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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管家送来时说,愿以此书换乌桑性命!”徐家女公子目光如炬,只见朱离脸上一瞬涌上慌乱,却又转瞬即逝,恢复了镇定,但他那一只手却攥紧了拳头,犹自挣扎道:“虽是如此,徐公子是明白人,绝不会真的动手!”苍霞山的规矩历来严苛,若有杀手无辜被杀,必将遭惨重报复,他们本就是一群拿钱取命的暴徒,可不会按着江湖规矩约斗比武,只会行刺暗杀,像是打不死的缠蛇一般,是以江湖人士都遵守规矩,绝不轻易招惹苍霞山的人。徐家女公子看着他的模样,像是有些解气似的:“那有什么不会?就算我不会,府上管家武功不弱,难保不会趁着我的人不注意动手!”朱离心头狂跳,他知道这个女人所说多半是假,但其中不免有真的,他再想起父亲昨晚在祠堂问他关于乌桑的话,一时之间当真难以辨明真假——朱诺有杀乌桑之心是真,祥伯也武功不弱,若徐家默许,乌桑重伤之下又被囚|禁,祥伯要得手并非不可能。而徐家却全可以将此事推给朱家,朱家又早做好了全家隐退的准备,还怕什么苍霞山呢!朱离只怔了许久才在纷乱的脑海里理出一点头绪:“徐家与乞合联手,乞合对乌桑与众不同,你这般作为,乞合不会寒心?”徐家女公子朗声长笑,揶揄地看住了朱离:“乞合是做大事的人,岂会为一个乌桑而坏了大局?”她狡黠一笑:“而况,人当真不是我杀的呀!”她看着她话音落下后先时还沉稳镇定的朱离终于被逼的陷入慌乱,不由唇角扬起一个弧度,语调却又像先时那般冷了:“至于要面见家父一事,还得与家父商议,请朱公子等候消息!”她临走之前回眸看了一眼还呆立在当地的朱离,极嘲讽地笑了一声:“还请朱公子节哀顺便,打起精神来,办正事要紧!”说罢一经扬长而去。☆、与君别朱离怅然站在那里,看着徐家女公子带人扬长而去,她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但他总也不能将那些话融合贯通,一时像是懂了,细想却又一点也不懂。乌桑怎么会死呢?纵使他从下苍霞山以来频逢绝境,纵使他不算天下无敌,说起来不过身手与自己相当,但他怎么会死呢?就算朱诺对他起了杀心,就算祥伯对付受伤的乌桑轻而易举,就算徐家坐观虎斗,纵容恶行,可乌桑怎么会死呢?良久,朱离才恨得要拍自己脑袋,他是一夜没睡糊涂了,乌桑怎么会死,徐家女公子的话怎么能信!他总得去找人问上一问的!他生长在徐州,对这里大街小巷都惯熟,那日乞合藏身的那条小道他也找得着,他何不亲自找上一趟!街上行人熙攘的热闹更衬出朱府的寥落,明晃晃的太阳照在头顶,街上一层寂寞的暖黄色,朱离直觉这一切像是一场梦。及到那条小巷,背阴的巷子里涌出来的寒意才叫他有几分清醒,他寻到那日乞合带走他的那个贩卖布艺的小摊前面,买布的人招呼了他一声,他也不理,竟走到那摊位后面的店门前,却是房门洞开,空无一人。朱离直觉身上一阵冷似一阵,他伸手扶住了门框,缓了一缓才有力气开口,问那摊贩:“小哥,这店铺的主家在何处?”那摊贩头也不抬,只说:“办事去了!”官话生硬,惹得朱离回头一望,对方长相与国人迥异,看来是乞合的人无疑,他浑身无力,滑坐在地,问道:“几时回来?”那胡人看了他一眼才道:“快了!”朱离只得等着。乌桑为人冷淡,而况身份使然,在这徐州城内除了乞合和自己,他一时想不起来他还能去哪里。但只一炷香不到,他已等不下去了——生他要见人,死……乌桑怎么会死!可徐州城这么大,他能去哪里找乌桑?朱离正在茫然四顾,就听一人唤他:“朱少爷?”来人正是乞合。他两步迎上去,还不及开口,便听乞合叹着气摇了摇头,朱离心里本就存疑,今见乞合这番模样,以为已坐实了乌桑出事的噩耗,他心头一空,半晌回不过神来。隔了一阵才见乞合又是拉他又是拽他又是喊他,他原来是跪跌在这小巷台阶之下了,乞合见百般拉他不起,也是不甚耐烦,将他夹在腋下拖进了店里:“朱少爷与乌桑交好,可知他还能去哪些地方?”朱离听见这话还有转机,一手捏紧了桌沿,强打起精神:“家父有杀乌桑之意,徐公子说昨日管家曾拿换乌桑性命!”他咬着牙也压不下鼻中酸涩,只拿另一只手捏着眉心,掩去泪痕。乞合蹙着眉心:“乌桑不会任人宰割!”话虽如此,只是心里也知这事不容乐观,只是他到底比朱离镇定些:“我方才去打探了,乌桑不在白落手里,这是好事!”朱离已拭干泪痕,起身道:“夺的,无非当年涉事的人,除了你、白落和徐大人,就只剩陆凛,只要乌桑不在这些人手里,便有生机!”他不敢再想,只道:“朱家在徐州还有许多店铺伙计,我着人去找!”乞合也道:“我也着人去寻!”但他扳住朱离肩头:“朱少爷,你需要休息!而况咱们不能走散,才能便与联络。”朱离却摇了摇头:“不,现在不是休息时候。我要先去联络人,过后再来这里等着消息。”乞合看了眼前的人良久,分明容色苍白,也像有伤在身,但眼里却有一股执着之气,只得点头:“好!”撒出去的人那么多,半个时辰回报一次,只听见他们一遍一遍说:“鼓楼巷寻过了,不见踪迹!”“夜合巷寻过了,没有消息!”“正西门的街上寻过了,没有消息!”“朱唇桥寻过了,不见踪迹!”都是不见踪迹,朱离终于不再忍耐,留了字条给乞合,就要自己出门去寻。他知道自己也只能和这些人一样走街串巷地胡碰,于事并无多大补益,但出门走一走总比坐等消息要心安一些。恰在他才提剑之时,便听乞合手下的胡人老远地叫嚷着:“有了!”朱离一步跨出门外,与那奔过来的胡人撞了满怀,各退开了一步,朱离手里却还提着那人衣领:“在哪里?”“城南凤凰巷,朱雀楼……咳……哎!”朱离手下没轻重,只将他推在倒在地上,人却已跑的没了踪影。凤凰巷离这里甚远,朱离施展轻功奔出几步便觉内力不济,他太累了!但他不能耽搁,只怕那胡人的消息有误,也怕他奔过去也见不着乌桑,他在此事上就是这般患得患失,不复稳重。甚而夺了路人拉车的马匹,不管别人叫骂,一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