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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安都是我自发愿意守护的东西。” 他语气诚恳而坦然,姜氏夫妇未曾料及他会这样说,俱是一愣,互相对望了一眼,略感惊异。 而后唐忱未再多言,深作一揖,转身离去。 姜家二老只当是他念着旧情,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道出这话。只是这字里行间,究竟含了几分深意,只有唐忱自己心里清楚。 …… “公子,柠姐儿离家月余之久,现如今人还在不在京城尚未可知。明儿个这洗尘宴,她会来吗?”回府路上,从流忍不住心底好奇问道。 “会。” 唐忱轻阖双目,倦懒地倚靠在软垫上,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您何以如此肯定?”从流不解。 唐忱良久未接话。就在从流觉得他大概是睡着了时,倏然听到身后马车里不咸不淡地传了句话出来: “因为,她是姜柠。” 话毕,唐忱睁眼。 一丝宛若流光的薄亮碎影,随着“姜柠”二字于唇齿而出,猛然爆裂在他幽深黯淡的双眸里,灼艳得不可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猫宁,艾维巴蒂! 推眼镜,敲黑板】北鼻们看过来!!划重点!!! 下章该是什么了!洗尘宴!!! 洗尘宴该怎么了!要掉马!!! OK!下章重头戏!搞起来!!! ☆、掉马【一更】 酉正时分,日头渐落, 余晖尚残。 晕染成霞的火烧云, 织出十里红妆,像是一块儿无边无际的遮羞布, 铺罩在起伏连绵的琼楼殿宇,泛漫着鎏金异彩的玫瑰色, 半掩着卧睡春闺里美娇娘。 须臾, 红了脸儿的天穹将要擦黑,万物归位。 阖宫掌灯,霎时, 矗立于重重宫闱之心腹地界的乾清宫, 气势恢宏,烛灯阑珊如繁星萤火,自成一派。 盛宴在即, 金砖上铺赤红裁绒蟠金丝绣团龙纹毯, 与龙纹丹柱、天花、藻井交相呼应,浑然一体。万盏红木宫灯悬然挑起, 映得殿宇金碧辉煌。 大殿之内,金丝楠木透雕鸾纹宴桌自东向西而置,黄花梨木椅摆放两侧。宫婢监侍手捧香果瓜木鱼贯而入, 步调匆匆, 有条不紊。整座殿堂庄重典丽,其富贵景象,无不处处彰显着天子余威, 皇家馔饮的磅礴大气之态。 随着宫监尖声报幕,群臣将相已相继至殿,各自偕同家眷择位入席,彼此抱拳以礼,却不过虚与委蛇,尽是浅谈相道些浮文套话罢了。 片刻至后,唐家与姜家先后到来。 唐忱作为这场洗尘宴的主角,方一入宴瞬间便成全场人瞩目的焦点。又见姜家二老随后而到,关于两家的风言风语迅速刮过席间,可比相互尴尬的假客套有意思多了。 男人虽不爱闲侃些不着边际的碎语,却堵不住自家妇孺间的好奇心,场面绷着僵持了下,但没过一会儿就听女人家纷纷悄声议论起来: “此前少将军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地,我还当这唐姜两家该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哎呀怎么说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私下如何撕破脸这面儿上总也要装装样子的。”八卦总会瞬即将妇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缩短。 “听闻啊,少将军此番回京,将八王爷之女宁康郡主给带了回来,人人皆传两人于边塞日久生情,这才退婚的。” “究竟为何退婚的也无甚要紧,倒是少将军才一退亲啊,那姜家的门槛便要给提亲之人踏平了呢。对了刘大人,听说前儿贵公子也去下了聘礼不是?” 那边刘大人尚应付着,席中眼尖之人忽然道破:“诶你们瞧,这姜家小姐并未随姜家二前来赴宴。” “到底也是个姑娘家,好端端地被退了婚,终究是意难平,想是觉得失了脸面不敢来了罢。” …… 习武之人素来耳力极佳,席间的流言蜚语七零八落地落入耳间。他目光微冷,旁若无人地迈开步子走了进来。 周身气场凛冽,是自尸横漫骨的战场之上锤炼出的冷。 唐忱虽年纪轻,品阶却不低,席中不乏低阶于他的年长朝臣,他皆以礼相待。举手投足间情礼兼到,温文尔雅之姿,又带着份杀伐果决的硬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丝毫不见违和。 偶尔轻描淡写地抬眼扫过,仿似昆仑玉石投入碧波,引得那群金枝玉叶们个个漾了春心,眼睛黏了他身上看又不敢,不看又不舍。 若非怕了他那股子淡漠清冷的气息,便早该趁宴会尚未开始的缝隙挨着个儿来递荷包香帕了。 “meimei莫急,离开宴尚有一会儿,且再等等。”唐母瞅着坐了对面的姜夫人面容微染焦灼之色,出声抚慰道。 “若早些时候说,我多派些人手暗地里去寻,兴许还能将孩子找到。”压低了声色说话的,乃当朝开国大将,一品骠骑大将军,唐忱之父唐岱霖。 姜劲梧听闻这话,掸了掸衣袖,语气透着生硬:“既退了婚,你我两家便再无干系。大将军日理万机,我等怎敢随意叨扰?” 唐岱霖当了一辈子粗人,性格直来直去,向来不绕弯子:“你这倔夫!孩子要是出了事,有你悔的时候!” “在下亲手养大的宝贝女儿,在下心里有数,怎好劳烦大将军cao心?”姜柠就随了姜劲梧的驴性子,真要倔强起来,拧巴得很。 “你!!” “这是作甚?天家圣宴,还不快消停些,可是要逞口舌之快让旁人看了笑话去不成?”唐母见二人话不投机,忙瞪了唐岱霖一眼,开口阻道。 那边姜夫人也暗怼了身旁倔人一把,姜劲梧气哼了一声,两人这才作罢。 唐母暗自摇摇头,说起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家个儿的不对。 两家婚约是唐忱尚在娘胎里时,就定好的亲事。加上两个孩子自小青梅竹马,金童玉女,任谁瞧着都觉得般配不已。 何况要说起姜柠这孩子,也几乎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聪明伶俐,漂亮可人,懂礼数会来事,她一早儿便认定了将来做自己儿媳。 哪知唐忱此番回来,硬是要退亲不成。他性情冷硬,真犟起来,饶是强势如唐岱霖,也降不住。 姜家独女,自然是二老捧了手心里宠大的。要不是因着跟自家的这场娃娃亲,依照姜柠那孩子的条件,要家世有家世,要品学有品学,样貌更是京城里拔了尖儿的,早不知被哪家权贵公子哥儿抢了去。 不会被耽搁至今,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被坊间里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话儿。 因而姜氏夫妇若心有怨怼,也不算过分。 “沣哥哥!” 唐母正如是想着,忽然被一道娇滴滴的俏嗓儿给打断。打眼望去,只见一身粉嫩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