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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便转头看着门框,顾昱章身上的气压太低,“姨让叫你下去吃饭……”顾昱章深吸一口气,唇角微勾,点了点头,刚要走上前,就看见顾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顾母回来是想要试探下顾昱章对路翘嫣的态度。“昱章,你在美国的时候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顾母看着顾昱章给顾卿夹了一筷子菜后,笑着问。“挺好的,妈,怎么了?”顾昱章觉得今天的菜还挺合顾卿胃口的。“没什么,听说你和路家的小女儿是同学?”“嗯。”顾昱章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转头对顾卿低着的脑袋说:“阿卿喝点汤?”顾卿没理,自顾自地给自己盛了碗汤。顾昱章失笑,这是什么脾气,不过也由着他去了。回答得过于简单,顾母有些摸不准顾昱章对态度,于是进一步:“我今天还看见路家女儿了,很漂亮的一个女孩,昱章觉得呢?”“哐当”一声,顾卿手里盛汤的碗翻了。顾昱章一下就急了,“烫不烫?”一下拿过顾卿发红的手就放在嘴边吹气。顾母叫来何婶,顾卿挣脱开顾昱章的大手,起身跟着何婶去了厨房收拾。顾母看顾卿乖巧安静地走了,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顾昱章总算能把她一句话听完了。顿了顿,顾母继续试探:“我看你也不小了,快29的人了,你什么时候让我这个做妈的定定心?”“妈,这事不急。”顾昱章面无表情,喝了口汤,眼睛往厨房看了一眼,那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哗哗的水声。“不急?”顾母有些看不懂这个自己生养的儿子了,顾卿不是亲生的都比他懂事!“这事急不急是你说了算的?我看路家小姐就不错,背景也合适……你现在成家,正好的时候,稳定下来,有个不错的亲家,以后对顾家也有利——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昱章?”水声停了。顾昱章皱眉。“前几年我不催你是因为这个家,还有你爸,多事之秋。现在你往上面走——不说这个,你要是能自己给我们找个儿媳妇,给顾家留个后——”“妈。”顾昱章放下筷子,沉沉落音。“儿子心里有数。您先吃吧,儿子吃饱了。”说要,顾昱章起身去了厨房。“诶!你……昱章!”顾母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看着顾昱章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厨房里没了顾卿的身影。顾昱章一下就急了。“阿卿?”无人应答。第55章何婶从顾昱章身后进了厨房,说顾卿用冷水冲了好一会手,并不严重,刚刚站了一会就上楼了。顾昱章面色沉郁,转身便走了出去。顾卿在屋子里收拾作业,还有琴谱。顾昱章在门口看了会,没有说话。走廊里的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长到顾卿的脚边,但是也只是到了脚边。过了会,顾昱章走了过去,蹲下身,也给他一起收拾。琴椅下面,琴谱一大本摊在地上,顾卿转身过来伸手就要拾起,顾昱章先一步拿了起来。顾卿低着头,缓慢收回了手。顾昱章没有办法,他不说话,他就束手无策。顾卿站了起来,抿了抿唇,墙上的钟一分一秒地发出机械声。到练琴的时间了。顾昱章也站了起来,沉默地将琴谱放在琴架上,顾卿没有抬头看他,坐在琴椅上翻了几页谱子,随手便弹了几个段落。顾昱章站在一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种无从开始的尴尬场面。顾卿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真的太可笑了。他喜欢上了他的哥哥。但是他的哥哥却注定不属于他。他。无比。清晰地。知道这件事。好像从他出生起,就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属于他的。眼睛痛得不行,顾卿全神贯注,指尖有些乱,他也顾不得了。他不能抬头,他怕一看到那个人,就会完全不由自主地全身心地依赖,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真的会是自己的依赖。太可笑了。过了会,房门被轻轻关上。过了会,顾卿抬头,房里只剩他一人,指尖的音调低低,顾卿一下就哭了出来。接到顾昱章电话的时候,顾原忠刚刚从会议室出来,秘书递给他的文件还没来得及打开。“昱章?”“爸。”顾昱章看着窗外浸黑的夜幕,有些事他必须得解决。“嗯……什么事?陈家儿子的事我知道了,王家那里会全力支持,你这几天出门会有人专门负责。”“我知道,谢谢爸。路家找您了?”“唔……啊,哦,对,啊不是,路申倒没有直接找我,路夫人找了你妈?怎么,你妈对路家女儿还挺满意的。”顾原忠朝秘书摆摆手,示意不用跟着了。“爸,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沉默。顾原忠不是没有想到过这个情况,但是他一直觉得顾昱章是个顾大局的人,不大可能发这种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原忠严厉了起来。“知道。我不会同意。这件事以后也不要提了。”顾昱章单刀直入,全部堵死。顾原忠皱眉。一旁的秘书给端来一杯茶后就出去了。guntang的茶水,一缕白雾从盖檐爬出,升到半空,立马不见了踪影。琢磨不透。“……你现在这个位置,以后肯定会继续往上——”“我有自己的打算——顾家的产业,还可以继续做大。”顾昱章摊牌。白雾强势蒸腾,顾原忠觉得自己耳朵有些被雾气堵住了。他没反应过来。“爸,这个我一直有打算。以后的重心会往顾家自己的产业上面走,所以,京里的事情,我不会太顾及。”是顾及还是顾忌。顾原忠听得不是很明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身体有些僵硬,呼吸急促了起来,他垂眼看了看一直放在桌上的药瓶,没接电话的那只手伸了过去。“你的意思是……弃官从商。”顾原忠单手拧着瓶盖,越来越吃力。电话那头的顾昱章没有直接开口,顿了顿,“爸”。顾原忠倒出了药片,直接就塞进了嘴里。苦到极致的麻木。这已经不是顾家的子孙了。两个人隔着电话,好几分钟都没有说话。顾原忠的呼吸渐渐急促,由急促到沉钝,由沉钝到寂静。“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顾昱章沉默,“记得”。“呵,记得”,顾父仰头看着惨白的房顶,“我这辈子,坐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