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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只穿着一件单衣,也是今夜的风有些凉,他拉紧了衣裳,还是回了屋里。刚回了屋里,才吹熄灯火,还没躺上床,只听屋里有声作响,阿丑以为只老鼠作怪了。才要点燃灯火,门边就有人喊他了。阿丑手一颤,没拿稳点火的火折子,火光落了地上,照着那人的脸,阿丑忘了该如何反应。还是那人捡起没灭的火折子,走到他跟前,点燃了灯火。“校尉大人……你今日……”阿丑话还没说完,前方的人先说了,“王府难寻,也难进,你的屋子也难寻了,等了你几日也不见你。”“校尉大人怎会在此?”阿丑面上镇定着,心里就没那么镇定了,有些慌乱。“今日终是等着你了。”少年眼眸水柔,唇边泛笑,俊美的面上只有温情。阿丑看不得他的温情,一看就想起年幼的三少爷,而后转了眼。“那日……那日……你可还好?”少年走近阿丑,轻声问着。阿丑一听他说那日,脸上热了起来,那日……那日他同少年在一起……做了一些他不太记得的事。可纵然不太记得,那还是有些记忆留了脑海里。“多谢……那日校尉大人相救。”一个男子被人那般……叫他怎么说出口,含糊着说了,只想将少年打发走了算了。“小哥哥……你为何不认我?”少年想伸手去接近阿丑,手到半空又放下了,不是他不想触碰跟前的人,只怕这人不喜他的触碰。“校尉大人!小的不是你口中的小哥哥,小的名叫阿丑……是清王府的奴。”阿丑说完,心里舒畅了。他如今就是王府里的奴,不是什么小哥哥,他名叫阿丑,可又不是少年所认识的阿丑。“你叫做阿丑?”少年笑得更温柔了,眼眸里透着水光,莹莹亮泽。唇边也是柔情文雅,淡色的唇轻轻扬起,美丽如月。阿丑看着少年的唇,想着楚大人是美的,美如皎月。可现在他才知少年才是美的,少年的笑容才如皎月一般美。楚大人若笑着,也好看,可那是艳丽逼人的美,不如少年这般洁白清明。“你叫做阿丑可就对了,我就寻阿丑,不寻什么小哥哥了……”夏梓晏柔声说着,握住了阿丑的手,那夜就是这只手摸了他,也是这只手为他纾解了肿胀得疼痛。“校尉大人!”阿丑不想看少年眼里的柔光,使劲挣脱了少年的手,淡漠着道:“校尉大人还是回去了好,若是王爷知有人探进王府,必会拿大人你开罪。”阿丑说完,少年没语,屋里静静的,久久没有声响。“你……如此怨我?”夏梓晏只当阿丑是怨他没早日回来,害得他受了许多苦,年少已承诺学艺回来,就护着他,再不让他被人欺辱。可当他归家时,竟没了阿丑这人,人人都道阿丑学会偷盗,后来被关了柴房,哪知柴房失火,这就没了阿丑这个人了。第六十九章“校尉大人说的,阿丑不知也不明白,校尉大人还请离开此处甚好…………”少年说的是一般事实,夏府里的阿丑确实是葬身火海了,也就没了阿丑这个人。至于偷盗………别人怎的说由他们去了。“你!”少年没想到就是此时,这丑面的男人也不认他,胸口蓦然疼了,一股血腥翻涌着,直逼咽喉。阿丑见少年也没语了,只是那俊美的面苍白着,唇色也淡了,刚刚还有点粉色,现在竟白如纸。阿丑以为少年是一时气恼,泛白了脸,没想少年那淡色的唇边沾了血红。阿丑拿着灯火上前看了,才知少年是真的不好了,唇上的血红多了起来。“你………是怎的了?”阿丑不想认少年,可现在一见少年似乎伤了身,心里就急了起来。少年微微笑了,抬手擦了唇上的血迹,只道:“我是怎的与你何干?”这话一出,阿丑心里有点堵,想上前看看少年,就怕少年这会儿不理会他。“阿丑便是阿丑,不会是别人变的。”少年深深凝望了阿丑一眼,就转了身去。阿丑想要脱口的话哽在喉咙里,他见着少年袖上的血,就是说不口,也上前了一步。待他回神了,只晓得手里拉着少年染血的衣袖。少年停顿着身子,缓缓回了身来,唇上的血又有了。阿丑说不出来留下少年的话,只想知少年是不是伤了哪里,怎这样呕血。“你要留我?”少年扬着染血的唇,轻轻笑然,眸子里一片水光,清清幽幽。“大人是伤了何处…………阿丑可有帮得上的?”纵然阿丑不与少年相认,可要他看着少年伤着,他不忍心。阿丑一脸正色,问得也正经,没含了什么意思进去。少年听着就不同了,想着这男人终究没忘了他,还记得,现在就是不与他相认,日后也会的。少年没语,解了腰带,衣衫话落了,里面的亵衣白雪着,只是那雪白里透着点红。阿丑看着少年的衣衫,就明了伤是在上身了。待少年再脱了亵衣,那身子是白皙的,精瘦修长的。好看是好看,就是背上伤痕累累,皮rou血红青紫,还有些渗出丝丝血色。“怎伤了如此?”阿丑看着少年背上的伤痕,面色微怔,眼里隐着些情愫。“那日到城里…………耽误了回营…………没守了军纪…………自然得按军纪处罚…………”他说的不是全部,身上的伤确实是违反了军纪所致,挨了几十军棍。前几日才好些,今日急着来此,只随便换了药,并没没包扎,才又渗血了。“那日到城里?”阿丑离近少年,方看清了,少年背上的伤不是新伤,有些伤口结痂了。可不知怎么又渗了血出来,青紫的皮肤一道一道的,淤青印在rou里,不知什么时候才消退。阿丑离得少年近了,少年胸口似乎不闷痛了,喉咙里的血腥淡下去了,就是背上有点疼。“大人可先坐下,伤口还得上药包扎了。”少年不止伤了皮rou,内伤也重,不然不会呕血了。阿丑受过皮rou之苦,自了解是怎的痛楚了,若内伤还重,还得好生调养着。从前他受过的伤,在下夏府里有刘婶照顾着他,伤好得快。后来再伤重,在王府里,是怜儿照顾他。那段日子,不管吃的用的,还是什么汤药,怜儿都说了是王府里最好的。也是这样,他才没一直断着手,身子也痊愈的快。“可不能坐下。”少年淡淡一笑,就要解了裤头,阿丑就懂了。自从阿丑来了王府,他的屋子里都备着药,以前是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