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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凡人,一颗心摆了别人面前,让人嫌弃。 她明明还是年少的姑娘。 可她也是会倦怠的。 所以,逃离皇宫,逃离别人眼中的天家富贵。 武秀秀也是愿意的。 初初动心,哪怕得不到回应。 等将来时光久了,也许就是一段尘封的回忆。 在武秀秀想来,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公主嫂嫂的提醒。 武秀秀也明白公主嫂嫂为她好。 可通天的□□,注定要断了。 那么,不如一开始就要涉足了。 寿康宫的正殿。 武秀秀随着武嬷嬷进了殿中。 “秀秀给姑祖母请安。” 武秀秀福了一礼。 “平身吧。” 皇太后摆摆手。 “哀家传你来的用意,嬷嬷应该跟你讲了吧。” 皇太后淡然的说道。 武秀秀的目光沉稳,她点点头。 “嬷嬷一片善心,已经告知了秀秀。嬷嬷也是怕秀秀来说错话,让姑祖母伤心。” 武秀秀是善良的。 此时,也是给武嬷嬷的举动添了一些好话。 “嬷嬷的事情,哀家自有计较。” 皇太后回了一句。 “哀家只问你,你是何等打算?真甘心灰溜溜的做一个失败者,离开皇宫后远退他乡,往后不得一分娘家的依靠。” 皇太后的语气是沉重的。 这等话一出来,还是压得武秀秀的心底沉垫垫的。 “秀秀不知道。” 武秀秀低了头。 她想逃离皇宫,逃离让她难堪的一切。 可她又谨记得家族的教导。 她得担起家族赋予她的责任。 她的心就像是给撕烈成两瓣,她一时间也是说不清楚的。 “你一个小姑娘,一时想糊涂了,也是可能的。” 皇太后的语气温和了下来。 此时,皇太后招招手,让武秀秀到了近前。 皇太后伸手,在武秀秀的耳畔,那是轻抚了一下。 “真年轻啊。” 皇太后呢喃了一句。 “哀家可能没给您讲一讲,哀家年少时的故事吧。” 皇太后突然提了一话。 “秀秀愿意听了姑祖母的教诲。” 武秀秀态度很谦和。 皇太后听了,便是笑了。 她说道:“哀家年少时,与族中的姐妹感情都不错。当然,这等不错,是糊弄了上面的长辈们。实则家族里也是分了三六九等。有得宠的小辈,自然就有不得宠的小辈。” 皇太后是过来人。 哪会不知世情的。 “哀家现在还记得一位闺名叫慧娘的堂姐,她啊,是我那一辈儿里最得长辈们宠爱的。”皇太后回忆往昔。 “那时候,嬷嬷还没来哀家的跟前侍,嬷嬷也是不知道哀家这一位慧娘jiejie的。” 皇太后的目光是扫视了武嬷嬷一眼。 武秀秀轻轻点点头。 “秀秀没听过嬷嬷讲了这么一位长辈。” 武秀秀的耳中,只听武嬷嬷说过皇太后才是她那一辈里,最得长辈宠爱的。 “世间女儿,都不容易。能得长辈们宠爱的,在娘家里都是活得自在,活得让人羡慕的紧。”皇太后的目光中,自然在回忆了过往。 眼前还浮现了,曾经那一个骄傲的让她都是微微羡慕的身影。 “可那等活的自在少女,在娘家时有父亲、母亲的疼爱。按说出嫁后,也应该在婆家做了贵妇。事实却非如此的。武氏的宗谱里,没有哀家那一位慧娘jiejie的名字。” 皇太后吐了一个武家的家族里的丑闻往事。 武秀秀也给惊住了。 “过于得意的少年时,若是自己都不曾记得自己的荣耀来自何处,那么,陨落时,也不意外了。” 皇太后叹息一声。 皇太后的口中,简单的讲述了往事。 不外乎,一个武氏一族里最得宠的姑娘,她名叫武慧娘。 她长得平美貌又聪慧,最会讨了长辈们的欢心。 哪怕同辈里的人,都是羡慕嫉妒,又如何呢? 有长辈们的爱护,小辈们再咬牙切齿了,也不敢与多争锋。 武慧娘在长辈的精心培养下,自然是样样出众。 那时候,长辈们真正有意送入大选,来皇家一争荣耀的可不是皇太后,而是那一位堂姐武慧娘。 皇太后在当年,可是一个备胎。 可惜,这样一位家族的希望。 最后,却是让家族失望了。 “堂姐爱上了话本里的才子佳子,她居然相信了那什么骗人的爱情。”皇太后冷笑。 真的,这在皇太后看来,是最可笑的事情。 这世间哪有什么才子佳人? 那些话本不过是落第举子,不能功名时的挣钱门路。 而且,还不是什么正途。 毕竟,科举也讲了名声的。 那些落第的举子,就是想写了话本挣些银钱,也得取一个假名。以此来掩了真正的身份。 落第举子的才子佳人,何尝不是自己的一场黄梁美梦。 可偏偏就有人真信了。 “她想追求所谓的爱情。她忤逆了家族的决断。她与寒家才子的一段私事被人发现,被报给了家中长辈。这在长辈们的眼中,那是有辱门风。” 皇太后说的是实情。 当然,如果她那一位堂姐,真能诱惑一位世家的嫡子上门求亲。 可能家族会顺水推舟什么的。 毕竟,这时代的家族姻缘,那求的是一个两姓之好。 可偏偏她这一位堂姐爱上的是一位寒家才子。 “说什么才华横溢,说什么三十河东,三十河西,莫欺少年穷。”皇太后笑得更利害。皇太后说道:“能在朝堂立足的,能官位踏足三品的,就没一个真是穷苦出身的。没背景的科举之才,想走上高位,没可能的。” 皇太后也是知道的。 朝堂上的斗争很残酷的。 派系之间的斗争。 炮灰很多的。 而没背景的总是先被牺牲掉。 想躲? 在官场上,哪可能躲得掉。 至于不入官场? 不入官场,就是庶民,就是草芥。 便是勋贵人家,也是想着入官场。 因为,官老爷才有权利。 权利,才能庇护家族。 一个家族一旦失去了权势,就是被人宰割的命运。 “堂姐真是傻。她以为嫁一个所谓的才子,就真能相如与沫?” 皇太后轻轻摇摇头。 “一个女子能在婆家立足,最开始能依仗的就是其背后的家族。”皇太后的话说的冷酷些,可也是实情。 “女子一辈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子从子。这里的从,岂是遵从?而是依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