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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寡淡,只是这抿平的唇线,怎么像是有人欠了他钱,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梨枝感觉周身的温度都降了下来,也有可能是她心虚的。 他离的越来越近,气势逼人,梨枝眨了眨眼,抬起手对他挥了挥。 微笑。 “Good m?” 有股尴尬的气息在空中流窜。 梨枝非常自知之明地以为,陆犹八成又会无视她,嘴角的笑逐渐僵硬。 “是——”陆犹的声音响起,发音纯正,带着内味儿和梨枝半吊子的中式英语发音,区分很明显。 梨枝一愣,稀里糊涂地跟着陆犹的示范,重新说了一遍。 陆犹没什么表情,擦身而过,即表示马马虎虎还可以。 “你的发音好好听,嗯,那车厘子应该怎么说?”梨枝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紧跟着他,不放过一点讨好他的机会。 “Cherry.”低沉的美式发音,地道标准,比梨枝听的口语教程视频里的音色还好听。 梨枝跟着重复了一遍,又问:“腹肌呢?” 陆犹抿了抿唇,没立马答。 转眼到了陆犹的房间门口,梨枝瞅了一眼他的脸色,拽了拽他的衣服,“你就教教我呗,我请的老师都没有你发音好听。” 这人怎么前一秒和颜悦色,紧接着又这么凶了。 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 陆犹有工作,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已经七八点。 小屋一楼的灯亮着,透过玻璃窗照射出来,在凉风习习的夜晚沉淀着温柔。 陆犹掏出钥匙打开屋子门,入目是扔的凌乱的高跟鞋,看来是她白天出去过。 陆犹弯腰一一捡起,摆放整齐,再从鞋柜里拿出自己的拖鞋换上。 “你回来啦。”客厅里传来了女人细细软软的声音。 陆犹没吭声,拿起一双女士拖鞋走向里面。 客厅里,梨枝端着一杯酒坐在地上,手撑着脑袋,卷发像是海藻一样垂在肩上,歪着脑袋看着门口的方向。 见到陆犹回来,她眯了眯眼睛,仰头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的红酒,颈部的曲线优美无暇。她穿了一件的石榴红复古裙,黑亮的卷发垂在肩上,随着她的动作波动,羽睫扇动,泪痣微扬,一颦一笑之间风情万种。 陆犹将拖鞋扔到了她的面前,收回视线,正欲转身,一只冰凉的手便抓住了他的手。 垂眸,是一只白白嫩嫩的手,细长柔美,涂着红色指甲油,泛着细闪。 想起上次的教训,陆犹的脸冷下了三分。 “我送你的酒有没有尝过,嗯?”梨枝晃了晃他的手指。 陆犹抽掉自己的手,撇开头,“没有。” “那就现在尝一点?” “我不喝酒。” “不喝酒你为什么要收我的酒啊?”梨枝仰着头问道,接着似乎有了答案,手抵着唇边轻轻地笑,“我就知道你不舍得和我生气,谢谢你帮我说那些话,他们都不相信我,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前言不搭后语,谁说他不舍得? 陆犹轻扫了梨枝一眼,只见她眼神迷离,脸颊晕红,像是醉了。 她抬起手,又要往嘴里送酒, 陆犹拍掉了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手,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梨枝说着说着,越来越语无伦次—— “我以前不喝酒的,可是想要资源就得参加各种各样的酒局,那我要是去了,我老爸知道了不得打断我的腿。” “所以我都不参加这些玩意,那些老板都觉得我不给他们面子,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下绊子。” 梨枝一顿——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陆犹摇头,有点无语。 梨枝扒住了他的腿,抬起头朦胧地看着他,骄傲无比地拍了拍胸口说道:“我可是天王许诺的女儿。” 陆犹瞳孔骤然一缩,弯腰捂住了梨枝的嘴。 ?“白痴,谁让你说出来了。” 第一卷 第十章 许诺,二十年前红极亚洲的不死鸟乐队主唱,曾是无数少女的青春。 奈何天妒英才,许诺英年早逝,不死鸟解散,成为了那个时代的遗憾,但是属于他们的经典歌曲却依然流行至今。 陆犹喜欢不死鸟不仅是喜欢他们的歌,更是因为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许诺和他母亲是同一天去世的。 陆犹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摄影机,走过去关掉之后,扶起烂醉的梨枝,将她抱在了沙发上。 客厅只剩下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色温渐高。 梨枝眯着眼睛,整个人也有些昏昏欲睡。 “你说过话还算不算数?”陆犹用手拍了拍她的脸。 “什么话啊?”梨枝挤开一只眼睛看他。 不愧是她,自己说的话转头就忘。 陆犹面有阴霾,有些微恼,“你对我说要问我要的——” 那几个字就在嘴边,陆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停顿之后轻叹一口气,转了话头,“你昨天说你什么都听我的。” “我有这么说过吗?” “你有。” “好吧,你想干什么?” “以后,不许喝酒。” 梨枝伸了个懒腰,敷衍地应了一声。 “不许赤脚走路。” “嗯。” 做好这一切,这次是真的要走了,他刚转身,腿突然一滞,低头,是梨枝醒了,攥着他的裤腿。 “别走,再陪我喝一点。”梨枝咕哝道,陆犹刚要张口,梨枝头一歪又睡着了,像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陆犹的额角滑下两条黑线,有点无语,奈何动了动腿,这人的手却是不松,紧紧攥着。 “你别装死,松手。”陆犹没好气地说道。 梨枝除了呼吸均匀,没有任何反应。 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陆犹又不好发难,舔了舔后槽牙,坐在了沙发边上,看她什么时候松手。 梨枝的睡颜比平时乖,五官精致,脸蛋酡红,配上今天穿的裙子,半边灯光映在脸上,像是中世纪油画里的少女。 陆犹的侧脸被灯光烘托的柔和不少,周围的温度似乎升高了一阶,时间滴答流逝,喉结上下滚动,生出一股燥热。 浅棕瞳色转深,漂浮着捉摸不透的情绪,他看着梨枝,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