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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白衣的身影看不见了后,白霜才开口,调侃道:“阿生,不急?”“……”“江医师长得不错,是吧?”“……”“给点反应行不?”“嗯。”“……”白霜喃喃道,“我就不该和你说话。”片刻后,江骊歌回来,除却略微鼓了些的包裹,肩头还多了一只垂头丧气的白鸟。“这是……怎么了?”白霜看着白鸟恹恹的样子,问道。江骊歌的笑容里多了分无奈:“无事。云儿有些调皮,被我训了一顿。”说着他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青翠的果子,在白鸟的眼前晃了晃。云儿斜看了他一眼,忽的叼起他手中的果子,振翅飞向了另一个人。君尘生看了下肩头的白鸟,转头看向走近的江骊歌,眸中带着询问的意味。江骊歌看懂了君尘生的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什么?云儿和我闹别扭了就跑你那了?君尘生挑眉,但江骊歌也没说什么,他索性不去管这胆大的鸟儿了。他不管,白霜却是瞪大了眼,啧啧称奇:“居然有活物能站在阿生身上!”“白公子此言何意?”江骊歌问道,暗想难道君尘生不喜欢这些小动物?折扇一拢,白霜笑得促狭:“从来没有什么活物敢接近阿生一米之内的,这呆鸟是第一只吧。”一米?江骊歌看了眼自己与君尘生的距离,又看了眼白霜,默默估算。的确是一米以外……云儿这也是做到了常人难做之事吧。“走吧。”白霜开口,另外二人点点头。江骊歌带着二人绕过迷阵,他虽不常走,却也清楚这迷阵该如何破解。很快,谷外那迷雾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白霜向前走了一步,正准备带路,却被江骊歌抬手拦了下来。江骊歌上前一步,鼻尖嗅得极淡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别动。”虽不明白原因,但白霜还是乖乖地一动不动。他相信江骊歌的医术,也相信他的品性。江骊歌自腰间带着的药囊中掏出一个小瓶,将其中的药粉撒入面前的白雾。果不其然,那飘荡的雾气瞬间被地面腾起的黑色烟雾染黑,看起来邪意得紧。“嘶。”白霜倒抽一口气,“幸好有江医师在。”君尘生神色不动,像是习惯了。“阿生呐,他有必要那么恨你吗?”白霜摇着折扇,眼中早没了平日里的漫不经心,调笑的语气中亦充满杀气。江骊歌瞧了这二人一眼,淡淡道:“随我来吧。”“抱歉。”白霜抱拳道,神色诚恳,“我们没料到他们会如此行事。扰了这清净之地,是我们的疏忽。”“无妨,错不在你,不必揽下。”江骊歌神色依旧平淡,仿佛家门口被人种下了毒物不算什么,“来这儿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既然毫不顾忌地下了毒,我们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白霜注意到他的自称词,我们,江骊歌所说的我们当然不会是同行的三人,而是……白霜想起了江湖上还在流传的传说,突然觉得这次君尘生的敌人真的捅了马蜂窝。江骊歌既然说出“我们”,顾老必然健在。而以顾老的脾气,这些敢在他家门口下毒的人,怕是会生不如死。而且,阿生以往不管,是他不在乎这些,但现在以阿生对江医师的重视……白霜觉得自己有生之年又能看到暗影全部出动的场景了。江骊歌看向君尘生肩头的白鸟,云儿虽在闹别扭,但也明白是非轻重。白鸟振翅而起,发出的鸣叫穿透薄雾,空灵悠扬。白衣的人在前面带路,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仙意盎然。黑衣的人在后不疾不徐地跟着,玄黑的衣摆轻巧划过白色的雾气,明明是最为鲜明的对比,却有着意外的和谐。白霜落在后面看着,眯起眼睛。越看越觉得这二人真搭配啊。横行天下的魔,除了另一个魔,也只有俯瞰众生的仙才能相配了。仙与魔,天生的对头。却也是天生的一对。三人很快到了一处石壁前。石壁呈黑色,其上生满了杂草,坑坑洼洼处不少,凸出的石块呈不规则形,稍一用力就能掰下些许。“从这里上去。”江骊歌试了下石块的坚硬度,开始忧虑自己要怎么爬上去。“从此处上去,会到达何处?”白霜仰头看向上方,可惜除了白雾什么都看不见。“不知。”江骊歌招了招手,云儿飞下,叼走了他手中的果子。他做了个手势,白鸟便沿着石壁飞向上方,很快就不见了身影。“走吧。”君尘生开口,对着江骊歌伸出手。江骊歌迟疑了片刻,虽然还没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将手伸了出去。似乎看出了江骊歌的疑惑,君尘生将人拉到自己怀里,言简意赅:“轻功。”“……”对哦,自己忘了轻功这回事了。江骊歌尴尬地抓紧了包裹,倒是忽略了他们二人现在的亲密姿态。零距离接触,绝对是白霜说的一米“禁地”以内。白霜咳嗽了一声,提气跃起。他现在不想看到那两个人。君尘生揽着江骊歌,在这陡峭的石壁上如履平地。他神色冷漠,速度平稳,很快超过了急速移动的白霜。不想看到这罔顾他人存在的两个人的白霜:“……”清越的鸟鸣遥遥传来,江骊歌凝神听了片刻,伸手一扯君尘生的衣襟,指了一处地方:“去那里。”君尘生拉了下壁上藤蔓,借力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一处突出的巨大石台上。这石台连着一处幽深洞xue,不知通向何处。白霜紧随而来,轻巧落地:“怎么了?”云儿穿透云雾,收敛羽翼落在了洞口的一处藤蔓上,黑亮的眼睛看着三人。“出谷的路在这里。”江骊歌自包裹中摸出一颗碧色果子喂给云儿,“就算轻功再好,最后那段路也没人能上去。”“出谷的路在这里?这鸟儿是怎么识得的?”白霜可没忘之前一直是云儿飞在他们上方引路的事。他想逗一逗这颇具灵性的鸟儿,谁知白鸟叼着果子斜眼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他的手指,拍拍翅膀飞到了君尘生肩上。江骊歌解释:“云儿不喜生人。”白霜抱着胳膊看着那只蹲在君尘生肩上的白鸟,阿生不是生人?江骊歌也不知道这个中缘由,只能归类于这一人一鸟有缘。君尘生看着肩上的白鸟,云儿歪头也看着他。一人一鸟对视了片刻,君尘生伸手从鸟儿口中接过了青果,轻轻一握,果子便碎成了一粒一粒大小相同的小方块。药果的汁液近乎水,自指尖滑落,丝毫没有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