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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奇还在问,“他们干嘛呢?”赵桐也不知道。大清早的路上没几个人。除了匆匆忙忙的士兵和几个村干部,赵桐突然超前一看,就看到了赵显绎站在不远的前方。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朝前面的人叫了一声,“爸爸?”赵显绎抬起头,赵桐一看果然是他,开心坏了,顾不得黄大奇就跑过去,满脸都是笑。问,“你怎么来了?我都不知道呢。”赵显绎想说你手机关机了当然不会知道。但是又看看赵桐挂在胸前的手,首先关心道,“手受伤了?好了吗?”赵桐想要挥舞着手给他说,“好着呢,”但是他的注意力全被赵显绎抓过去了,笑嘻嘻地盯着赵显绎问,“你怎么来了啊?我真不知道你会来。”赵显绎一晚上没睡,都在路上,神色憔悴疲惫,又憋闷了火,不免说,“我不来,你就不打算说实话了?”赵桐脸上讪讪的,但是还是笑意融融。他说,“哪呢,你现在不是知道了。”赵显绎摸了摸他没梳好的头发,说,“路塌了,我来接你回去。”赵桐点头说好。这种时候,他也没什么好说不好的。18.樊青和那个带部队过来的姚营长询问着什么时候可以去最近的县城。姚营长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怎么?才来就想走啊?”樊青说,“也不是,孩子受了伤,想去好一点儿的医院看看,以免耽误了病情,以后不好治疗。”姚营长面子颇大,很会摆谱,而且现在他就是这里说话管事的人,没有他的协助,赵显绎和樊青也办不成什么。他自然就很会拿乔了。语气敷衍随便地说,“任务完了之后再回去,具体时间,没有,想走的话,自己可以先走!”樊青看着他很拽地走了,差点脱口骂人。赵桐笑了笑说,“昨天同学说,今天老师会带我们去最近的县城,不如我们…….”他的话还没说完,樊青就说,“那是你们同学和老师的车,我们坐了,你们同学呢?”赵桐摸摸鼻子,说,“哦,也是,我没想到这点。”赵显绎倒是站在一边没说话,他之前没见赵桐的时候挺担心,但是见到了之后,就没什么课担心的了。赵桐说,“不如,我们先吃饭吧,吃了之后再等等。”樊青和赵显绎这下没意见,也只能跟着赵桐走了。他们吃得早餐,非常朴素,就是一碗白粥,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赵显绎还好,没多余的计较,端起碗喝了半碗,赵桐问他,“不吃了吗?”樊青也在一旁说,“你多吃点儿,昨天就没吃,都一天时间了。”赵桐这时张了张嘴,想说话,又没说出来。赵显绎却说,“没事,你们吃,我看着你们吃就行。”樊青对他这话挺无语的,自己端起饭碗,喝赶紧了粥。当天晚上,赵显绎和樊青都留在了村里住下。没电的日子非常无聊,但是好歹乡下人做饭都是烧火,也不影响什么。他们带着钱,找了当地的农户家蹭了点儿吃的,对方借给他们一个水壶,里面是烧好的热水,让他们晚上用,赵显绎谢谢了对方,帮赵桐提着水壶,慢慢走回山顶的屋子。白天的时候,赵显绎和樊青参观赵桐的宿舍,樊青说,“呵,你这地方不错,俯瞰整个村落啊!”赵桐笑着说,“是吧,我也觉得不错。”樊青点点头,说,“这放S城,不知道房价多贵了。”说着,他晃晃悠悠地出去逛周围的地方看看。赵显绎接着屋外的一点点月光进屋把水壶放下,问赵桐,“你的盆在哪儿?”赵桐看不见放盆的地方,只能摸着黑坐在了床边,说,“不知道,电筒被黄大奇拿去了,现在只能靠我们摸着找了。”赵显绎听到这里,又立刻转身出去,赵桐立刻问,“你干什么!”赵显绎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这没电,看不见,如果把水瓶踢倒了,就麻烦了,放门口,我知道在哪儿,不会出事。”赵桐‘哦’了一声,没想到父亲想得挺周全。他在床上坐着说,“那现在怎么办?是去找电筒吗?”赵显绎说,“不用,你坐着,我来找。”于是赵桐就真的坐在那儿,等着赵显绎在黑灯瞎火的房内一阵细细索索动静,最后,他听到一阵刺耳的响声,可能是赵显绎踢到盆子了。正好。赵桐在心里说。赵显绎把走出门去倒水,又试了试水温才端进来,这时候黄大奇和樊青打着电筒上来了,黄大奇问,“叔叔,你们需要电筒吗?我们给你留在着。”赵显绎已经准备帮赵桐洗个脸,让他先休息了。但是樊青见了他,反倒是说,“哟,你还真抹黑找到了啊,我还以为你会等着我给你送上来呢。”赵显绎说,“不用,你们拿去用,我们这可以对付。”因为电路一直修不好,电线断了,运输很困难,所以家家户户都是黑着灯瞎摸,不然就是点蜡烛。唯一的一把电筒是来的时候分配的,估计一会儿电池用完了,拿着也没什么用。樊青又问了一次,“真不用?你们两个人,你要照顾孩子,桐桐不方便,你们拿着会好一点。”赵显绎说不用,赵桐也说,“樊叔叔你们一会儿还得打着电筒下山呢,晚上路滑不好走,你们拿着比较合适吧。”樊青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他上来看看赵显绎还有什么需要没,见他们一切都没问题,就说,“那好,我先走了。”赵桐让他们打着电筒又回去了。当晚赵显绎和赵桐一起住,樊青和赵桐的同学黄大奇住在村长家里。赵显绎给赵桐拧干了毛巾擦脸,赵桐还说,“我自己能行,前几天就是我自己来的。”赵显绎没好气地对他说,“自己能行,你自己能拧干毛巾?”赵桐xiele气,“哦,那倒没有,是黄大奇帮的忙,我就擦擦。”赵显绎又把毛巾丢进盆里,拧干了拿出来,给他擦手,说,“别乱动了,给你洗干净了早点睡。”赵桐被他捏着手一阵搓揉,没有了语言,只是默默地坐着,等他左手擦干净擦右手,最后都擦干净了,他才出去倒了水。又收拾了一番,他回到屋里,把门锁上了。赵桐在被子里偷偷笑,说,“放心,那门就是那样,有条缝,但是不碍事,没坏人过来。”他知道赵显绎担心安全问题。赵显绎想了想说,“门口还有一条狗,应该没问题。”赵桐笑,心想他也有担心害怕的时候啊。不过他的笑隐没在黑夜里,赵显绎看不见。赵显绎上了床之后,他听到一阵长长的叹气声。赵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