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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时,肖以默突然把他拽到怀里,轻轻蹭过他的嘴角。“保重。”他道。田园重重点头:“你也是。”肖以默笑,摸摸他的头,目送他下车,等他走远了,才驾车驶进高速路。田园走了很远,才敢回头。空荡荡的高速路口,一辆车也没有。嘴角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田园捂住嘴,有些难过,又有些开心,说不上是为什么。他慢慢走到镇上,遇到父亲的熟人,是个老者,自称张叔,对方一脸哀戚的冲他打招呼,说起父亲跟他的过往,老泪直流。他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对方脸上的悲伤很真切,刚刚送走肖以默的惆怅加上父亲去世还没缓过来的伤被混杂到一起,他转过身偷偷抹泪。张叔拍他的肩膀安慰:“别哭,别哭,别哭,人都是会死的!”他眼泪抹的更快。田园一脸凄凄的回到家,田母看到他那个样子,给他递了杯热茶,让他回屋休息下。吃晚饭的时候,田母不自觉的就多摆了田父的碗筷,摆完了之后自己又悄悄撤下。她以为田园没看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田园端起饭碗,嚼了几口饭后,眼泪就往碗里落。田母忍了一下午了,终于问他:“你同事走,就这么难过啊?”田园擦掉眼泪,愣愣的望着田母。他没懂她的意思。田母指指他的饭碗,转了话:“吃饭吧!”除夕一眨眼就过,两个人的年夜饭,总归是冷清的。田母很快就恢复了平常样子,在外面看不出半点丧夫的悲痛样。只有田园知道,田母每天都睡的很晚,在床上辗转反侧,时不时起床在房间里乱走。她的难过都藏着,不想让人看到。初一那天,田母带着田园先去坟头给田父放鞭炮拜年,再去给早逝的爷爷奶奶坟头请安拜年。在路上遇到大伯和小叔,还有两个婶娘以及堂兄妹几个。大伯问田园:“年夜饭吃的还好?”田园一五一十的报出菜名,像小时候像大人炫耀一样。大伯听了笑:“嗯,菜挺多。”大婶娘已经开始约他和田母:“今天去我们家吃饭!”小婶娘顺着接:“明天去我家。”田母乐呵呵的说:“那好,初三就去我家!”给逝去的亲人拜完早年,田母几个妯娌约着搓起麻将,田园在一旁围看。他的堂兄妹们在隔壁另起了桌麻将,拉他过去打,他摆手说不要。田母摸着牌赶他:“你别在我旁边杵着,好像跟屁虫一样,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去跟你哥哥弟弟们玩去,坐在这里挡我手气!”田园看着她神态自若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起身和堂兄妹玩牌去了。也不知是真的运气很好,还是兄妹们让着他,竟然赢了不少钱。最后散桌时,田园把自己赢的钱一一分给了年纪还小的堂弟堂妹。两个堂哥在旁大笑:“哎呀,这下省了不少红包钱啊!”还怂恿小弟弟小meimei找田园多要,说他今天打牌赢的最多,可不能便宜了他。田园被弟弟meimei围到中央,耳边闹哄哄的,看着他们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心里的郁结竟然打开不少。初二jiejie田秀和姐夫董勇过来拜年。田秀拎了很重一捆鞭炮上山给父亲拜年,鞭炮炸起时,田园捂着耳朵看着身旁的田秀捧着脸哭,他安静的看着,竟然没被感染,陪着一起流泪。唯一一次,他觉得奇怪,也觉得心酸。初三从小叔家吃饭回来,田母给家里的猫狗都带了rou、鱼和饭。饭菜有些凉了,田母烧火热了热。田父养的大黑狗一唤就来,田母给它拌了很大一碗rou汤饭,大黑吃一口,看人一眼。田母蹲在它旁边,看它小口小口吃着,吃了一小半后就停下来了,坐在远处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狗眼望着田母。田母摸它的狗头,叹气:“黑啊,你每天吃这么少可怎么办唷!”田园刚在院子里“喵喵”的唤父亲养了五年的大黄猫,唤了一圈,也没看到猫影子。他一进屋,就看到田母抱着大黑,正啪嗒啪嗒掉着眼泪。他怕母亲尴尬,悄悄转身,在屋外站了会儿,故意弄出些声响后才敢进屋。田母已经擦干眼泪,站在灶台间舀着热水。见他进来,就道:“水热了,泡个脚后睡吧!”田园点头答好。田母把水拎到他面前,问:“找到大黄了吗?”田园摇头:“可能跑远了吧,明天就会回来了!”田母走出去,继续“喵喵”的找,田园听到她不自觉的絮叨:“哎呦,田大脚啊,你在时这猫可从不乱跑啊,你不在了,这畜牲都不听话了。”田园低头,与角落里大黑的眼睛对上,狗的眼睛在暗角落里发着绿色的荧光。田园喊:“大黑!”大黑慢腾腾的起身,耷着头懒懒的走到他身边,田园摸摸它的头,它舔舔他的手。大黑紧挨着他躺到他身边,田园又喊:“大黑!”大黑抬头望着他,一双狗眼好像会说话。田园问它:“你想他吗?”大黑似乎听懂了,眨眨眼,低下头,把头搁在地上,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口。一阵风吹过,门被推开一条缝,田母的声音被风送进来。“喵喵,大黄大黄,喵喵,大黄大黄,你在哪里啊?回家咯!喵喵,大黄——”田园用手挡住眼,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渗,很快整个掌心都湿了。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实在自虐!笑。写这种文一写就难过里面过年葬礼的风俗都是我老家的还很保守的一个地方感谢默默看文的朋友你们的默默看文真是让我有动力啊哈哈哈哈【其实,我很喜欢留言,看大家的反馈,看大家看文的心情】☆、回南城初四是情人节,田母下午就去小叔家打牌,说是准备打通宵。田园怕她身体熬不住,打电话提醒小婶娘,帮忙照顾下。小婶娘安慰他:“没事,难得热闹热闹下!”田园知道大家的用意,怕田母一人太孤单了。小婶娘喊他:“你也过来吧!你几个哥哥都在!”田园婉拒:“算了,你们玩吧。”他跟几个堂兄弟算不上很亲近,可以打打牌之类的,但真要坐到一起聊点什么,田园挺怕的。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可干,田园随便弄了些吃的,找了条厚毯子窝在藤椅上看电视,大黑蜷躺在他身旁,听到外面一点点动静就机警的抬头张望。大黄猫还没回家,田母预测:“怕是不会回来了!”田园听了,还是隐隐希望,大黄猫能够回家的。正看着电视,电话响起,是国外的号码,田园知道是远在美国的肖以默。“情人节快乐!”肖以默说。田园想笑。一个人的情人节,有什么可快乐的。“你爸怎么样?”田园问。“手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