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画春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3

    着,又抓了一把钱塞过去。

    羊眼睛湿漉漉的,对着大夫双手合十作揖:“给您添麻烦了,我以后再也不调皮捣蛋了。”

    大夫看他二人都是眉清目秀的样子,出手也大方,还挺知礼节,又可怜兮兮,年纪也不大,就道:“罢了,罢了,去我家铺子,那里什么都方便。”

    药铺子肯定是去不得的。

    羊直接坐到地上,弱弱地道:“我走不动了。”

    怎么办?总不能抬过去,况且也不好抬。

    田幼薇在一旁敲边鼓,要求就地清创缝合。

    大夫犹豫一回,道:“我都跟你们走到这里了,哪能见死不救呢?不过我先好,这黑灯瞎火的,出了事可别怪我。”

    不等田幼薇开口,羊就举手发誓:“黄在上,今日之事责任只在我自己,倘若真是不幸出什么事,那是我自己命不好,与他人无关。若有异议,地不容!”

    “这清洗的水也没有,看也看不清楚,怎么缝?”大夫咕哝着摆开药箱,命田幼薇将灯笼举高,要羊把头上包缠的布条解开。

    “我这里有壶烈酒,约莫能用着。”田幼薇很是稳妥地递过一只酒葫芦,是她去药铺路上买的。

    大夫一喜,赞道:“你这姑娘,还挺懂的嘛,家里有人会做这个?”

    田幼薇胡诌:“家兄曾和靺鞨人打过仗,看他处理伤口时学到的。大夫啊,您这刀口和针还要在火上燎过的吧?”

    “那真不容易。”大夫听她家有人和靺鞨人打过仗,还受过伤,顿时肃然起敬:“是要燎过,不过咱先清洗伤口。”

    才着,趁羊不注意,葫芦一歪,那烈酒直接淋上羊头上的伤口。

    “嘶……”田幼薇瞧着都替羊疼得慌,这不亚于再被刀子割了一刀又一刀吧。

    羊果然疼得眼泪汪汪,抽搐着无声地张大嘴,神情扭曲,几乎痛得晕厥过去。

    “这孩子还挺硬气的。”大夫着,用洁净的帕子用力往伤处一揩,道:“不过啊,这会儿的疼不算啥,稍后缝针才疼,若是在家里,还可以熬些麻沸散应用。你运气好,伤没在脸上,在头发里,缝得不好看些也能藏起来……”

    正着,只见羊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田幼薇吓得不行,觉着这人莫不是短命死了,那她得赶紧逃啊,别好心救人没成事,反倒把自己给害了。

    谁知那大夫是个胆子贼大的,将手指往羊脉搏上一探,笑道:“一半疼晕的,一半吓晕的,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知高地厚,任性妄为,也是遇着了我。”

    田幼薇的心便放了一半,又听那大夫问道:“他这样了,还治么?”

    “治!”田幼薇咬牙,既然人没死那就行,死马当成活马医呗,都到这一步了。

    那大夫更是辣手无情,一下一下清创理伤,狠得不要不要的。

    待清理干净伤口,他突然不动了,回头沉默地看着田幼薇。

    田幼薇不明白他为啥看她,就傻乎乎地回看过去:“怎么啦?”

    大夫看她是真不懂,就指着羊的伤口道:“这伤口可长,得有两寸,边缘整齐,有些时候了,显然是利器所伤,不是摔伤……幸好不深,没伤着骨头,也用过上好的金疮药,不然早烂了!”

    田幼薇听明白了,人家这是在指责她谎,不是摔伤,而是刀伤,怀疑她们来历不明。

    她怕越越不对,就只是装傻讨好:“我弟弟调皮捣蛋和我吵架偷跑出去,我找到他就这样了,他是摔的,这臭子,晕得倒及时,不然我非得狠狠收拾他不可!”

    大夫叹一口气,利落地穿针引线缝好伤口,上药包扎妥当,问道:“身上其他地方还有伤吗?”

    这个问题,田幼薇就不知道了,而且很尴尬,她不能扒开人家衣服看,于是眨眨眼,装傻白甜:“我也不懂,要不请您给他瞧瞧?”

    那大夫沉默地看她一眼,二话不就扒衣服。

    非礼勿视,田幼薇把目光挪开,忽听身后脚步声响,于是悚然一惊,吓得冒出一身冷汗,飞快回头。

    邵璟手里挑着一盏灯笼,缓步朝她走来,板着脸道:“你二人好大胆子!竟敢背着长辈悄悄跑出来玩,闯了大祸被人伤了,还敢不回家,躲在这里胡作非为!”

    田幼薇看到他就来气,正想开口冷嘲热讽,就见邵璟装模作样对着那大夫颔首行礼,严肃地道:“我家弟妹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长得远比同龄人高大,板着这么一张脸,看起来还真的像是田幼薇的兄长。

    大夫毫不怀疑,松一口气,抱怨又表功:“不是我,你家这弟弟meimei也太胆大妄为了,也就是遇着我不忍心不管他们死活,不然换了别人,谁敢接这活儿?”

    “您得是,行善积德必有福报。”邵璟挡在田幼薇面前,替羊检查身上的伤口。

    ☆、第201章 当她是什么?

    夜色渐深,街上行人渐少。

    田幼薇看着仍然昏迷不信的羊,忍不住犯了难。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她也不能把他带回客栈,更不能将他扔在这里不管。

    那大夫刚才虽然很妥帖地替他处理了伤口,但看模样是不怎么相信他们真是寻常受赡。

    她很害怕这人左手接了她的钱财,右手又接别饶钱财来害羊,甚至拖累她和家人。

    邵璟和那大夫站在角落里了会儿话,折回来道:“走了。”

    田幼薇鼓着腮不话,看他要怎么处理。

    邵璟叹一口气,将灯笼递给她:“照着,我来背他。”

    片刻后,邵璟背着羊健步如飞,田幼薇挑着灯笼跟在后头快步追着。

    她不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明明比她还要呢,偏偏长得这么快,体力这么好。

    他背着一个人,她空着手,还得快跑才能赶上。

    突然,邵璟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道:“猪肝粥果然很补气血。”

    田幼薇眼睛都瞪圆了,他这是在调侃她吗?嬉皮笑脸的,根本没把她的愤怒当回事是吧?

    邵璟假装没看到她的怒色,抬眼看着街上轻声道:“去哪里才好呢?”

    到这个迫在眉睫的关键问题,田幼薇顾不得生气,低声提议:“要不,咱们给他租个脚店?”

    脚店是最下等的客栈,虽然环境不好,却利于藏匿。

    那里人人都只顾着挣扎求生,没人有闲心管闲事。

    “不好,看他这样子就没什么在外闯荡的经验,住不上半,身上的衣裳都得给人扒走,得寻个妥当的僻静之所养着才校我来安排。”

    邵璟很自然地搭上田幼薇的话:“你别担心,刚我给伯父送过信了,跟他我和你想在街上逛逛吃些零嘴。”

    田幼薇心,就你诸事妥帖,但因为祸是自己闯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