刀割了对方的脑袋。那货脚边的一只老虎冲她低低一吼, 她心头不安起来,自己一时冲动跑来山庄讨公道,可白家公子的人生字典里恐怕没有公道二字, 两只成年虎对着她虎视眈眈舔着尖牙,那把嵌入树干的镰刀也拔不出来, 身边连个护身的利器也没有,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今……今个就不与你计较了,咱们来日方长。” 转步要开溜。 三步之内被山庄护院拦住, 白箫煌遛狗似得牵着老虎靠过去,“姑娘以为我裂锦山庄是菜市场,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装腔作势敲了敲老虎的尖牙,眼皮不抬, “看在你是姑娘的份上, 给你留条后路, 我这山庄恰巧空了两个位子, 一个是小妾, 另一个是本公子的贴身丫鬟,你想替补哪个位子?” 嫁入山庄做白公子的第一百零二房小妾,虞欢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自然选了贴身丫鬟这个方便将自己整得更狼狈的职位。 沏茶倒水铺床端夜壶这些日常工作倒是不难,唯一让她启齿的是,这缺德公子每晚临睡前要她亲口在他耳边夸一句:公子威武。 虞欢咬紧牙根就是张不开口。 白箫煌就琢磨出个不温不火的招式来惩罚她服侍不周之罪。 戌时一到,着人往院子里放个大南瓜,逼着虞欢站上去,展平双臂,口含鸡子,头上再顶一碗水。 整日清闲的白箫煌已将全部精力都用在整人上,戌时一到,他雷打不动跑到院子围着虞欢转几圈,时不时补上一刀。 “呦呦呦,姑娘的平衡感不错嘛。明年秋收时节将你送去田埂间吓唬鸟雀,这提议如何?” “对了,虞欢姑娘,你口中含的鸡蛋好像没洗,公子我特别吩咐,挑了刚生出来的蛋送你含在嘴里,不知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 虞欢喉咙间一阵翻滚,鸡蛋摔地上碎了,头顶碗里的清水也随之晃了晃。 “姑娘,淡定。咱们先前可说好了,鸡子若掉了,或者碗里洒出一滴水,本公子就将亵裤挂在你身上哈哈哈哈……” 白箫煌的院门口,挤了一大批前来看热闹的小妾,众人望着虞欢的滑稽模样,讥笑打趣,落井下石。 虞欢倍感羞辱,强忍着泪水不掉下来。 “想哭?”白萧煌止住笑意,捏捏她清瘦的下颌,“你若现在当着我的面大哭一场,再求饶一番,今个的刑罚就罢了。” 虞欢水雾朦胧的眸子转了转,坚决不应,隐忍而倔强。 白萧煌面上浮出一丝烦躁,这毛丫头看着柔弱不堪,怎的如此难以攻下。 蓦地,墙院之上闪出一片衣角,一位玄衣公子飞下墙头,稳稳落在院子里。 此人面目精致,气质高冷沉稳,面生得很。 “可否饶了这位姑娘。”男子平稳的嗓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萧煌仔细打量一番从天而降的男子,“你是谁?从何而来又是如何避开山庄护卫到本公子内宅来管本公子闲事的?” 男子表情淡淡,“本是路过,见这姑娘被你们欺负得狠了些,便来说句公道话。” 白萧煌仰天狂笑几声,“真是好笑,侠士年年有,今年格外多,居然管到我裂锦山庄来了,本公子奉劝你赶紧滚,别碍了公子的眼。” 男子丝毫不惧不怒,摊开掌心,一串色泽明艳圆润饱满的珍珠闪出来,“此珠乃东海紫珠,可抵万金,能否让我将这位姑娘带走。” 虞欢和白箫煌双双怔住。 虞欢满眼探究,印象中她不记得认识这么一位英俊沉稳的公子。 白萧煌指指虞欢,又转而望向出手豪阔的美男,“你家亲戚?” “萍水相逢。”男子大方地将手中珍珠串递过去。 白萧煌面色有些僵,哼了一声,“这个女人不卖。” 男子缓缓收回紫珠,沉吟了片刻,“那么,告辞了。望公子仁德些,莫同一手无傅鸡之力的姑娘计较太多。” 言罢,飞身出了庄外。 虞欢一直望着翩翩离去的背影发愣,白萧煌眉心一皱,低吼:“你从哪勾搭了一只莫名其妙的傻缺,你值万金么?顶多值几个铜子。” 虞欢摇摇头,头顶的瓷碗咣当一声砸下来,正中白萧煌的脚。 中仪表的白箫煌似乎对脏了的金靴不甚在意,湛亮的眸子一直盯着虞欢看,等她回答。 虞欢被看得后背冒凉气,才摇摇头,实话实说:“不认识。” 白箫煌的剑眉似乎要拧出花来,“不认识?不认识干嘛用爱慕的眼神盯着人家看?你这个姑娘一点都不矜持,很是不知羞,很是无知。难道你看不出那男子长了一副尖嘴猴腮的凶煞之相么,那种五官轮廓明显克六亲,克爹克娘克妻儿,克叔克嫂克侄儿,那是一张标正光棍脸,懂?” 虞欢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随即眸光又飘向远方。 “你这个女人居然还看,那厮已经走了,不是本公子吹,我儿时同一位老师傅学过相面,一眼能看出那是个光棍脸,你听不懂本公子的话?还瞅?管事管事,把这又蠢又傻的女人关去柴房还有,不准给吃的喝的,让这蠢女人好好反省一下。” 秋暮能感应到虞欢的悲愤无奈,白箫煌情窦初开的躁动不安,却感受不到那位从天而降以珍珠换姑娘的男子的任何情绪。 对方好似没什么情绪,好像如他所言,只是路过,忍不住出来说句公道话。 —— 银月照轩窗。 红木榻上的白萧煌好似长了一窝虱子般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连外衫来不及披好,做贼似的赶去柴房。 回廊一角,远远瞥见两位小妾拎了一只木桶自柴房处谈笑走来,笑得别有深意。 他抬起袖子遮了遮脸,四处瞅一眼,发现没人注意到他,闪身飞到柴房外。 屋内恰时传出两个小厮地调笑声。 “饿了吧,只要你让大爷亲一下,这馒头送你吃,绝对不告诉少庄主,你看如何?” “如此娇美的小娘子却被关到满是老鼠和蟑螂的柴房,看着让人好心疼,让小爷我好好疼疼你。” 白萧煌眸色一凛,猛地踹开门,两位小厮正对着虞欢的外衫拉拉扯扯。 他两飞脚踹飞两位小厮,蹲在虞欢身边,才多一会不见,这丫头竟衣衫不整,全身湿哒哒的像被浇了一桶凉水,他以往整她都不忍心整的这样狼狈。 他瞬间明白,方才那两个小妾提着木桶是用来做什么的。 不顾耳后两个小厮撕心裂肺地哀呼求饶,他抬起衣袖将虞欢脸上的水渍一点点拭擦干净。 “蠢女人,被人欺负了不会大声喊叫么,你平日里吃得那么多,嗓音应该跟驴叫差不了多少,我离你不远若听到了肯定过来瞧热闹。” 虞欢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