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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结果齐公公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目前的皇城是长安,对照一下脑内的地图,具体是在陕西境内,比较靠西边了。所以她以为的胡人并非山海关外的游牧民族,而是没什么了解的突厥以及波斯人。 那个被齐公公骂得禽兽不如的恶贼萧某,原本就是驻守在西边抵御这些被中原统称为胡人的节度使,现在他反戈一击,气势汹汹的胡人可不就长驱直入的一路杀了进来吗。萧某人虽然被抓住了,但是他麾下其他军队以及被引进来的胡人现在占据了小半个西边的土地,正叫嚣着要皇帝把他完好无损的交出来。 “还好其他几家节度使及时赶到打退了皇城内的叛军,但对方势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稳定局势派出使者交涉,等陛下回来主持大局。陛下不在,谁敢擅作主张啊。” 齐公公见王微听明白了,摇着头,满脸的痛心。 王微心中呵呵,想也知道,皇帝老儿肯定是见局势不妙,叛军距离长安太近,吓破了胆子不敢回来,搞不好还盘算着迁都之类的事情呢。而驻扎在长安的几家节度使不赶紧的出去驱除胡人光复河山,蹲在皇城里扯皮,还把她这个公主软禁起来,不必问,绝对不怀好意,没有那么忠君爱国。 但她却不能表现出自己太明白,所以还是瞪大眼睛,努力表现得很天真愚蠢的问:“可是,跟我不能搬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公公现在倒是表现得很符合一个满心忠义的太监形象了,痛心疾首的道:“殿下啊,您还没看出来,那几位大人可都心怀叵测呀。为了争抢摄政的名号,甚至都暗中交手过好几次了。倘若不是英王殿下年仅三岁,实在是不到婚配的年龄,即便是订下婚约,等到长大成亲再生出孩子,那也至少得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那几位大人可等不了那么久,可不就把主意打到殿下您的身上来了吗。” 王微恍然大悟,之前她就一直很疑惑,要想篡权,完全可以走那个便宜弟弟的路线嘛,还更直接方便。按着皇帝脑袋强行把自家的女儿嫁给唯一的皇子,等到皇子继位,他们就是外戚,再生个带着他们家血脉的儿子,就可以让没用的皇帝驾崩,拥立自己的外孙继位。然后要外孙禅位也好,架空皇帝自己背后掌权也罢,都挺符合逻辑,干嘛要绕个大圈子来跟自己这个公主死磕呢。 经过齐公公这番解释王微才想起来,她那个便宜弟弟只有三岁,谁知道能不能顺利养大成人。这个漫长的过程里变数太多了,万一小皇子长大后英明神武顺利反杀,岂不是大大的不妙。大概那几个野心勃勃的节度使都不愿意冒险吧。走公主路线虽然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嫌疑,但挡不住奏效快呀。 然而她还是得继续装傻,茫然不解的问:“我?可、可我又不是皇子……” “您也是流着天家血脉的金枝玉叶,您的驸马自然算得上半个天家人,生下的孩子……谁又敢说他不是皇上的外孙呢。倘若英王殿下和陛下都遭遇不测,宗室里没有合适人选,让外孙继位……也不是不行啊。” 齐公公痛苦的摇头。 “届时哪怕有人反对,有手掌兵权的父族站在背后,谁又不怕死呢。殿下,请恕奴婢大不敬,现在的大唐,可不是太宗时候的大唐了。那些个满肚子坏水的节度使,对陛下也就剩下点面子上的尊敬,什么事干不出来啊。” ……这倒是句大实话,说得好有道理,王微竟然无法反驳。 其实她心里明白,就算是和她成亲后没法顺利达成初始目标,对那几个节度使又不存在损失。皇帝和皇子在外面逃命一时无法掌控,那么抓住她这个剩下的公主给自己增添一份话语权也好。谁叫这个国家自古以来就讲究一个名正言顺占据大义,通过娶公主当上驸马变成半个皇家人,不亏。 所以她之所以被软禁谁都见不到,就是因为那几个节度使在争夺娶她的权力?严密保护重兵把守,大概是为了防止有人偷跑采取不正当的手段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咯。 王微总算是大致理清了思绪,无奈依旧得扮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甜白,含着泪水拼命摇头,充分表现出了一个三观碎裂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形象。 “这怎么可以,我已经定亲了呀,驸马就没说什么吗。” 对哦,既然都想娶她当做手上的筹码,她那个驸马不也是节度使里的一员吗,怎么,还自命清高的不愿意要她? 齐公公闻言后不禁泪水涟涟,呜咽着道:“驸马他早就想来探望殿下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他一概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眼下他单枪匹马,其他几家都联合起来针对他,实在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今日我来拜见公主正是受了驸马的委托,他要我转告公主,请公主不要担忧,他一定会来迎娶公主。” 王微急忙做出惊喜状,心里却挺奇怪,原来齐公公是代表那个渣男驸马来的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根本就不信渣男驸马不想悔婚,不然的话好歹也应该露一面亲自把这些话说给她听吧。退一万步说,给个信物写个情书什么的也能凑合呀。 不管不问的把公主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放任外面流言四处传递,明知公主不应该住在那个什么江小郎君的宅邸里却完全没有站出来给她撑腰出头的意思,派个太监来空口白话几句就指望她坚信不疑,莫非觉得她真是个傻子啊。 “真的吗,那驸马什么时候来接我?我实在是不愿住在这里了……” 王微羞答答的用衣袖挡住脸,实际上是因为她确实没法表演出一个纯情少女该有的情态。 齐公公泛起一丝微笑,不过在王微看来,那笑容太过虚伪,而且还带着一种毫不自知的嘲弄。可能在这位太监看来,她这个公主实在是太好糊弄了。 “驸马当然想尽快来迎接公主,只是……唉,那几家节度使抓住了驸马的无心之失,硬是叫人到处散播流言,还当众跟驸马扳扯,说他与公主的婚约早就已经不作数了。所以,驸马想请殿下召见那几位大人,分辨个清楚明白。想必殿下肯定不愿因为jian人的jian计和驸马断了这天定的姻缘吧。” 王微奇怪的问:“婚约不是父皇赐下的吗,怎么会不作数。父皇金口玉言,谁敢不认圣旨。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那几位大人这么做未免也太狂妄了,驸马为何不以此为由发难问罪呢。” 齐公公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含糊其辞的道:“实在是驸马不太谨慎导致落下了话柄,一时口快却挡不住对方穷追猛打呀。若不是万不得已,驸马怎会求到殿下面前,请殿下出来说话。还请殿下宽宏大量,饶恕驸马。驸马说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事关重大,他担心殿下受到jian人挑拨,听信了他们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