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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敲了敲酒樽:“有酒无歌也是无趣,该有人来唱一曲助兴!”乌桑抬头看了他一眼,朱离支着胳膊斜倚着,看着他:“料想你也不会唱,我便代劳好了!”他坐直了,拿筷子敲着酒樽,看着乌桑唱:“昂头问客几时归,客道秋风落叶飞。系马绿杨开口笑,傍山依约见斜晖。”朱离只唱了这几句便停了:“你别一个人偷偷喝酒!”乌桑嗯了一声放下了酒坛,却见朱离自己喝了大大一口:“这第二下,祝咱们往后都顺心遂意。”朱离伸手揩了揩嘴角酒渍:“怎么样,这梨花白?”乌桑眼睛往四处飘着,只说,很好。朱离却拿筷子在他手背敲了一下:“你真是敷衍!”又替他夹了几箸菜:“这个野味和山里的野菜不同,分外好吃。”两人谈谈讲讲,不一时酒坛已空了大半,朱离将小桌往旁边推了一下,提着酒坛与乌桑碰了一下:“这一下,我要问你问题,你不能说谎!”乌桑猛地抬头,看着朱离已有些迷蒙的眼神,脱口而出:“问什么?”朱离见状大笑:“你做过什么亏心事,怕成这样?”他又讲悄悄话般低声轻语:“放心,这问题不难的。”得意地向乌桑眨了眨眼睛。乌桑举着酒坛饮了一口,酒坛子遮着脸,余光里见朱离也举起喝了一大口,他伸手拉了一下朱离:“你别喝了!”朱离在外人面前从未这样大笑过,从未这样豪饮过,从未这样一句话里能听出很多的情绪过,他却心里觉得一点一点空下去,惊慌地想逃出去,却还得稳坐着,与他觥筹交错。朱离分外听话,立刻放下了酒坛,波光潋滟的眼眸望着他:“乌桑,你拿换了什么?”是问这个,紧勒在乌桑心头的那根细线松了一下,勒出的血痕上有些疼,他又举坛而饮,却被朱离拦住了:“是给我的解药是不是?我那时恶心又嗜睡,其实是中了毒,对吧!”他半个身子探过小桌凑过来,人就在乌桑跟前,乌桑咬牙才能下定决心伸手去推他:“你坐回去。”朱离带着眩晕笑嘻嘻坐了回去,支着下巴看乌桑一人埋头苦饮,迷蒙的眸子一眨不眨停在乌桑手上,看了一阵便给自己斟了杯酒,仰头要饮时乌桑拉了一下他的手腕:“你不能再喝了!”朱离目光停在乌桑手指上看了一会儿,又看着乌桑:“乌桑,你真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好人!”“你……”乌桑往后退了一下,“喝多了?”朱离笑了一阵:“嗯,看你在我眼前打转,脸上长了很多双眼睛,一只手还长了十根手指。”乌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朱离伸手在空中抓了两下才捉住了乌桑的手腕,手指顺着乌桑的手指一根一根勾勒着:“十根细细长长的手指!”他含笑看着,叹息似的,“细细长长的手指,还有很多双会说话的眼睛!”朱离说着,一下子坐直了,狠狠晃了一下,几乎是跌到了乌桑眼前,他像是要说一件大事一样兴奋地仰头看着乌桑:“乌桑,你的眼睛会说话!你知道吗?”乌桑:“……”他捏着朱离跌过来时挥舞的手臂,捏的特别紧,朱离却毫无反应,扒着他的肩头往上坐了一下:“真的,生气时是这样的!”他凑到乌桑跟前学着乌桑生气时的眼神,“愉快的时候是这样。”他又学了一下乌桑愉悦时的眼神,“拒绝的时候是这样的……”乌桑眼前只剩下朱离一张轮廓柔和的脸,他飞扬的神色,他变换的眼眸,他的扬起的唇角,他……像是一个被捆住的人挣脱了绳索一般,乌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朱离推到了墙角,朱离后背磕在墙壁上,咚地一声,撞得这人愣了一下,却不知道叫疼。而乌桑自己也像历经过一场战争,喘息着逼问朱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朱离被他的气势所摄,露出些在他身上从出现过的瑟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可是你的眼睛真的会说话,你从来不知道么?”乌桑觉得他要把朱离的手腕捏断了,可朱离却毫无知觉一般,靠着墙壁想了一下,恍然忆起一般轻轻啊了一声,又看着乌桑道:“你的肩头特别好看!”他迎着乌桑的目光,语气十分诚恳:“肩头的弧线特别……哎哟!好晕……”他没能再说下去。这时小桌成了累赘,乌桑踹了一脚,那小桌平着飞了出去,在地上滑了一阵,撞在墙壁上,桌上的菜碟还好着,只有两个酒坛晃了几晃,终于跌在地上摔碎了,一室暖热的酒香。朱离被乌桑扑在身下,忽然挪动带来的眩晕叫他愣了好一阵,后来憋气似的哼了一声,手臂在空中无力地划了几下,像浮在水面上的人在划水。其实亲吻激烈如撕咬,乌桑尝到了腥咸的血味,听到的呼吸急促地像是野兽的喘息,他脑海一般空白,直觉自己孤身一人挂在万丈悬崖上,一定要拼尽力气扛着疾风骤雨不停地攀登,才有活命的机会,一旦松手,就会悄无声息地坠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即使粉身碎骨,也无人知晓。他放过朱离的唇,不敢去看朱离的眼神,他撕扯朱离的衣衫,几乎是咬在朱离的脖颈,朱离的肩头,他的手重重拂过朱离的胸膛,朱离的背,朱离深陷的腰窝,朱离的腿。他不知自己是喝多了酒失去了感觉,还是只有用尽力气这样一种表达的方式,朱离的身上不像脸上那样肤色白皙,但他碰过的地方,却都在浅麦色肌肤上浮出一串伤痕来,青的,紫色,红的。他将朱离的衣衫几乎褪尽。而他大概是有了残缺,直到这时也听不到朱离的一点声音。听不到这世上其他的声音了。朱离浑身瘫软的任由乌桑将他翻过来又覆过去,一阵一阵的眩晕叫他无法开口,但侧卧的这个姿势持续了很久,他缓过来一些,似乎不那么晕了,他喘了两口气后叫了一声,轻声叫了一下:“乌桑?”他由衷地称赞:“乌桑,还有,你知道么?你的腿特别长!乌桑?”乌桑的脸不知何时凑到了他眼前,深深的望着他。朱离伸手碰了碰乌桑的眼眸:“你看,你的眼睛又在说话了!你不高兴,是因为冷么?”他似乎觉得冷了。他又晕了一下,撞在乌桑胸口上,冷是不冷了,却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也晕的几乎说不出话。过了一阵,他才觉得脖颈里有些冰凉的痒,那些湿滑的水珠顺着脖颈流到他的胸前,他的锁骨上,他想伸手摸一下,但挣了好几次都没挣动,四肢几乎是软的,他没再挣动。夜已深了,乌桑才将朱离从怀里拉出来,他替他穿上那些被他一手剥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