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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萧爻被他拎着后颈,刹那间哭笑不得,“慕大公子,你嘴下留情,别刺激一个疯子啊啊啊啊啊!”空旷的雪地上还残留着萧爻的呼救声,转眼两人都不见了踪影,苏木的反应慕云深始料未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再追已经来不及了——就算当时慕云深先跑两步,也同样跟不上。“祸害总是命长,兴许这一去,另有机缘呢?”慕云深远远目送着萧爻消失,还从长袖当中伸出短短的指节装模作样挥了挥,接触到寒风与冰雪,他的手指一曲,又赶紧缩了回来。“什么玩意儿?!”萧爻满脑子都是骂人的脏话,他原以为慕大公子转了性,用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对待自己,原来只是性情越发恶劣的结果——这笏迦山怕是风水不好,孕育出来的儿女不是反复无常就是丧心病狂。他被苏木揪着后领子,腾云驾雾一般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雪花,看着看着,眼皮子有些重,自暴自弃式的打起瞌睡来。笏迦山后山崖上有一片平台,用枝杈和茅草垒着一个鸟巢,只是这鸟巢无比的巨大,并躺四五个成年男子也不会显的拥挤。萧爻被猛的弃掷在地上,撞的气血翻涌,头脑也有些昏沉,而苏木瞧他的目光却不甚友好。“你是谁?!怎会在我家中!”苏木吼道,山谷当中嗡嗡作响,搅合着烈风与奔腾流淌的河水,砸的萧爻脑仁儿疼,他的嘴角溢出血来,苦笑道,“苏先生,你讲点道理,是你把我掳来的!”“笑话!”苏木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的脚尖轻轻踢了一下萧爻的腹部,满带厌恶的表情仿佛在看一条菜青虫,“你算什么东西?!”萧爻翻了个偌大的白眼。“是是是,我不是个东西,那您老行行好,再把我扔回去吧。”萧爻现在气空体虚,连说话都觉得喉咙口有股血腥味,被苏木折腾出来的一身伤内外夹击,又疼又没处说理。“我想起来了,”苏木插着腰,“你是我干儿子。”“……没看出来啊,先生记忆这么好。”萧爻发自肺腑,毫不强求的夸奖道,“我还以为您一转身,自己长啥模样也忘了呢。”“还有啊,”他牙尖嘴利,横竖停不下来,“您这句话只记了一半——您硬要收,我还没屈服呢,干儿子可谈不上。”“你不想做我干儿子?”苏木的眉头一皱。他借用的是白锦楠的身体,所以萧爻看来,这一皱虽是有些威严,但相比而言,更像是慈母的殷切,非但不能震慑住他,反而让萧爻急中生智。“哪有人不希望家室健全的……你若想做我干爹,总还缺一个干妈,难不成您老一把年纪,还未娶亲吧?”萧爻龇牙咧嘴的赔着笑,他不想平白多个爹,却更不想死,倘若一个人既有骨气又十分的从心,要命的关头比平常总要聪明些。萧爻之前吐过血,量不大,但嘴里残留了不少血沫,这一笑,狰狞的连苏木都看不下去了,从鸟巢屯东西的角落里扯出水囊扔给他,“先喝口水。”他低头看着萧爻,仔细思考了一下,这才道,“你放心,我已经与师妹成亲,孩儿已经三岁大了,还能给你做个弟弟。”“哦?”萧爻故作吃惊,“您还有个师妹?”苏木脸上的茫然再次浮现出来,紧接着的,不是交换人格,便是疯的更加彻底。萧爻的手紧紧的抓着水囊,动也不敢动的盯着苏木,心想着要是真疯起来也就没办法躲了——时也命也,希望慕大公子平安无事得偿所愿,希望爹娘死里逃生,白头偕老……也就愣了半盏茶的时间,萧爻已经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的遗书,正交代到家里养的那只花猫,苏木忽然一掌劈下!这一掌裹挟着雷霆之力,猛的从萧爻头顶直灌而下,“轰隆”一声萧爻七窍之内均溅出血来,眼前一片红光。他闷哼一声,倒在鸟巢里,苏木却在这一瞬间神智清明,恢复成了白锦楠。“师兄,你又干了什么?”白锦楠乍见这一片狼藉和当中疑似断了气的人,掐着眉心揉,偏头疼要命似的一阵连着一阵。“这年轻人可是宫主特意交代过的,要是死在这儿,我怎么交代!”急归急,白锦楠立马想到了主意,“要是救不活就随便扔了,说是冻死的。”可见逍遥魔宫中,没几个有人性,之前还说什么“与萧故生认识”,让萧爻抱紧了大腿,虽不至于相谈甚欢,总还算“看得上眼”,这时候却只想着撇清关系。萧爻昏迷中怕是听见了这番不负责任的话,手指曲了一下,紧接着自牙缝里挤出呻/吟,蚊蚋一般,得亏的白锦楠武功极高,否则萧爻制造出来的这点动静,只能是徒劳。“哦,命到挺大,受师兄一掌还没死透。”白锦楠蹙着眉头,她将萧爻从鸟巢里拉起来,掸干净糊了一脸的头发,萧爻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眉目之间却显的越发年轻。白锦楠怔怔的揉了一下萧爻的腮帮子,她的脸上尤其违和的幼稚逐渐消失,沧桑蔓延在每一道岁月的沟壑中,两鬓斑白,有种洗尽铅华的风采。她好像真正魂归窍中,辩清了时日与人。白锦楠看着萧爻,轻轻叹了口气,“怪不得我非要收你做义子……是与恒儿有些相似。”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点住了萧爻身上几处大xue,拇指按住百汇,尚来不及有所动作,便立马撤回,脸上神色惊疑不定,“气海空了,这要如何救?”习武之人,内力流通在四肢百骸当中,既能保命,也能强化经脉,气海一旦清空,比之普通人尤为不足,奇经八脉脆弱异常,倘若不分青红皂白强行灌入真气,只会让萧爻爆体而亡。由此可见,苏木那一掌拍的其实不重,要不是萧爻情况特殊,本应伤不到他。“小伙子,你忍着点。”萧爻耳边的声音虚无而缥缈,忽近忽远,他还没来的及思考,便猛然感觉到了头顶的异样——就像是融化的铁水灌进了躯壳当中,脱胎换骨一样的疼。因这股疼痛,萧爻乍然睁开双眼,转瞬又晕了过去,他的骨rou几乎脱离了皮囊,到了极限,反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了,只能咬紧了牙撑着。萧爻有一种错觉,自己铁定是死了,还下了地狱,正给人放在油锅里煎。“师兄,你发过誓,金盆洗手绝不杀人……”白锦楠的一只手贴着萧爻的头顶,目光却停留在山崖那边,无穷无尽的松涛与白雪之上。“倘若这个孩子死了,我岂不是对不起你。”她此时的神智是清明的,甚至于知道自己的疯病,知道所谓的“苏木”只不过是自己分裂出来的人格,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