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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没错,确实我很担忧开春即将发生的会战,而且以目前的情形来看,胜利的几率很小,我连对方驻扎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们可以拖下去,我却没法拖太久,因为后方的粮草补给已经跟不上了,现在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呼林哈尔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王微本就不需要他发表意见,因为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这种天气搞偷袭……相信你也明白,简直跟找死差不多。哪怕我狠下心驱使手下去送死,可他们长期生活在中原地带,根本没法长期在这样的天气下活动,只能等到开春天气变暖风雪停止才能作战。但我不想坐以待毙,祈求对方的首领忽然脑子不正常,又或者上天庇护,所以我决定主动一些。” 呼林哈尔不禁有些动容:“殿下的意思莫非是……” “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样。” 事到如今王微也不躲躲藏藏了,直截了当的道。 “我的手下受不了这严寒,没法长时间在风雪里活动,但我可以。既然不能大部队寻找对方的行踪展开正面交锋,那完全可以偷偷潜入,直接把你说的那个什么干查汗变成死人。我相信只要他一死,不管是谁接任位置都没法马上控制住局面,而那个原本就各自心怀鬼胎临时建立起来的联盟,只怕瞬间就要土崩瓦解。如此一来,岂不是等于不战而胜?” 呼林哈尔用一种很难以形容的眼神上下打量王微,仿佛他忽然看见了个疯子。 “……您想得倒是挺不错的,可是您知道干查汗身边的守卫有多严密吗?他这些年来简直像是疯了一样暴虐无比,四处杀戮,想要刺杀他的人又何止那么一个两个。如果像是您说的那么容易,他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光我知道的一点,连他身边最宠爱的妃子都不知道他晚上到底睡在哪里,哪怕是如厕的时候他身边都带着至少八个以上的侍卫。而且他有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甲,天天贴身穿着,连睡觉都不脱下。他身边的侍卫队个个武艺精湛毫不畏死,不分昼夜,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也许您确实如同传闻中那样身手矫健,可我敢保证,真要去刺杀他,还没接近他身边数十米,您就被乱箭射成筛子了。” 王微淡定的微笑:“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去,不需要带太多人,人多反而容易暴露行踪被发现,就我们两个人。没错,确实很难,但我想再难也比不过开春后的正面作战。如果可以避免无谓的伤亡以及失败的可能,我不在乎冒险一试。” 呼林哈尔瞪了她许久,确定她没有说笑而是认真的,不禁吐出了一口胸中闷气。 “您可真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大概就是刺客信条了吧? “我潜入了。” “只要把所有看见我的人都杀光,就证明潜入没有失败。” 第147章 王微还以为需要威逼利诱一番呼林哈尔才会勉强同意这种找死的行为, 没想到他一边抨击自己是个疯子,一边根本都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下来。问及原因,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反正他孤身一人, 该报答的恩情已经报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仇恨, 即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王微觉得他还有句话没说出口, 大概就是她一个女人都敢如此疯狂,他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表现出胆怯。 对此王微懒得跟他辩驳,因为性别问题受到的种种偏见和针对数都数不清,如果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都要义正词严的上去交涉说服,那什么都别干了, 天天打嘴炮都嫌不够。 吩咐呼林哈尔保守秘密,下去提前准备他觉得有必要带上的东西, 王微便叫来宁致远以及候信嘱咐了一番, 让他们务必掩盖好她短暂离开一事,免得引起军心混乱。 这两人平时互相看不顺眼,这种时候却又意外的一致对外。他们猜不到王微那疯狂而又大胆的计划, 只是出于经验和对她的熟悉, 猜测她大概又要去玩命, 便拼命的劝了起来。可惜王微已经心如铁石, 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候信习惯了服从她的命令,见没办法改变她的想法,只能面带苦涩的低头遵命。但宁致远却嚷嚷着把他也带上一路。 他振振有词的道:“都说了咱是殿下的人, 自然殿下去哪儿就跟到哪儿。再说了,你我还不清楚,莽起来不管不顾, 明知跳下去是死也要先剁了想杀的人。我怎么放心让殿下一个人偷偷溜出去。” 王微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还瘸着呢,跟着我是去帮忙还是去当累赘。况且都说了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我不过是想跟呼林哈尔一起去附近打探一下对面军队的行踪,讲究的就是一个隐秘。哗啦啦带那么多人,是搞侦查还是去野炊啊。” 候信低声道:“这种事情哪里需要殿下亲自出马,营地里那么多探子都是养来白吃饭的不成?” “不能这么说,咱们军队里大部分都是南方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见鬼的天气,加之御寒的冬衣又不够好,他们已经尽力了。况且对面联盟的行踪如果那么容易就能被找到,岂不是变成了个笑话。咱们自从进入这片草原,就跟那些蛮子打仗,谁不知道他们向来行踪不定,狡猾得跟狐狸似的。” 王微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的身手你们都知道,远胜任何一个探子,况且我没那么怕冷,不需要穿行动不方便的厚重衣物影响活动。再说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我去找点乐子打发时间吧。” 候信还在试图劝说:“可……可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让您去做这种事情!” 王微一挑眉毛:“我什么身份?接下来该不会又要拿我是个女人说事了吧。这些年给你们讲的道理感情根本没记住啊。说了多少遍,在这个军队里,我也只是个士兵,并不比其他人高贵多少。凭什么别人可以去危险的事情我就不能做,我难道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外面要怎么搞士族庶族高门寒门我不管,我的军队里,只有职位不同,没有高低贵贱。” 缓了口气,王微又继续道:“都说物尽其用,摸着胸口良心,你们谁敢说,除了我还有第二个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他们是比我身手好还是血更厚啊。不是我自吹自擂,真的要是遇到什么敌人的巡逻队,我可以全须全尾轻松逃掉,换任何人撞上就只有一死。既然如此,为何我不去谁去。我的命叫做命,其他人天生就该死咯?” 候信一张脸涨得通红,他觉得王微满嘴胡说八道,换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不敬大放厥词,早就被他收拾了。可说这话的人是公主本人,他就只能抿紧嘴唇以沉默来表达抗议和不满。有心想跟王微讲讲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案例,无奈这位公主一路都是血雨腥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