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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也都知道了消息,大家约好第二天去看赵新月。 经过一个晚上,赵新月明显地憔悴下来,不过她的情绪稳定多了,虽然眼睛肿得像桃子,可还是很坚定地说: “我要去看看他。” 赵叔和赵婶儿赶紧按住她,“医生说让你休息,还不能出门。” 同学们也劝,“我们就去顾铁山家,替你去看他——你生病了,还是要注意身体。” 赵新月哪里肯听,推开大家起身下地,“不,我跟你们一起去!” 鲁盼儿见状,便对新月的父母小声说: “拦是拦不住的,让她去吧。 叔和婶放心,我们一起去顾铁山家,再把赵新月送回来。” 赵叔和赵婶儿便叹了一声,“去吧。” 赵新月到了顾家,看到桌上摆着顾铁山穿着军装的大照片忍不住又放声大哭,大家听了心酸不已,都跟着掉了眼泪。 大家怎么劝也劝不住,顾铁山的父亲也就猜到了赵新月与儿子的关系,蹒跚地走过来拍拍她,“姑娘,别哭了,忘了他吧。” “我不会忘记他,永远也不会!” 赵新月收住了哭声,可眼泪还是一滴滴地落在顾铁山的照片上。 武装部的工作人员就向大家讲起了顾铁山的英勇事迹,“…… 就这样,他作战勇猛,指挥有方,被接连提拔,牺牲前已经成为副团长…… 最后一次执行任务,就是他主动要求带队,完成任务回来的路上不幸中弹落下了山崖……”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忽然一个小战士跑了进来,“部队打来电话,顾铁山没有牺牲,他活着回来了!” 赵新月猛地拉住小战士,“他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应该在医院吧,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只靠两只胳膊爬了回来。” 不管多重的伤,可人毕竟还活着,大家早把先前的悲伤扔到一旁,高兴地欢呼起来。 没多久,大家就见到了顾铁山,因为伤情复杂,部队将他转到北京的医院继续治疗。 “瞧你这个乌龙闹的,害得大家都流了好多眼泪。” 钱进欢快地说: “你得赔我们。” 杨瑾也把钱还给他,“这个忙我可不帮了。” 鲁盼儿和蔡颖推着赵新月,“你别往后躲了——把在我们面前说的话当着顾铁山的面说出来吧。” 赵新月红着脸不肯上前,“我没什么要说的。” “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顾铁山傻傻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谁原谅你了?” 赵新月不肯承认。 “顾铁山回来多幸运呀,你就别再嘴硬了。” 大家都笑,“再说我们都听到了,你再不承认我们替你说。” “错的是我,我当着大家的面向你鞠躬道歉。” 顾铁山说着就要起来,不想双腿却用不上劲儿,差一点摔倒。 赵新月赶紧扶住他,“你受了伤,不许再动了!” 说起自己的伤,顾铁山很疑惑,“那颗子弹把军用水壶打漏了,其实我身上的伤都是回来的路上划破的,根本就没有弹孔,可双腿不知怎么就是用不上劲儿?” “所以部队才把你转到北京,北京的医院水平在全国最高,一定能治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赵新月肯定地说,看他嘴唇有些干,就拿起床头的杯子喂水,“你的手伤势很重,要做什么就叫我来。” 顾铁山真正受伤的是双手和双臂,被一层层白纱布包了起来,简直像两根木棒,触目惊心,果然没法儿照顾自己。 喝了赵新月喂的水,顾铁山喜笑颜开,又问: “你原谅我了?”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先喝水吧。” 赵新月瞪起眼睛,可嘴角却还翘着,很显然口不应心。 大家就都笑了,又询问顾铁山死里逃生的经过。 “我从山崖上年掉下去,以为自己一定会摔死了,”顾铁山笑着说: “结果却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当时我就想,真是天不绝我呀! 我在红旗九队插队时早学会了游泳!” “不过山崖下的那条河水水流特别湍急,我一下子就被冲出去很远,过了好久才到了一处水流平缓的地方,我就开始往岸边游,这时才发现腿用不上劲儿,只能用胳膊划水上岸……” “上了岸我才知道自己竟然走不了路,我就认定了方向往回爬。 要不是几次遇到悬崖只能退回去重新找新路,我早就爬回来了。” “回到部队,听说战友们说已经给我开过追悼会,还把我的遗书邮出去了,把我气得骂了大家一顿!” 虽然顾铁山把事情经过说得又轻松又简单,其实大家都明白,他双腿不能动,只靠双臂爬回来有多艰难,不由得发自肺腑地称赞,“你真是英雄! 我们都为你骄傲!” “其实我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顾铁山搔搔头,不好意思地说: “反倒让你们都白担心了一回。” 医院的护士拿着体温计走了进来,“探病时间结束了,只能留下照顾的家属,免得影响病人恢复。” 大家都赶紧起身告辞,赵新月却与顾阿姨商量,“叔叔阿姨年纪大了,这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一定很累,不如先回家休息,由我留在医院照顾他吧。” 那天赵新月在自己家里哭得那样伤心,顾阿姨自然看出她对铁山情谊很深,当时便十分心疼这个可爱的姑娘,现在更是喜爱不已,马上笑着答应了,“也好,我回家做些好吃的,晚上给你们送来。” 第180章 峰回路转 没两天, 赵新月就笑着过来邀请杨瑾和鲁盼儿, “我和顾铁山下周结婚, 请你们参加。” “恭喜你们!” 鲁盼儿笑着说,又难免有些奇怪,“这么快?” “我们的感情早就成熟了, 另外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他。” 赵新月笑着说: “部队首长批准了他的结婚申请,而学校也特别同意了我在校期间结婚。” “你和铁山的情况特殊, 部队和学校当然会支持, 何况你们年纪都不小了。” 鲁盼儿又关切地问: “铁山的伤好些了吗?” “伤口基本差不多了, 手上和胳膊上留下几块伤疤,不影响活动。” “双腿呢?” 赵新月迟疑了一下,“他受的伤很特殊, 没有一点外伤, 所以野战医院一直不能确诊,才转到北京。 这几天全国最有名的几位专家们为他会诊了,结果是: 他的脊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已经不能恢复——不过, 他还不知道,以为很快就会康复。” 鲁盼儿便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