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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动。方微舟一面道:“萧渔。”说话声音低低的,完全不冷静:“……萧渔。”我随着他的挺动呻吟:“嗯……嗯。”又听着他喊,心中万分柔软。我半撑起来,去勾他的脖子,与他接了吻,对他说:“我爱你。”方微舟整个身体更压下来。我抱住他不放。他捧住我的脸,慢慢地吻我,那柔软的舌头抵开我的嘴,身体又激烈地撞进来。我昏昏沉沉的,沉溺在里头,仿佛一波一波的海浪打到身上来,弄得全身湿淋淋的,黏答答的,冷的热的分不清。做了一次,结束后简直好像泡了一趟温泉。方微舟躺下来,把我搂了过去,他脑袋伏在我的颈窝,喘出的热气十分搔痒。我靠着他慢慢平息,满身的汗,可半点也不肯动,整副身体仿佛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这时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却十分宁静。方微舟向后让了让,仿佛要起身,我绊着他不放手。他把我汗湿的头发拨开,微笑道:“我去把灯关了。”我感到腼腆起来:“就这样睡也可以的。”方微舟笑笑,就拉了被子把我们彼此盖住。他一只手绕到我背后轻轻抚摸,我感到十分放松。可想与他多温存一会儿,谈谈天,但是突然疲倦涌上来,或许终于把所有的事情谈开了,心里整个轻了许多,刚刚累了一半夜,怎样也抗拒不了睡意。眼睛好像一眨,就睡过去了。这一整夜完全没有作梦,但是我很早醒来了。昨天窗帘没有拉上,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房内一片灰蒙蒙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方微舟仍旧在睡,他侧着身,与我面对面。我看着他,心里简直不知道能够怎么形容的柔软,有一种从前没有过的十分确定的感觉。然而这阵子反复考虑的一件事同样也确定下来了。我也并不对开口感到忐忑。我凑上去,吻了他。他没有睁开眼,不过横出一手,把我揽了过去。我搂着他,低下头:“我有一件事告诉你。”过一下子听见他开口:“我知道。”我怔了一怔,就去看他。方微舟看着我,没有说话,那神气静静的,然而不冷,很有几分理解似的。我看看他,没有让他帮忙说出口,自道:“我决定要辞职,回来做事。”方微舟道:“嗯。”我把脑袋伏到他的颈窝,又说:“我不放心我妈。”方微舟的手在我背后轻抚。他轻声:“我知道。”就过来吻我。这样吻了一会儿,我感到身体渐渐热起来。方微舟覆到我身上,这回很缓慢地进行,十分温柔的缠绵,包括吻。他吻遍我的全身。第二次醒来时,天就完全亮起来了。那之后的礼拜一早上,我和方微舟还是一齐回去S市。说定辞职,也不能够马上就走了,普遍提出离职需要提前一个月,公司这里也是,况且这之前手头在进行的业务要处理掉,其它也要找人交接出去。不过已经做下决定,其实事情进行起来也很快了。我提出辞呈的事,不久就传遍公司。几个部门的经理过来打探消息,大概认为我找到更好的出路,哪想到我根本也还没有开始找,不过知道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便替我可惜几句。倒是陈平私下来劝我。可不只提过一次,这天在楼道间偷懒,他也过来了,又提起来:“就算你要照顾家人吧,我觉得你也完全不需要离职。”我可意外他的慰留,虽然这几年在公司与他算上有话可聊,可有时候我感觉他对于我仿佛有点同事间竞争的敌意。我笑道:“真不知道你这么想要留我下来,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我们差不多时期进来的,下次方总他们要升人上去,你就不用担心我比你早一步了。”陈平正在吸烟,突然呛了一下:“咳咳!”就平复几下,看看我:“你先升职也不怎么样,我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吗?”他顿了顿,略移开眼:“不过你说得有点道理,你还是离职吧。”我哈哈大笑。就岔开了,与他随便谈了别的,各自回去。这时候正在忙的时间,一眼望去,部门里位子上的每个人全部埋首于事情里,倒没有谁在聊天。我进去办公室,过一下子有人敲门。是周榕俊,还有向来我的职务代理。他们拿来一份文件问我。在我正式提出辞职之前,已经先告诉了部门的几人,并指定这位职务代理作为交接的对象。可以后是不是他接这个位子也难说,人事方面的决定权不在我这里,虽然对方微舟推荐了,他那边也不会太快定案,需要找人讨论。方微舟自从年后以来,一直十分忙碌,在春暖花开的三月天,通常许多大大小小的项目筹划和运行,年前大家加班的情景近来又天天看见。底下的人忙着做事,上面的人也并不清闲,许多应酬也推不掉,这两个礼拜他几乎不过十点不会到家。许多场合都需要喝酒,他酒量不差,然而连续几天应付下来也要扛不住,他这两天回来和我谈不到几句,很快睡过去。隔天他又要一大早起来弄吃的,我索性叫他多睡一会儿,我起来弄。现在我可算公司里最无所事事的人,照样开会,只是好像一个旁听,不怎样发表意见,也甚至不出席,大概陆江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另外我以前累积许多工时,还有年假,也趁着现在赶紧用掉,可以每天就上个半天班而已。我与方微舟之间,通常需要做饭的时候总是他做,他在吃的方面有些坚持,我不那样费心,总觉得能够吃饱就好,这样多年下来,虽然在耳濡目染之下,这方面提升不少,也还是比不上他做的好,收拾起来也没有他仔细。幸而早饭不太讲究,烤几片面包煮蛋,冲一杯热咖啡便可以应付。不过我比他提早半个小时起来,并不跟他一齐出门,早点进公司也无事可做,又没有地方补觉。我的办公室没有空间,沙发根本也不能躺,窝在桌子上睡,脖子也不舒适。就在早上听见我这样说了,他便道:“不然到楼上来。”他新的办公室有一张宽敞的沙发,就连办公桌也大上不少。不过现在他那里,周围耳目太多,我道:“那里人太多了,我上去半天不出来,又有人进去找你,给人看见不好。”他听了,倒是微笑,凑到我耳边道:“有人进来,你不要出来给人看见就行了,反正桌子底下也不窄。”这口吻可算正经,可听见说,脑中竟有些别的联想,我不觉羞耻,感到脸上有点热起来。我轻推开他:“你不快点出门!”他笑了一下,拿了钥匙:“你也不要太晚了,早上的会议要出席。”我点点头:“嗯。”他打开门,又一停,看过来道:“中午我没有事,一起吃饭。”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