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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瓜果,还有一壶刚煮好的热茶。 而此刻,男人修长的手指正端着那白骨瓷的茶杯,送到薄唇之间。 “阿元呢?”她微微颤抖的问道,手上的两只糖葫芦都快握不住。 男人品了一口茶才冷冷道:“原来他叫阿元。” “你把他放到哪里去了?”她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露怯,更不让自己后退。 男人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瓷杯转过身来,烈烈的火光旁,是一副冷峻的眉眼,眉眼如星河,可这星河中,却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凉薄。 这凉薄,让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在我告诉你孩子去哪里之前,你是不是先解释一下这孩子是怎么回事?”男人向她靠近。 “他是我与别人生的,不管你的事。”她逞强的说道。 “与别人生的。”男人在她咫尺之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龙鳞已长,龙角已生,你告诉我是你与别人生的,孟如意,你这喜欢撒谎的本性,果真是一点都没改变。” 他这样的话语让她心中一痛,但她还是昂起头颅:“那又如何?” “如何?”男人嘲讽的浅笑一声:“既然是我的血脉,我自然要带走,我这做父亲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你这样的人教养。” “我这样的人。”她也笑了笑,继而直直的看着他:“若是我不给呢?” 男人嘴角有着不屑:“你觉得你能阻止我?” 她紧握着拳头,一字一句道:“如果你强带阿元走,我便立刻自尽在这里,魂魄去你冥司,必将你我过往悉数告知诸仙神,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少君和我这撒谎成性、无教养之能的凡人女子有过不堪,不知会做何想象?” “你威胁我?”男人的声音如同寒窖中传来。 “是,我就是在威胁你。”她豁出去了。 男人怒极反笑,薄唇轻勾:“话不要说这么绝,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也许,你会跪着求我将那孩子带走也不一定。” 她十分坚决:“我绝不会求你,你现在就把孩子还我。” 男人神色一凛,手指轻弹,立刻有一个男子抱着一个熟睡的五岁小童子出现在房间里,她上前一把夺过紧紧抱在怀里,但这种真实也让她产生了怀疑,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怎么会就这样屈服于她的威胁。 孩子交给她后,男人又道:“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若是想通了直接烧信符给我,否则三天之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也别想我仁慈了。” 他话里有话,似乎这三天里会发生什么事,可她心神都放在孩子身上,并未立刻听出来。 男人说完后,凭空消失在房间里,只余一杯还温热的茶。 那失去声音的天地间,也终于有了雪落下的声音。 男人走后,她立刻将阿元放在床上,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和细软,又从床底的箱子里翻出一块古朴的铜镜。 此镜叫藏天镜,是她当时逃走的时候从他那里偷来的神器,以血驱动,可藏天地万物。 过去六年,靠着这枚镜子,她才与阿元平静的生活了这么久,但因为这六年耗了她太多的血来维持导致她血气不足,又因她以为他已忘了她,所以她才没再使用。 可是她错了,他那样自负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被一个女子欺骗。 所以,现在的她要继续逃,逃的越远越好。 做完这一切后,她背着阿元出了门,走到巷子口的时候,那株黑色的曼陀罗也已经不见,其生长过的地方半点痕迹也无,就像它从未出现过。 她花了大价钱在城里雇了一辆马车,风雪中,马夫驾着车在风雪中向关内驶去。 马车出发的那一刻,她用刀割破手掌将血滴在铜镜上,几乎是一瞬间,马车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厚雪之上,都没有丝毫车轮的痕迹。 马车消失后,一只寒鸦冲天而起,它飞过重重屋檐,飞过大街小巷,最后飞到高高的城墙上,落在正在眺望城外雪景的尊贵男人身边。 “少君,他们突然消失在城中,未留下半点痕迹,要不要属下带人去寻?”寒鸦问道。 男人呼出一口冰冷的白气:“不必,三日之内,她必来求我。” “少君为何如此肯定?”寒鸦不解。 男人看着天际的雪云,沉默许久才回道:“因为那孩子就要化龙,她控制不住的,只能来求我。” 第 2 章 马车在风雪里艰难前行,因为出来的匆忙,孟如意也没带什么取暖之物,只能尽可能的将毯子裹紧阿元,然后将他抱在怀里。 睡了好一阵的阿元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不是在家里,于是奶声奶气的问道:“娘亲,我们又要去哪里?” 一个“又”字,让孟如意心中一酸,阿元出生后,她带着阿元居无定所,总是搬家,近两年好不容易在这北寒之地安了家,没想到现在又要颠沛流离。 她亲了亲阿元的小脸蛋:“你不是总说这里冷么,娘亲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好不好?” 阿元听了昏昏沉沉的点了点头:“那里有没有冰糖葫芦吃?” 她这才想起那老翁赠的那两串糖葫芦被她遗忘在了那间她和阿元生活了两年的小房子里。 “有,有很多好比冰糖葫芦更好吃的东西,等到了那里,娘亲都买给你吃。”她轻轻的说道。 “可我还是最想吃冰糖葫芦。”阿元说完咳嗽了几声又无力道:“娘亲,我后背又痒起来了。” “娘亲帮你挠挠。”她看了眼赶车的车夫,见他没有看向车里,这才掀开阿元的衣服。 而衣服下,原本应该是小童子娇嫩的皮肤处,竟然覆盖着一片片黑色的鳞甲,鳞甲一片一片紧密的排列着,闪耀着属于龙这种生物的特有光泽。 这些黑色的鳞甲已经覆盖了阿元的整个后背,并向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而去。 她伸手去轻挠那些鳞甲,手放上去竟触到一片guntang,就像那些鳞甲浸过火一般。 “娘亲,我好热,想喝水。”阿元又嘟囔了一句,她忙给他喂了水。 阿元喝了水,又揉着额头:“娘亲,我这里也好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