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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社畜,没理由只有你咸鱼。 太宰治有点不太情愿地鼓鼓腮帮,低头啄了啄我的唇,“好吧,我真的有努力工作,每个月的工资卡不也有好好的上交吗?千夜做什么要对我用对无业游民说话的语气啦?” “我假设你的工资够你买因为入水而报废的衣服和手机,还够你隔三岔五丢个钱包。”我温柔地说,“等太宰先生什么时候能自己支付在酒吧的赊账再和我说这话吧——用国木田先生和中也先生的卡不算。” 太宰治诡异地沉默了半秒,不知为何想到了楼下咖啡店小jiejie大力推荐的人寿保险,他默默举手投降,怀着死也不能死的这么窝囊的决心回归侦探社加班的怀抱。 而我,今天明明可以休假,却要被他们带着一起加班。费佳,别让我抓到你,等你落到我手上,我要把你的头发薅秃。 “明之陷阱而为之……也是呢,费佳像老鼠一样狡猾又难抓,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也必须亲自去试。”我骑摩托载着国木田先生,从高速上急速驶过。 国木田先生被我高超的逆行技术吓到脸色青白,他的双手死死抓住后座扶手,完全不敢松开。中岛敦则半虎化跟上我超绝的速度,果然四条腿就是比两个轮子快,人力车实在是强。 “安和小姐觉得魔人为我们准备的陷阱是什么?”国木田独步为了转移对逆行的恐惧和想要谴责我违反交通规则的意念,试图找个话题活跃空气。 “费佳嘛……国木田先生可以把他当作太宰先生来思考,你所想到的事情与你的行动,必然在他的预料中,不要想着他会疏忽大意。”我拉开头盔的透风口,在狂风中眯起眼,“除了我的出现他不能确定,国木田君与敦君的到来大约在他的预算内。” “为什么安和小姐的出现魔人不会预料到?”跟着机车肆意奔跑的中岛敦好奇地问。 “唔,因为在俄罗斯的那半年,费佳已经充分的理解了名侦探的不可预料和深不可测。”我淡定地说,“在被我的相声和鬼故事折磨到大半夜拔我网线之后,他就再没有把我划分到正常人的范围里。” 俄罗斯的深夜,连星空都被冻得不肯冒出头,这个怕冷至极的家伙居然为了拔掉我的网线离开他贴满暖宝宝的专属座椅,顶着一张被折磨到青紫的脸毫不犹豫地拉断安全屋的电闸。 “你再在大半夜讲相声我就和你一起死。”费佳有气无力满身阴气地说,“讲鬼故事也一样,睡不着我可以借你一个铁扳手把自己打晕。” 说着要把我打晕的他眼底满是绝望,想必他用尽了自己的脑细胞也无法思考我为什么要在俄罗斯的冬天讲一些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沉浸在冰水里的鬼故事——当然,他更无法欣赏我超一流的相声水平。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不喜欢冷笑话,他一定有问题! 没有人可以猜到我聪明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太宰治不能,费佳更不能。凡人,你们只能在本大师的领域中颤抖不已,挣扎吧哀嚎吧恐惧吧,在的音乐声中之中低下你们的头颅。 “这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国木田独步第一次真心实意地觉得安和千夜简直和太宰治天生一对,至少在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方面,他们真的很有夫妻相。 回到正题,“综上所述,国木田先生和敦君两个人,谁的弱点比较明显呢?”我嘎吱一下停下机车,机车轮胎在水泥地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白痕,右腿斜斜支撑在地面上,我打了个响指,“答案是国木田君,一目了然。” “欸?”中岛敦惊讶又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觉得国木田先生很厉害!倒是我可能给大家拖后腿……” “不是这样的,敦君。”我弯着眸笑道,“我的话,属于混乱善良阵营。虽然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救人,但既不介意杀人,也不介意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 “虽然敦君也很善良,但我们之中坚持‘绝对不允许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观念的只有国木田先生吧?”我抛了抛手里的头盔,“如果我是费佳,我大概会设计一个让国木田先生亲自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无能为力的局面,死掉的人大概会是国木田先生最同情怜悯的那一类,毕竟这样你的愧疚与绝望会更强烈。” 我在国木田独步面沉如水的目光中思考了两秒,“年幼的女孩子,没有做过恶事,因为想要保护些什么而听信坏人的言语付出生命——这样的孩子死在国木田先生面前,对你的打击应该挺大的吧。” 岂止是打击,完全是杀人诛心。这就是魔人费奥多尔的作风,从无怜悯,从无道义。 “不需要担心哟,”我并起双指向他一挥,笑着打断沉凝的气氛,“我在这儿呢,不会让他得偿所愿。” “走吧。”国木田独步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他目光沉沉地扫了一眼前往下水道的道路,“我们一定会抓住那只老鼠。” 悠扬的大提琴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以暗紫色为基调的彩窗在阳光下透出糜烂的影子,费奥多尔缓慢地拉动琴弦,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下的大提琴。 “你把我绑过来只是为了听你弹琴吗?”被绑在椅子上的桂挣扎两下,愤怒地看着费奥多尔。 “你喜欢这首曲子吗?”费奥多尔问,他没有抬头看桂,只专心于将一个个音符从束缚中解开,“这是我教她的最简单的一首曲子,所以她最喜欢。” “很奇怪吧?不是从音乐本身也不是从乐曲中蕴含的情感判断喜恶,只是因为简单,可以让她流畅地弹出来,她就很高兴了。”费奥多尔缓缓为乐曲结尾,“意外的是个实用主义者。” “你口中的‘她’是谁?”桂冷哼一声,“你的同伙吗?” “同伙吗……不算吧,”费奥多尔轻声说,“我感觉自己被灌输了一些虚假的记忆,但我又无法从这份信任中逃脱。就像溺水挣扎的人,怎样也抓不住湖边的那道黑影。” “你说话像个神棍。”桂嘲讽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样吗,简单来说就是:她是我的最好的朋友,我信任她远超任何人——我的记忆、我的感性、我的思维都这样告诉我,但这其实是不可能的。”费奥多尔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掌看,“是异能力。” “最可怕的是,我明明猜到了是异能力的作用,却完全无法摆脱,甚至连想要摆脱的念头都会在浮起后迅速消散。”他叹了口气,“遇到劲敌了,甚至这次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她眼底。” 真可怕啊,安和千夜。 “我本来想给武装侦探社一个小小的礼物,所以才会把你带来,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费奥多尔站起身,“言语的洗脑比不过异能力的作用,我只是想最后确认一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