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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疼,艰难地动了手,摸了一下,头上的伤也是包扎了的,难怪不在那么疼了。阿丑恍然间低着头,身下这褥子真软,摸着就滑腻,不知是什么做的,躺着就是舒服的。倒和那次在宫里见了床榻不差,都是好看,又华丽的,还柔软得紧。那次他是不敢睡了上去,就怕弄脏了,那就不好看了。现在他就躺了这上面,才知原来这榻是如此软柔,舒服的。这床榻太舒服了,太柔软了,阿丑从来没睡过这么好的榻,渐渐地,抵不住睡意,又睡了过去。直到午时,有人送来饭菜,他才醒了。还是那粉衣婢女伺候他,他是不自在的,他是奴,就是伺候人的,这会儿倒是别人伺候他了,叫他怎能自在起来?粉衣婢女先打了水来,擦了他的脸,在为他擦了干净手,才把一个小桌移到床前,伺候他吃饭。早晨这女子喂他喝药,他就是不好意思的,现在还要伺候他吃饭,他更不敢了。只说了自己能行,不麻烦那女子了,那粉衣的婢女淡淡柔笑,说了是王爷吩咐了好生伺候他,若是王爷知了她没尽心伺候,可是要受罚的。阿丑还是迟疑着,一边真怕她受了罚,但一边又真不想她来伺候自己吃饭,那多不自在啊!本有些饿的阿丑一下子没了饥饿感,只想喝点水,这就行了。粉衣婢女抬了碗,正夹着菜,阿丑就往后缩了,只道:“我能行……能自个儿吃的……不用劳烦jiejie了……”粉衣婢女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既称了奴婢一声jiejie,奴婢也得好生喂你吃这午饭了。”“不!便是不用的……”阿丑急声道,声音里透着窘迫急切,那样子慌得很,就怕了那夹着菜的精致筷子喂到他嘴边。“jiejie……便不用……不劳烦……”一小块菜肴已送到他嘴边,可他硬是张不了口,再看那粉衣婢女,一脸柔笑,就等着他张口吃了。第三十九章阿丑是想了自个儿动手了吃饭,即便是手不方便了,也不想了眼前这女子来伺候他。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门外有了人声,接着一人踏进了屋里。阿丑抬头望着那人,就说不出话了,只晓得是他让了他进王府的,他没装了不认得他。“别人伺候不得你吃饭,便是想本王来伺候你不成?”殷子湮进了屋,坐了椅上,随后就有人奉茶来。他只轻抿了一口,放了茶杯,只笑着盯着那床上躺的人看。“便不是………我自个儿能行……不劳烦了这位jiejie了……”阿丑转了眼帘,没看那人,不知是为何,看了那人他就不想转眼了。“这位jiejie……怜儿何时成你jiejie了?”殷子湮的眼光落在哪粉衣婢女身上,似乎在探究,而粉衣婢女此时也没有不安,娇面还带着柔柔的笑。“这位jiejie……不……没的事……”爹娘就生了他一个,他没有兄弟姐妹,从前见了三少爷就想有一个这样的弟弟,便一直将三少爷当了弟弟看待。若说jiejie,他是想有的,可就是没了机会。如今就算他想认了个jiejie,那谁会愿意同他认姐弟的?他倒是真的没想了这些。一时间,阿丑就窘迫了,好一会儿沉默着。殷子湮唇边勾着笑,那鲜红的血的唇是好看的,那笑音清丽清晰,还是少年的嗓子。阿丑就想了,为何这人连笑声也是这么好听,就这么轻轻一笑,便是与别人不同的,别人可没那么好看。“还等了什么,怜儿还不伺候他吃了饭。”殷子湮瞧阿丑不做声,开口让怜儿伺候阿丑。这回就算阿丑不愿,可也不行的了,那人就这样看着,他今日若不吃了饭,那人不会就这么一直看了?怜儿放了手里的筷子,拿着汤勺盛了汤,先喂着阿丑喝口汤,在吃饭。阿丑心里是紧着的,尽量避开那人的目光,张了嘴喝了一小口鲜汤。那鲜汤入口,就是淡淡清凉,只觉得好喝,是美味的。在夏府里都没这么好喝的汤,即是有,那也是做的主子们吃的,哪里轮得到他们吃了?阿丑正沉浸着,口里的清凉鲜味还没散,一双筷子就送到他嘴边,筷子里夹着一小块菜肴。阿丑看不出是什么做的,但就是这么看着,还没尝也是觉得是美味的了。那颜色鲜嫩鲜嫩的,翠绿翠绿的,看着就可口。这一顿饭吃了一个把时辰,那人也就在这儿坐着,只望着他吃,倒没再说什么话了。他只当那人是个精美的人雕,不去想着,而就算是这样。这顿饭可是阿丑吃得最为煎熬的了,饭菜虽美味可也只是开始吃时尝了,后来到底还有几道菜是什么味,阿丑也不记得。就只记得那汤好喝,吃了第一口菜美味,那大米饭一粒粒白得像珍珠,香喷喷的。怜儿倒是一直小心伺候着,直到伺候完阿丑吃了饭,她收拾了碗筷,就退下了。比起阿丑一脸的不自在,她可没什么,听着主子的吩咐,尽心伺候着。“你何成了这副模样?还睡了王府门口来了?”殷子湮一提这事,阿丑的眼里就透些恨意,殷子湮也是头一次见了他会恨了什么。从前这丑奴的性子憨厚的很,不说与人计较什么,会恨了什么,尽是什么都忍着。现在竟然会恨了?他带了一身的伤,行走都不便,却深更半夜来了王府门口,自是来寻他了,有事求了他。“你说过我有难了,可来寻你。”吃过饭,歇了一会儿,阿丑有些力气说话了。不想方才那般,说话都难受,断断续续的。“你有何难,要本王为你解了?”殷子湮来到床前,离得近了才见阿丑那一脸的伤,还有那断了的手臂,凉薄的丝被没盖住的双腿也肿得厉害,腿上全是伤。他是又惹了主子,挨了打罚?“我若进了大牢,若没了命可活,你……求王爷为小的照看了刘婶,莫让她就这么去了。便是能治好她的病………”阿丑还没话落,殷子湮就打断他的话,轻言道:“你因何要进大牢?那刘婶又是何人?”阿丑又沉默了,他能如何说了,说了是因府里的人当了他是偷盗的,他才会受罚,才要被送了官府里么?所以不能照看了刘婶,没再没钱为刘婶请大夫看病抓药。现下才会来央求了这人,他要这么说?“你今日说不清楚,休想得了好处去。”殷子湮冷笑着,那妖异的眸子里闪着光亮,华丽的美眸,叫阿丑看得入迷了。“这脸本就是丑的了,谁将你弄得更丑的?”冰凉滑腻得指骨游上阿丑的肿胀的脸颊,细细抚摸着,力道轻缓,倒没弄疼了阿丑。可阿丑就僵硬着了,动也不敢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