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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过什么灵诀。但修士的灵觉敏锐,在黑暗中同样能如履平地。但四周一摸黑,加上浸入灵魂的那种冷,还是让叶九秋忍不住颤抖起来。隧道的冷不是自然的寒冷,而是诸多生命陨落后的阴气、怨气与凶气。这些对阴尸宗弟子来说跟呼吸一样平常,但对叶九秋来说,却是精神上绝对无法承受的。他头晕耳鸣,脑中似有无数冤魂在咆哮,朝他索命。背上飞快浸出冷汗,汗湿了衣服内衬。他实在是恐惧的忍不住,抬手想抓住封玉书的衣角。在这些人中,不知是因为气场还是实力,总之封玉书是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人。但他忘记了,封玉书同样背着棺材。所以他的手没有如愿以偿的抓住柔软的衣袂,反而按上了坚硬冰凉的棺材表面。指腹下有深深浅浅的细腻花纹,叶九秋在黑暗中好像也能看见这口青铜棺材上雕刻着的花鸟虫鱼,那样优美肃穆的雕刻,看过一眼便不会再忘记。他本该被摸到棺材这件事吓到缩回手,但不知为何,在手指搭上青铜棺材的一瞬,他除了最开始的心中一惊,随即而来的,便是舒适的不愿松手的感觉。有抚慰人心的温暖从青铜棺材上通过指尖传递到身上,把全身都包裹起来,再也感受不到四周的阴寒。谢谢师父。叶九秋悄悄的扬起唇角,终于能走得坦然。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背后的黑棺中,命尸在他手搭上青铜棺时,忽然睁开了眼。那漆黑的眸子深邃无比,笔直的望向前方,好像可以穿透一切障碍,看清青铜棺材内的一切。“半月师叔……”他只低声叫了一句。随后便见他抬手一招,棺内空间顿时斗转星移,与其说是变换了模样,不如说外在掩饰被抹去,露出了无边空旷寂寥的黑暗空间,上不见天空,下不见土地,他悬在半空,隐约可听见从脚下深渊传来的轰隆隆的奔流巨响,沉闷而浩大。他手掐法诀,虚空一引,便可见一道淡色的黄色虚影从下方而来,在他手上绕了几圈。他再抬手一指,那虚影便朝他指向的方向,出了黑棺,通过叶九秋的身体、手臂、指尖,最后没入青铜棺材内,消失在那棺内的尸傀身上。黄色虚影源源不断,好似水流不息,借由叶九秋这个介质,从黑棺传递到青铜棺材。整个过程,不说叶九秋,就连封玉书也没有发现。莫约一刻钟,一行人走出了隧道。叶九秋在踏出隧道的一瞬,就不由自主的眯起眼来——阳光,好刺眼!但是,也很温暖。他几乎在眼睛适应了外界光线的瞬间,就迫不及待的睁大眼睛朝四周看去,树木参天,芳草萋萋,鸟语花香,好久不见O_Q“阴尸宗设有阵法,将方圆百里的阴气死气都引入宗内,故而宗门周边生机异常旺盛。”白然在他身旁悠闲的解释,但在他看到叶九秋还放在青铜棺上的手时,却忽的脸色一变,飞快的拉开叶九秋的手。怎么了?叶九秋用眼神问他,他不觉得师父会那么小气,摸都不让他摸的。白然瞥了一眼封玉书,才道:“九秋你记住,别人的棺材和尸傀,你没有防护是不能随便碰的。”叶九秋被他慎重的语气吓到,傻傻的伸出手给他看:“怎么办?我刚刚才摸了。”白然失笑:“刚刚的没关系,封长老没在棺上设禁制,你运气不错。但是——”他语气一转,收了笑认真道,“其他人的棺就说不定了。设禁制的,浸毒的,各种阴险诡异的陷阱应有尽有。你不会总像今天这样运气好,其他人也不会都像封长老这样不屑于耍小手段。要是遇上了心狠的,你的神魂都要保不住。”修真界中人都相信,人死后,灵魂会入轮回。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在死后的短暂时间,可以凭借强大的神魂夺舍重生,而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或是未能成功夺舍的修士,他们的灵魂便会入轮回。但偶尔,也会遇到身死魂消,在世间再也不留一丝痕迹的时候。那才是修士比死亡还要畏惧的事情。“有需要接触这些的时候,记得用灵力包裹住手去试探,有特殊破禁制的法宝就更好了。”叶九秋受教的点点头,心想自己害怕棺材尸体的弱点还是有帮自己的忙嘛。对别人的棺,他一直以来都躲得远远的。他得意的翘了翘唇角,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白然有趣的看着他的脸色变换,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轻咳一声,打断叶九秋的脑内世界:“九秋,该出发了。”第二卷:问草境第15章问草境封玉书取出了一柄似水长剑,剑身修长,在阳光下流转着莹白的光晕,剑锋边缘隐约可以看见一层冰蓝寒芒,叫人还未靠近便感到一阵森凉寒意。他抛出长剑,长剑悬浮在半空,迎风而展,眨眼间便延伸至原先数十倍大小有余。叶九秋看得眼睛眨也不眨,他想师父给自己的金雷竹剑是不是也可以像这样使用。“等你到了筑基,就可以自己御剑了。”白然也看着那柄飞剑,“这剑名为斩魔,是封长老还在青罗宗时自己炼制的。”斩魔?叶九秋抽了抽嘴角,身在魔道还取个这么意味明显的名字真的没问题吗师父?你是想斩掉自己吗?“啊,说错了。”白然立马纠正,“斩魔这名字是旁人先叫开的。封长老属意什么名字,我们倒是不知。”叶九秋偏过头,古怪的盯着白然:“阴尸宗的人也这么叫?”白然没有否认的扬了扬眉。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叶九秋想,但却更觉得自家师父当年定是无比惊采绝艳。也就更疑惑连飞剑都被敌人称为斩魔的师父,为何要叛入魔道?他困惑着望向踩上飞剑,黑衣猎猎的师父,却不期然的对上了封玉书漠然的眸子。那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心虚的缩了缩肩膀,有种背后嚼舌根被逮到的尴尬。眼看周围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上了飞剑,他低头避开封玉书的目光,飞快走到飞剑底下,轻轻一跃,便上了飞剑。他身后,白然也跟着上来了。叶九秋偏头看他,很不好意思:“白师兄,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白然微笑:“我也要去的,九秋。”“……”一直误解了的叶九秋张了张嘴,又尴尬得红了脸。完完全全自作多情了呀。“此次有两个亲传弟子随行,我是其中之一。”白然解释,“另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