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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让慕云深给扶住了,这人百十来年怕只这么一次笑的眼带桃花,脱口而出一句,“确实不错。”暧昧的气息撩动着萧爻耳廓,他瞬间脸涨的通红,暗暗“呸”了一声,心道,“我拜的是佛,又不是月老,还有完没完了?!”第90章第九十章外表的改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沈言之将萧爻一行人带到了一个地方。厢院中遍生杂草,却并没有荒废的意思,孤零零的独立在喧嚣当中,如避世的先辈高人。灰尘积的远没有雪厚,轻微的脚步惊落了房檐窗脚的雪,让到此的人自觉罪孽深重,尘埃沾染还来扰人清梦。但这间厢院中并没有人住……或说现在没人住——里头的一切布置,与慕云深在世时一模一样,连宣纸笔砚都没人动过。这厢院的门口还坐着一个敲木鱼的和尚,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枝头蹦起来的小麻雀,想要随时捉来开荤一般——这和尚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修来修去,不见成佛,反成恶鬼。他的身后是镂空的小院门,手边放着两样东西:掉漆的朱红木鱼,和一壶小酒。沈言之来了,和尚头都不抬,却停了那“咿咿呀呀”不知所谓的念经声,自顾自的喝起了酒——沈言之反正打太极习惯了,倒也不恼,却是谢远客先皱了皱眉头。策师好像与这和尚不甚对盘,但考虑到谢远客跟谁都不对盘的毛病,这样反倒正常多了。“怎的今日智远大师不念经了?”沈言之笑道,“我与这几位客人想入内查些秘籍,大师能否……”话还没说完,智远便挥了挥手打断他,这出家人看上去十分莽撞,品起酒来,倒有几分知礼,破旧的□□纵使洗的泛白,却也没什么难看的褶皱或去不掉的污渍——可见还是个讲究的人。他觑了众人一眼,道,“经是念给死人听得,活人嘛……不如喝酒。”智远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落伽山‘远’字辈的高僧?”萧爻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打大胜仗”的井底之蛙都听过“远”字辈,可见其在江湖上的地位有多高。慕云深拢在长袖中的手轻轻抓着萧爻,在他掌心写了个“对”字。可惜他笔划了这么半天,萧爻却只觉得掌心酥□□痒的,至于写了哪个字,根本认不出来……慕云深只得放弃自己的情趣,脚踏实地的点了点头。“我娘有一年年关喝醉了,曾经念叨过几个人,其中有一位就是落伽山远字辈的大师……好像是叫恒远,不过我娘也说,这个人已经死了。”萧爻和慕云深在人群后咬耳朵,旁边只有个阮玉虎视眈眈,别人都被那和尚吸引住了目光。慕云深抓着他的手指忽然一紧,捏得萧爻骨头“嘎嘎”作响,疼还是一回事,萧爻是第一次察觉到慕云深的心里怕还有秘密——还有一个让他不得不死的秘密。萧故生留下来的那封信虽然语焉不详,稍加揣测,却也知道慕云深上辈子的死因,与朝廷脱不了关系,加上太谷城中,沈言之几乎已经将“背叛者”和“凶手”写明贴在身上了,这事便至此查明,接下来复仇即可。但朝廷有什么非杀慕云深的原因?一路相处,他这个人虽然冷淡,必要的时候也能展现出八面玲珑的手段,段赋与他合作虽讨不了好处,却也不至于吃亏——而沈言之即便是段赋的儿子,用起来也是一尾毒蛇,谋划这么多年,篡夺宫主之位,就为了保持以往的形势利弊?段赋图什么?还有他娘……萧爻依稀记得,白锦楠豁出命来救自己,是看在他爹娘的份上,而初次上山时木屋里的男人,良人与牡丹两把剑的渊源……王拾雪名不见经传,为什么知道江湖中这么多事,又为什么身牵数道瓜葛?这些东西不合时宜的往萧爻脑子里钻,将他惊出一身冷汗来,隐隐约约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转眼又抓不到头绪,只能茫茫然站在风雪中。“我这两天老听说有生人上山了,”那和尚将酒倒在碟子里,鹅毛雪花不经意落在上头,先不化,荡出了轻轻浅浅的涟漪后,才慢慢消失,别有一般风情,他又道,“萧故生与王家姑娘的娃娃”说着,大和尚仰头往人群里望了一眼,目光停留在萧爻与慕云深这两个生面孔上,粗略打量一番,摇了摇头,“那两个……怎么教得出这样的好人家。”“……”萧爻愤愤不平,心道,“我以前是有多差?”他往前走了两步,出声前,仿着慕云深的模样,先理了理衣袍,而后清清嗓子……刚要开口,又想起手里头还有个颇为昂贵的折扇,“唰”一声,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圆眼睛,“在下便是萧爻。”“……”和尚怕是白日见了鬼。他执碟的手抖了抖,洒出一半的雪月风花来,眼神落在萧爻的身上,目瞪口呆道:“和尚念经少,施主你可别骗我。”萧爻肚子里的酒虫在爬——他自从被苏木逮过去后,随身的酒葫芦就失落了,算一算,近两天滴酒未进。记得他很小很小都不怎么记事的时候,王拾雪就已经开始给他灌酒了,一日三餐可以不吃,这酒却不能不喝,后来人大了,找死似的问起,他娘啥也不答,倒是唯一一次眼神软了,指教他酒不能停。可现在这种氛围,总不至于从和尚的手里抢酒喝吧——萧爻没有天大的胆子,还想着抱佛脚呢,这么缺德怕遭雷劈。“唉。”他叹了口气,把用来装模作样的扇子收在掌心。这衬托仙气的衣服为了吹起来好看,着实长了一点,拖拽在雪地上,方走了两步,萧爻猛地踩到了里衬,整个人向前扑去。和尚忙不迭的贴地滚开——倘若投怀送抱的是个小美人,他还有意思扶一扶,倘若是个身高九尺的男儿……他的慈悲心肠称一称总共三两半至少还用上半两,这才没去使绊。萧爻脸将着地的时候,玉扇点在积雪上,撩开一抹薄痕,而人借这点力道,悬空一拧,以惊险的姿态躲过一劫,轻飘飘落在慕云深旁边。他抬手抚了抚胸脯。这才发现漂亮的东西不经用,玉扇扇骨上遍布裂痕,“嘎”的一声往下掉沫儿。萧爻想起这东西是阮玉搞来的,这小姑娘刁蛮起来六亲不认,猛地又是一惊,赶紧用手去捞半空中的玉屑,碎碎念道,“造孽造孽……怎么不是铁打的?”真是一眨眼的原形毕露。慕云深便在一旁轻微的摇了摇头,倒也看不出什么欢喜,只是收拢在袖中的手也跟着伸了出来,将一片玉屑捏在指尖,转而向萧爻道,“喏。”一群人营造出来的遗世独立因萧爻而整段垮掉,雪中飘来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