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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能想得到这人会出现在此?夏梓晏一见到阿丑真如林尚泽所言的那样,目中微微动容,透着悲恸之色。“你二人许久不见,该好生说说话。”林尚泽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夏梓晏,夏梓晏接了过去,坐了床前。阿丑面上带些笑,倒也没说什么,任由夏梓晏喂他喝药。两人都没言语,屋里静静地,倒显得有些温和之意。外面寒风呼啸,树枝摇曳,冰霜冷冻着,令人生寒。林尚泽在外面守得好好的,就算畏寒也坚持着,今日夏梓晏见阿丑,若能定了心思,阿丑就得自由了。里头灯火明亮着,也不知两人有没有说些什么,反正外头是听不清楚。不过今夜似乎王爷不回府了,就让他两人就这么呆着吧!夏梓晏也不知在清王府呆了多长时间,出来时天已白蒙了,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昨夜你二人可有好生相谈?”夏梓晏那俊美的面上无任何神情,眼中有着些深寒的意味,他一直望着清王的大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林尚泽与他说话,他也不搭理,知道林尚泽伸手拉过他,说是王府的马车,他才回了眼。早晨霜雾朦胧,看不清楚什么,只听得白雾中有马蹄声作响。待那马蹄声离近了,夏梓晏只看着那华丽的马车下来两人,先下来的是个纤挑美丽的男子,那后面下来的正是清王!只见两人亲密,挨得极近,那纤挑男子面上带笑,眼中柔和,痴痴望着身旁的清王。清王只对他说了什么,他才没那么盯得紧迫了,转过了目光。随后两人进了那王府里,马车好像是绕道后门去了,看着那高大重实的门合上之时,夏梓晏轻言道:“那人是楚煜非?”“自然是他,你以为是谁?这朝中哪个不晓得他与清王的关系?”林尚泽庆幸刚刚夏梓晏没冲动,他要冲出去为阿丑讨个公道,只怕是没有好处,也算他沉得住气了。夏梓晏没话语,唇边勾着笑,眼中多着些柔情,言声道:“他既有美人相伴,何须要了那人!那人不该是他的。”第一百二十八章...“那又如何?如今他还得在这王府里…………只怕有些人容不得他…………”林尚泽轻言笑着,眼中笑意深浓。夏梓晏晓知他所指的是何人,目光凝视着王府的大门,许久才收回眼。夏梓晏从城里回到军营,心思不平,眼前尽是阿丑那张消瘦的面容。昨夜见到阿丑,他心中虽急切涌动着,可有不敢造次半分,只好一心一意喂着阿丑喝药。他知那汤药定然苦涩,若是能替阿丑喝下,阿丑就能伤好,他就替他喝了。阿丑并没同他说什么,只说惹恼了王爷,受了刑。夏梓晏早知了事情的原由,阿丑怎骗得了他呢!就在他喂阿丑喝完汤药之时,趁着阿丑不注意,点了阿丑的xue道。看着阿丑没有什么恼怒之意,他伸出了手,颤颤巍巍地揭开了盖在阿丑身上的被褥。接着又拉开了阿丑身上的亵衣,那怵目惊心的伤痕□裸的映入他的眼帘,那一条条深褐结痂的狰狞令人恐惧心颤。整个胸膛都是如此,布满了扭曲结痂的伤疤,夏梓晏心如刀刺,眼露伤痛,只敢握着阿丑的手,怔怔地望着他。阿丑面上倒是平静,眼中也是,开口对夏梓晏说了,伤已无大碍。夏梓晏听得阿丑同他说话了,眼中微微酸苦,颤颤地将手伸到阿丑后背去,果真如他所想。修长宽厚的背上也是凹凸不平,yingying的伤疤就在手下。夏梓晏心中似在滴血,胸口痛得呼吸不畅,眼中酸疼得厉害。他只敢轻轻抱着阿丑,拉好阿丑身上的衣衫,为阿丑盖好被褥。坐在床边,将阿丑搂在胸膛里,话语早哽咽了。不过他还是显得镇静,没让阿丑看出来,两人沉静了,好久都没说话。夏梓晏不敢去看阿丑的双腿,也不敢去摸,他心知那双腿是阿丑的痛楚。身上的伤好得了,可那双腿林尚泽说废了,说阿丑的双腿废了。夏梓晏接到林尚泽的便笺,林尚泽再上面是同他这样说的,所以他万分小心,不去触动阿丑的痛楚。两人昨夜也没说上面,他抱着阿丑,阿丑也没推举,他心知阿丑只当他是兄弟之情。可就是忍不住亲近他,如今阿丑受了这么多苦,他怎会不心痛!若是救得阿丑,要他性命他也甘愿,只是就算他真送命去给清王,清王也不会将阿丑放了。夜里夏梓晏到了皇后的营帐,见到那榻上躺着的女子纤瘦娇弱,面容苍白如月,唇瓣也无血色。他也是心疼这女子的,从小这女子就待他极好,上面好的都给他。就算他离家多年,可姐弟情分并没疏远,这女子要是有个什么,叫他该如何是好?“梓晏…………”女子见他来了,就要坐起身来,夏梓晏见状,赶忙上前扶起她。女子面上微笑,那眸子依旧冰雪,只是多了凄凉哀愁。夏梓晏见她如此病弱,心中一阵酸苦,打从殷奕蘅病故后,这国没了皇帝,连皇后也病倒了。殷奕蘅本就重病,后来暴毙是因中毒,他中毒不是一两日,是慢性之毒。毒已蔓延全身,早腐蚀了五脏六腑,渗进骨髓深处,就是在世神仙也难救。殷奕蘅本就无病,他之所以暴毙不过是中毒而已,什么病重不过是个幌子。而且殷奕蘅中毒时日颇长,许是早就中毒,那日突然亡故,不过是他在承受不住了。体内的毒将他全身侵蚀,吸食了他的生气,他再无活气了。能让殷奕蘅亲近又不防备的人,也只有清王了!“梓晏…………我许撑不到破城之日了…………这殷皇朝的江山唯有你能拿得回来…………你切不可归降!”女子话语慢慢,说道最后眼中竟有些冷光闪着。夏梓晏自是心疼女子,可这时心中又浮现出一人,一时就没话语了。他想要回阿丑,清王必定有所为难,若是能将他这主将杀了,清王或许就除了心头大患,或许就会放了阿丑。“梓晏!你不想坐着主将…………不想捉拿那叛逆的贼子?”女子声音清淡,眼中有些凄苦,冷冷地瞧着夏梓晏。“主将之位…………该另择能人胜任。”“梓晏…………你可不能让二姐含恨而终啊…………”女子话语一落,猛然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就咳出好些鲜血。夏梓晏自然着急了,就要起身去喊人来,没想手腕一紧,回过头去就见女子紧拉住他的手。“梓晏!你可要答应二姐…………莫让出这主将之位…………定要捉拿那叛逆之贼!”说罢,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