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吓的不轻。

    未避免今年再发生意外,兢兢业业的先生们每人腰间都挂满水壶,双手还不忘拎了两壶。

    待作保禀生出来了,谢行俭一行人就要跟着禀生进去排队,先生们不厌其烦的询问,问大家水壶里的水可够,不够赶紧找他们替换。

    一众学子想起童生甲班去年因喝了礼房附近小摊子上的凉水而腹泻不止,不由的打起冷颤。

    忙低头检查随身携带的水壶,担心水不够的人都去找先生们要来了一壶。

    院试要考三天,眼下又是酷暑时节,少吃点都没事,但缺水可熬不住。

    谢行俭带了三壶水,见大家为了保守起见,都拿了四五壶放在考篮里。

    他想了想,也过去要了两壶,五壶水重量不轻,拎起来有点膈手,但只要咬咬牙拿进考房了就好。

    一场院试,他们这些考生要给作保禀生七两银子,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不过这笔钱禀生们拿的也是心安理得。

    开考第一天,禀生们卯时左右就要来礼房登记作保学生的信息,还要手抄信诺书,担保底下的五名学子身份清白。

    等这一系列忙完后,谢行俭这批学子方可跟在禀生后面进入礼房,随后排队认领考房号牌。

    院试是科举的第一道分水线,文有文秀才,武有武秀才,因而考棚前排队时,要分成两队,左武右文,互不干扰。

    新帝敬元帝尚未登基时,曾领兵出征过西北,凯旋归来后名声大噪,一时间朝野上下掀起一股尚武之风。

    如今新帝上位,这股习武的现象是愈演愈烈,谢行俭大致数了数,考武秀才的人只比文秀才少三分之一而已。

    别以为这人数不多,要知道前几年考武秀才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进了礼房后,五名一起作保的考生自觉的站成一小队,由做保禀生带领着他们前去衙门提前准备好的圣人牌坊处叩拜,之后由文房的主事唱座位分布名单。

    与县试、府试不同的时,考生是领了房号后,方才出来到门口接受衙卫的搜身查检。

    日头慢慢爬上树梢,谢行俭在礼房里连轴转了好几趟,脑门上早已沁出汗珠。

    好不容易找到他的考号后,都顾不上嫌弃里头散发出来的馊味和酸臭味,他直接一屁股坐倒,脱下外衫开始扇凉。

    他好歹运动锻炼了一年,身体比一般的书生要强壮很多,今日被礼房的人像遛狗一样在礼房里逛了一大圈,他都快累趴了,可想那些文弱书生怎么支撑的下去。

    考生进入考房后,不会马上就发卷开考,谢行俭趁着空隙,拿出抹布将巴掌大的考棚里里外外擦拭一番。

    擦拭的时候,他十分庆幸自己找先生多拿了两壶凉水。

    你能想象到郡城院试抠的连搓抹布的水都不提供吗?

    谢行俭皱着眉头,无语的看着手指尖捏起的干皱漆黑的抹布,对视良久后,他忍痛倒了半壶水将抹布打湿。

    火速将考棚卫生打理好后,谢行俭开始有条不紊的拿出新桌布铺在黑炭一般的桌面上,紧接着摆好文房四宝。

    倒清水研好墨,他将他哥给他买的荷包取出挂在桌腿上,除此之外,他还用竹筒泡了一杯冷水薄荷茶。

    一口冰凉凉的薄荷茶水进肚后,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鼓点声。

    不一会儿,就站出一行书吏,敲着铜锣打考棚而过,嘴里大喝一声,“乙卯年八月院试第一场,开考——”

    足足喊了一路,待歇了声,背手而立的学政大人走上前,当众撕掉蜡封的信条取出考卷,随后吩咐书吏一一发给考生。

    考卷到手,谢行俭先大致浏览了一遍,看看是否有错字、漏印等差错,检查无勿后,在听到第二场锣鼓声敲响,他才开始埋头审题。

    谢行俭的运气很不错,分到的考房位居中央,离走廊尽头的臭号很远。

    他这两题天在吃食上一直注意着,再加上考前跑了一趟茅厕,不出意外不会出现盖屎戳子的事。

    至于小解……考房角落里有一条浅沟,考生若想小解,直接站那解决就行。

    *

    今年的院试考前卷,谢行俭将其分析的很透彻,待谢行俭看完第一场正试的考卷题目后,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果然不出他所料,考的两文一诗中,帖经和诗赋比重小,而他最擅长的墨义题几乎占据了整篇考卷。

    拿手题做起来相当轻松,接下来就见谢行俭奋笔疾书,下笔如飞。

    第一场正试是从十三号早上开始,到十四号傍晚才收卷,时间两天一夜。

    谢行俭一口气写完后,往院落中央的大香炉看了一眼。

    香炉里的烟躯粗壮,点一根能持续燃两个多时辰,将近一个上午。

    而眼下书吏的锣鼓没有敲响,这就意味着还没有到吃午饭的时间,然而他谢行俭,已经在草稿纸上作完了所有的墨义题。

    连他自个都觉得了不起,嘴角泛起的笑容想压都压不住。

    好在这时候锣鼓声响,他收收心,搁下笔吃起干玉米粒。

    简单的解决了中饭后,他一鼓作气接着审题做题。

    许是胸有成竹的缘故,就连一向拧巴磕掺的诗赋篇,做起来也是相当的顺心。

    作完诗赋篇,天慢慢黑了下来,巡防的官差适时的拿出一捆捆蜡烛,给每个考生发了四只。

    蜡烛不大,谢行俭估摸着一只蜡烛顶多能亮半个时辰不到。

    到了夜晚,栖息在角落的蚊虫飞蛾就喜欢往亮光的地方飞,点着蜡烛后,谢行俭立马被叮咬了好几口。

    他不由的将怀疑的视线挪向绑在桌腿上纹丝不动的驱虫荷包。

    不是说蚊虫蛇鼠不靠近他吗?那围在他耳畔嗡嗡嗡的是什么?

    蚊虫实在太多,谢行俭被咬的瘙痒难耐,也没了好心情再继续答题。

    索性将桌上的考卷和草稿纸用油纸仔细的包好,放进考篮后盖上木板,随即将其挂在高高的墙壁上。

    他准备直接洗漱睡觉算了,等明早起早点再写是一回事。

    蜡烛燃烧的愈烈,飞过来的蚊子越多,而且这些蚊子咬人太疼了。

    一巴掌拍下去后,肌肤上除了留下鲜红的血外,还肿起一个个小胞,手还不能抓,一抓就停不下,越抓越痒,越抓越狠。

    谢行俭被这群吸血狂魔整的差点想怒吼,嗡嗡嗡的叫的人心烦,眼瞅着打死一个又来一双,无穷无尽。

    不止谢行俭一人被蚊虫叮咬的难耐,其他考房里的考生也是叫苦连天。

    与蚊虫一顿交战后,谢行俭热的汗流浃背,带来洗漱用的布巾都浸透了汗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汗味。

    许是他们拍打蚊虫的动静过大,巡逻的官差闻声过来查探了一番,厉声警告大家不许发出任何声响后,转身离去。

    “连打蚊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