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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两人勾勾缠缠,最终还是情难自已。 这个时候,云氏还是有一点理智的,知道他们做的事情不地道,一旦传了出去,必然让各自的另一半蒙羞。 可张敷却是不管不管,甚至扬言要娶云氏为妻。 “你疯了吗?” 云氏咬牙道,“你有妇,我有夫,且都已经是为人父母了。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 张敷却固执地抓住她的手,说:“你放心,一切骂名,都与你无干。” 然后,不过两个月,张敷的原配夫人,也就是张阳的亲娘便病世了。 * “嘶~” 信阳公主到抽了一口凉气,“真的是暨阳侯?” 张阳淡淡道:“公主以为呢?” 信阳公主说不出话来。 若说这是巧合,也未免太过巧合。 张阳道:“自母亲病重开始,我就一直在忍。原本,我是想等到我那弟弟长大成人,全家一起赴死的。可是后来,我改主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神神秘秘地说:“公主知道,家父为什么要替臣求娶公主吗?” “因为他觉得愧对我。啧啧,他竟然也会觉得愧对我。” 张阳深吸一口气,自嘲一笑,“我原以为,他对我生愧,至少对我母亲,还是有几分夫妻之情的。只是,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多了。” “他之所以生愧,是因为我那弟弟张恒还没有长成,他就已经决定,要把暨阳侯府大部分的人脉,都留给张恒了。” “他希望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儿子将来能靠着这些人脉大富大贵,我就偏要张恒被官卖为奴!” 见信阳公主瞪大了眼,怔怔地看着自己,张阳立刻柔和了神色,柔声道:“臣是不是吓到公主了?” 信阳公主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心里竟然有这么多的苦楚。” “却也算不得苦。” 张阳笑得很轻松,却掩不住那一股自欺欺人的疲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志向,并为之努力一生也甘之如饴。只不过,我的志向比较特别罢了。” 信阳公主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怨恨他? 可是,他自己已经把自己折腾得这么惨了,她也怨不起来了; 同情他?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求的,他又哪里需要别人同情他?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为难,张阳柔声道:“公主去吧。日后,定有一个比臣好十倍的少年郎,与公主相伴朝朝暮暮。臣这样的人,不值得公主记挂。” 他的公主,他的妻子,也是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最亲近的人。 在得知两人订婚的那一刻起,信阳公主在他心中的份量,便已然不同。 疼爱他的母亲没有了,父亲也早已不是他的了。这世上原本只余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姑娘,措不及防地闯进了他的世界。 那将是他的妻子,合该与他相伴一生的人。 他被恶意充斥的内心,突然就被阳光破开,自心尖生出一点善意,一点欢喜。 那里,放着他的公主,他想要善待一生,却又注定辜负的妻子。 “公主去吧。你我夫妻缘浅,后会无期了。” 张阳扭过头去,再不敢看信阳公主一眼。 信阳公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疾步而去。 直到走出了大理寺的门,她的眼泪才忍不住落了一地。 正在她暗自抹泪的时候,有人自她身后而来。 “给信阳长公主请安。” 信阳公主急忙擦干眼泪,转过身来,就看见了一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少年。 “你是……那个谁?” 她觉得,这少年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少年答道:“小人乃是睿王殿下的陪读,沈介。” “你……就是沈介?” 信阳公主看他的眼神变了,似是幽怨,似是愤恨,又似是嘲讽。 “你就是……”那云氏的长子? 后面那半句,她终是没有说出来,只冷笑一声,拂袖便走。 但沈介却没有心思去在乎她的态度了。 沈介很疲惫。 两日前,母亲入狱之后,他便求了睿王殿下,允他来见母亲一面。 睿王殿下怜悯他,替他求了天子,才让他有了这一个机会。 只不过,他没有信阳公主的脸面,没资格让人把云氏提出来,在一个干净的地方相见。 他与母亲相见的地方,是关押死囚的牢狱。 狱中的环境,肯定是好不了的。 更别说像张家这种,因谋害天子而入狱的,注定翻不了身,谁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云氏憔悴了许多,沈介好言好语地送走了狱卒,踌躇地喊了一声:“娘。” 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什么呢? 问她过得好不好? 这个问题,不是显而易见吗? 反倒是云氏,平静得很。 她说:“这都是报应。” “娘。” 沈介又喊了一声,把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我带了点吃的,您……您好歹用一点吧。” 他一共带了两个食盒,一个在进来的时候就给了狱卒,里边装的是酒菜。 这一个,是特意给云氏准备的,都是一些好放的糕点,还有一大壶清水。 云氏虽是罪妇,但到底是侯夫人,大理寺也顾忌着沈介这个睿王殿下的心腹,给她单独安排了一间牢房。 虽然环境依旧恶劣,但能不和别人挤,已经很好了,也避免了可能会有的欺辱。 “你是个好孩子。” 云氏道,“你不该来的,不该来见我这个抛弃了你的母亲。” “娘。” 沈介又喊了一声,但却既说不出原谅的话,也说不出什么讥讽之言。 这是的他的生身母亲,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