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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生烟】第二章

    【第二章、杀生和尚】

    九月十四日,子时

    午夜流韵,黑蛟岛的夜晚本应该是最让人惬意的时候。这里没有内陆在九月

    间的阴冷,除了海风中吹来的淡淡的腥味,这里的夜完美的没有一丝缺点。这种

    感觉,就像是在黑夜里一个绝色佳人脱光了衣服坐在你身边,扶着你早已经肿胀

    的下体轻轻抚摸一样,即使此时你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也会感到无比的

    惬意。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重回黑蛟岛的个夜里,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

    刻意肯定,顾少骢的血案只是一个开端,整件事情将会被迅速卷入了一个更加复

    杂的漩涡。

    虽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发生凶杀案的现场,但我脑中的晕眩感却依然挥之不去。

    窗外的一切,宁静的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寂静,只有隐约的浪潮和海鸟的嘶

    鸣传来。但空气中那淡淡的血腥味却一直挥之不去。我突然发现,曾经杀人如麻

    的自己,竟然如此反感血腥的味道。难道说,我真的变了?

    盈烟此时正默默坐在旁边,帮我推宫过血。我在刚才的恍惚中,只是记得是

    她把我扶回了房间。为了照顾我,盈烟没有和朱六一起去寻找凶手的下落。我默

    默看着眼前的少女,知道她此时心里定然有一堆的问题。然而,她没开口,因为

    我看上去并不太想说话。从她的眼角,可以看出一点点的泪痕,自己的师兄惨遭

    不测,即使是之前有再多的恩怨,此时也应该化解了。此时,在她的眼中,隐藏

    着的是一种不易察觉的迷惘。

    曾几何时,胭脂也是如此。在刚嫁给我的那一段时间里,她也总是这样默默

    的坐在我的身边。虽然心中有很多外面世界的事情想和我聊,但却又不得不去学

    会慢慢适应这种半归隐的生活。在那时,胭脂的眼神中总会有一丝让人察觉不到

    的迷惘。我曾经以为这种迷惘是因为不得不嫁给我的不悦,直到后来才知道,在

    她心中的哀怨,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

    真正能够理解这种哀怨的人,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然而我也知道,这个人

    并不是我。

    「你听说过杀生和尚吗?」我知道,此时在少女的心中,最想从我这里得知

    的,就是为什么看到顾少骢尸体背后的那个掌印时,我和朱六的表情会变成这样。

    因为,那个掌印,是来自于杀生和尚的独门绝技,般若掌。

    此时,对盈烟说出的这句话,曾经也在许多年前的胭脂的嘴里出现。同样的

    地点,同样的场景,这一次的对话,仿佛是一次穿越了时间阻隔的交谈。我已经

    分不清说话的到底是我,还是胭脂。也分不清听话的人,到底是盈烟,还是别的

    人。

    「这个杀生和尚,是二十年前纵横江湖的一大奇人,我听说,他的般若掌天

    下独步。此人吃rou,喝酒,女人一个不忌,尤其是杀人,据说他曾经在一夜间杀

    了为非作歹的凤山严老二一家的五十多个练家子。所以,才会有杀生和尚的名头。」

    「是的。」

    「那他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还记得顾少骢背上的那个黑色掌印吗?」

    「难道,那个是般若掌造成的?」

    「是。」

    「难道,杀害师兄的是杀生和尚,」女人的声音中,充满了一种突如其来的

    恐惧。因为杀生和尚的名字虽然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年,但是他的武功之高,

    可以说是当世仅有。而在此之前,江湖上也有不少人沉寂江湖多年却又重新出现,

    这些人有些是为了隐忍,有些是为了自己修炼,但无论是那种原因,既然敢重现

    江湖,那他的武功只能是有进无退的。倘若真的是杀生和尚重出江湖,那无论他

    的目的是什么,对我们来说都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情。

    「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我从女人的呼吸间清晰的听得出了他心中的紧

    张,安慰她说到。

    「死了?」

    「是,死了,被血衣卫杀死的。」

    「什么?他是你们杀死的?」

    「是。」

    「为什么?」

    「因为,在很多人的眼里,我们是仇人」

    「仇人?你们有什么仇?」

    「有很多仇,比如,他曾经上过胭脂的床。」

    「什么?她和胭脂有染?」盈烟有些难以置信的问到:「难道说,胭脂的死,

    也和他有关?」

    「有关。」

    「等等,你们不是不过问江湖之事么?为什么会和他有瓜葛?而且,你们这

    里这么小,胭脂的一举一动不都是在你的关注之下么?他们又是怎么发生苟…发

    生那种事情的。」

    听了女人的话,我苦笑道「因为这一切,其实是胭脂的夙愿。后来她和杀生

    和尚之间的事情,其实是我鼓励的。或者说,是我不得不鼓励她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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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烟沉默了,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却让她的头很大。她实在不理解,到

    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原因,才会让一个男人,去鼓励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上床。

    然而,她也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问什么,都必将会引起我心中的

    痛苦回忆。无论原因如何,这其中涉及到的感情纠葛应该是一件十分虐心的事情。

    然看着一言不发的盈烟,此时我却突然很想说点儿什么,即使她没有再问,

    我突然很想把很多事情告诉她。也许,我是想看看她在得知了当时我们那种扭曲

    的想法后,有什么反应吧。这样做,至少是会把我心中痛苦了二十年的一个事情,

    找个人分享一点。

    「嘉靖十八年,东南沿海出现了一个叫后藤官兵卫的倭寇头子。此人与那些

    只会倭刀术的倭寇不同,他自幼在中原长大,曾经以假扮的身份混入了很多中原

    武林的门派偷师。所以,当他用武力把台州附近的本来如同散沙的倭寇整顿成一

    股力量的时候,这批倭寇的战斗力可谓前所未有的强大。

    「后来,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群人知道了在黑蛟岛上有一件十分

    重要的宝物。于是,在嘉靖十九年春天,后藤部倭寇兴兵来犯。在当时,我们全

    岛的守卫加上血衣卫的家属,一共不过三十人不到,但对方的人数,足足有五六

    百人之众。不光如此,有备而来他们掌握了我们信鸽的习性,封锁了一切我们和

    外部联络的方式。」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无奈之下,只能利用我们在黑蛟岛常年布置的机簧陷阱和他们

    的周旋,长达一个月的拉锯战中,我们虽然没有一人战死,但却多少受了伤。更

    重要的是,这样的消耗战让我们筋疲力尽。再这样耗下去,我们势必会败于食物

    和药物的短缺。于是,别无他法的我们只能准备孤注一掷,乘夜袭击他们的大本

    营,只要消灭了他们的头领,倭寇就自乱而退。」

    「嗯,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虽然我的语言中是轻描淡写,但同样经历过战乱的盈烟,自然也知道当时形

    式的凶险。军队作战可比不武林中人切磋武功,武林中人比武,除非是生死冤家,

    一般不会对对方下杀手。但一旦到了战场,那一举一动都是关乎生死的。人在这

    种状态下,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极度容易疲劳。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小空间中

    持续了一个月的鏖战。

    「后来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吗?」

    「成功了,但却与我们无关。」

    「什么意思?」

    「当我们来到倭寇大营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一个人。」

    「谁?」盈烟问道:「难道是杀生和尚?」

    「是」

    「他为什么在那里?」

    「他正在杀人。」

    「在杀人?」

    「他叫杀生和尚,当然会杀人。」

    「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会在那里杀倭寇?」

    「这也是我们当时的疑问,然而,我们却顾不上这些。当我们看到眼前的一

    副扁担中装着足足四十颗人头,就像是市场卖rou的屠夫一样的一个头陀,坐在一

    个肠子被拽出来倭寇头子身上时,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要知道那个倭寇头子,

    就是后藤官兵卫手下最厉害的一个副手。而在他的周围,倭寇的尸体横七竖八摆

    了一地,框中的那些人头,就是被杀生和尚砍掉了,而他所使的,不过只是一把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砍柴刀而已。」

    「好狠辣的角色。」女人虽然杀人如麻,但呼吸间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

    「我能理解你们当时的震撼,那种画面,估计很多久经沙场的士兵都未必能接受。」

    「是。所以当时,我们随行的女眷立即当场呕吐了起来。」

    「你们的女眷也随行了?」

    「她们也是敢死队的一员。」

    「那胭脂呢?」

    「她也在。」

    「我是说,她是不是也呕吐了。」

    「不,她没有。」

    「为什么?」

    「因为她一直盯着杀生和尚。」

    「盯着杀生和尚?当时她是什么样的眼神?」

    我没有用语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用一种让人觉得很异样的眼神看了看盈烟。

    这种眼神,就是那日胭脂用来看杀生和尚的眼神,虽然已经过了去二十多年,但

    这个眼神我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女人与我四目一对,立即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她想被杀生和尚干。」

    「是。」说完这个字,我和女人都相对无言,就像是那天晚上,当胭脂用细

    若蚊蝇却又十分坚定的语气给我说出,她想让杀生和尚干她的时候一样,我的心

    中充满了一股强烈的躁动,这种躁动之下我的喉头发不出一丝声音,所以只能让

    周围的一切,看起来就是那么的安静。

    「胭脂,是一个很yin荡的人吗?」女人的这个问题,彻底把我拉回了那天晚

    上和胭脂的对话,在那天晚上,胭脂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眼前的对话者,似乎

    就是胭脂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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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即使她的处子之身不属于我,但她依然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而嫁给

    我之后,她也一直是贤良淑德的代表。」

    「可是,你不是说她喜欢玩弄自己的身体吗?」

    「那只是她发泄内心戾气的一种方式而已。」

    「既然如此,那难道说胭脂是因为那段时间无休止的杀戮,气血一直处于亢

    奋状态,而造成的性欲上升吗?」盈烟以己度人道「要知道,女人在每个月来月

    事的时候,也会因为身体的气血问题,导致性欲旺盛。」言下之意,她自己每个

    月来月事的时候,就会性欲上升。只是,既然胭脂并不是一个yin荡的女子的话,

    当时气血翻涌最多不过只是一个诱因而已。

    「这么说来,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了,她们之间有旧情?

    我默默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你猜的是对的,而且,你也绝对不会想到,

    杀生和尚跟胭脂的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什么,杀生和尚是胭脂的叔伯?」

    「是。」

    这一次,让我意外的是盈烟看上去似乎没有我预计之中的意外。也许是因为

    二弟的死,让她对这种突破了禁忌的情欲有了一种新的容忍,所以她并没有显得

    十分惊讶,只是问道:「杀生和尚到底是什么人,而胭脂又到底是什么人,她们

    的过往,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叹了口气,在我的嘴角,慢慢挤出来了几个让盈烟觉得比听到她师兄的死

    还要意外的几个字。

    「胭脂,就是严冰儿。」

    我看着眉头微蹙的盈烟,我知道此时她的心中正在推测着一切的可能性。虽

    然之前,隐隐有觉得严冰儿跟胭脂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然而她怎么也不能想到,

    那个当初用血乳石来交换来的严阁老的掌上明珠,为什么就成为了之后的胭脂。

    更何况,作为严阁老最宠爱的孙女,即使不算是皇家的金枝玉叶,也是贵胄子弟,

    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我这个顶多算是江湖上有些名头的小军士呢?

    「你知道,严冰儿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为什么?」盈烟也同样好奇,为什么严阁老那种当世文豪,会给自己的孙

    女,起上这个一个听上去只是很普通的名字。

    「因为她从小,就患有一种体寒的顽疾。每逢阴寒天气,这种病就会给她带

    来钻心般的疼痛。这种顽疾,会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要了她的命。虽然阁老遍寻

    名医,然而,就连当世的医仙李神仙也是一筹莫展。本来,严冰儿的生命是在二

    十多岁就终结,然而,直到有一天,当一个叫叶青儿的江湖奇人出现在了严府的

    时候,胭脂的生命,才发生了重要的转机。」

    「叶青儿?你是说二十年前鼎鼎大名的百花馆馆主」yin仙叶青儿「吗?我虽

    然不知道她太多的事情,但是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的。只是她虽然红极一时,却

    又如同流星一样迅速陨落。所以在朝廷关于江湖人士的记录档案里,关于她的资

    料也并不太多。」

    「是,在江湖上,她只能说是一个匆匆过客而已。属于她的时代,不过也只

    有两三年而已。」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严府?难道说,她能治好严冰儿的疾病?」

    「某种意义上,是的。」

    「她也懂得医术?为什么李神仙都治疗不好的顽疾,她能够治好?」

    「因为医道本一家,作为一个修道者,她虽然医术不如李神仙,却也有她精

    研的东西。」

    「修道?她不是江湖上有名的yin仙么,怎么也成了修道之人?」

    「玄修之术,自魏晋开始,至今已有上千年之久。修道有三,一种是飞升道,

    以打坐练气为日常修行方式,目的是为了羽化登仙。一是度己道,修炼度的修行

    者,大多是寻方问药的郎中。本朝名义李神仙,就是这度己道的代表,以济世救

    人为修行的目标。而叶青儿,修的就是这第三种的极乐道,这极乐道也炼丹,也

    养气,然而更重要的是他们修炼的是阴阳调和,也就是会修各种夫妻闺房之事。

    他们修行的目的,是借助阴阳之气来达到常葆青春的作用。所以,她可以说是时

    间最懂的阴阳调和的人。」

    「我明白了,」盈烟恍然大悟道:「血乳石乃是阴阳至极之物,而这个黑蛟

    岛,也是个阴阳交替之地。只有在这里,让严冰儿体内的阴阳之气得到流转,这

    才能让她的顽疾得到治疗。所以当时严冰儿表面上对外称是夭折,其实是要跟着

    她来到这黑蛟岛。而这也是血乳石交换严冰儿性命的真相。」

    「嗯,看来你真的很聪明,当时的事情,竟然让你猜到了一小半。」

    「一小半?」

    「我说过,真相,往往比想象中要来得更加不可思议。叶青儿来到严府,本

    来的确是想要替胭脂治病的,然而,当她替胭脂检查身体的时候才发现,严冰儿

    竟然已经有了身孕了。」

    「什么?」如果说刚才关于胭脂和杀生和尚有染的事情,已经让盈烟惊讶了。

    那此时盈烟的嘴巴,简直惊讶得可以放一个茶碗进去。侄女怀上了大伯的孩子,

    这件事情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寻常之家,都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了。

    「你…你是说…严冰儿那时怀上过杀生和尚的孩子?」

    「我是说,她曾经怀过孕,但没说是杀生和尚的。」

    「那,那是谁的?」

    我看着盈烟惊讶的眼神,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三个字:「小阁老。」

    盈烟的表情更加复杂了,整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能力。

    整件事情背后的真相似乎很夸张,夸张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说真的,即是是

    好听奇闻的女人心性,但这些肮脏名流之家的奇闻逸事,她还是有些抗拒。这样

    的机密,就像是一根绳索,一旦套上去了,就再也取不下来了。如果你越是想把

    他取下来,他反而会记得越紧。

    然而,盈烟此时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次来的任务,就是来了解所谓的真相。

    所以,即使知道接下来可能还有让她想象不到的东西,但她依然要听下去

    「告诉我真相吧。」

    「哪些真相?」

    「所有。」盈烟的语气十分坚定。「告诉我每一个细节,严冰儿,小阁老,

    还有她那个大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要说起整件事情,就要先说说杀生和尚的身份背景。」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老阁老还有一个儿子?」

    「当然,因为老阁老的这个儿子是他在年少时和一花匠所生,所以只能算庶

    出。而且,他从小就流浪江湖,所以极少有人知道这个人存在。他天资聪颖,悟

    性极佳。在二十岁的时候,他的武功就已经可以和少林寺的藏经阁首座相提并论

    了。更何况,他不光是武功出色,而且相貌出众,更难得的是,据说他的下体,

    可以和驴相比。一个男人,一旦有了这些资本,对于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他本来可以纵情风月,逍遥一生。然而,他一生却犯过一个错,一个大错,就是

    让老阁老知道了他修了欢喜禅。」

    「欢喜禅?那是什么?」

    「道家有极乐道,佛家自然也有欢喜禅。欢喜禅是密宗的一种修炼方式。佛

    经有言,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心性成魔,杀戮佛教徒,

    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去教化他。观世音采取种种手段都无法降伏魔,无奈之下,便

    化为绝色美女和」毗那夜迦「交欢。后来,」毗那夜迦「在和观音的rou体接触后,

    顿时化解了一切恶念,最终皈依佛教。因此,欢喜禅的修行者,是鼓励男女的肌

    肤之亲,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化解人们心中的怨念。」

    「那这个和严冰儿有什么关系?」

    「因为老阁老之前曾经听起一个江湖奇人说起过,欢喜禅的调理之法,可以

    治愈严冰儿身上的疾病。在斗法之前,观音不懂得欲望,自然也就没有真正的人

    性。欲望是毒,无欲望也是毒。经年累月的清心寡欲,让无形流毒侵蚀着观音的

    阀体。因此,观音在慰藉魔王的时候,自己内心沉积的毒性也被慢慢解开。」

    「你的意思是,男女之间的床第之事,是一种阴阳调和的方式吗?」盈烟若

    有所思道:「所以,他们是打算用这个方法,治疗胭脂体内的寒毒吗?可是,如

    果只是性爱就可以治疗含毒,那为什么一定要杀生和尚呢?要知道,违背五伦纲

    常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对于整个严家在朝中的声誉,也会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倘若只是寻常人的交合,那自然就不必如此麻烦。她们之所以非如此做不

    和,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男女之间虽然需要不断挑逗对方的情欲,但一切却需

    要张弛有度才行,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需要男子是至刚至阳之体才行。杀生和

    尚武功在当时天下独步,体内至阳真气已经是当世罕见。因此只有精研欢喜禅的

    他,才能驾驭好整个治疗过程中的各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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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老阁老让自己的这个私生子,替另外一个儿子的女儿治病?」盈

    烟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虽然说是父爱如山,而爷孙之爱尤盛。但本朝素来

    重视名节,作为爷爷,授意自己的私生子来占有自己的孙女的清白,这件事情还

    是很匪夷所思。而且,这和小阁老有什么关系?」

    「首先,欢喜禅的治疗,并不需要真正的性爱,只需要男女肌肤相贴,然后

    男方用内息在彼此身体里流转,就可以达到目的。其次,这件事情一开始,本来

    只有老阁老,严冰儿和杀生和尚知道的一个秘密计划。是两件事情的发生,将整

    件事情引向了最终的结果。」

    「什么事情?」

    我顿了顿说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就是男女之间眼就产生的爱慕,

    这件事,就是严冰儿在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大伯的眼,就爱上这个大伯

    了。」

    「可是,按照你的说法,当时的严冰儿应该很…」

    盈烟但话到嘴边她却停住了。我知道,她本来想说胭脂当时很小,但情之所

    致,和年龄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来说,这种充满了江湖气

    息的浪子,吸引力在无形中是最致命的。

    有时候,女人到了动情时,往往看上去比男人还要用下半身思考,其中一个

    重要的愿意就是,女人在动心的时候,只会想着如何去讨好男人。对于当时的严

    冰儿来说,恶疾已经困扰她很久了,能治好当然是好事,不能治好也是可以接受

    的。相反,能够和自己心仪的男人独处,彼此抛开对方的身份,去享受一段属于

    自己的爱情,才是最开心的。

    我脑海里回想着当时胭脂给我描述出的画面,在严阁老私人住所的那一段大

    伯跟侄女之间另类的情欲修行,成为了这一对忘年之人之间禁忌的爱情。一天一

    次,为期一个月时间里的诊疗,成是这个懵懂少女春心初动的最好的慰藉。

    盈烟见我沉默不语,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我却突然苦笑着打破两人间的

    沉默说道:「你想知道,她们当时诊疗的具体方法吗?」

    「还能怎么样,难道不是像我们练功一样打坐传功吗?难不成,还真的是两

    人赤身上阵干一顿啊?」盈烟说完了这个干字,自己也觉得有些粗鲁,不由得吐

    了吐舌头。

    「那道不用,我刚才说过了,两人不必真的交合,甚至连脱衣都不用。」我

    顿了顿说:「然而,她们的方式却跟交合并没有两样。」

    「欢喜禅的搬运调理之法,需要男女相拥而坐,男子左手将内息从女子头顶

    的百会xue注入,然后顺经络,一直将真气汇聚于会阴xue,然后再依次往复。」

    「这,好像也没什么啊,都是常见的调理线路。」

    「这当然不要紧,但真正要紧的是男人的右手,需要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从女子的后庭,也就是肛门处,探入至女子体内,然后不断用手指按摩女子的腔

    体,将女子体内的寒气,用商阳,中冲,两处xue道吸出。所以,倘若你跟一个男

    子有了这样的行为,那是否是有过真正的交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啊…」盈烟听了这离奇的调理方式,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对于很多女子

    来说,虽然后庭不比处女之膜一样是女子贞洁的绝对代表。但对她们而言,后庭

    甚至比下体还要隐私。毕竟,在很多女人眼里,触碰后庭是一个肮脏的行为,即

    使是已婚多年的妇女,亦不准丈夫碰其后庭。更不要说像胭脂这般,让一个男人,

    用手指探入自己的后庭。

    「我终于相信了。」

    「相信什么?」

    「相信你所说的,严冰儿对杀生和尚一见钟情了。也许,是因为她想通过这

    个方式,像自己的这个大伯表达自己的爱意吧。所以即使这治疗的方式实在是有

    些离经叛道,甚至对女人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凌辱了,严冰儿也不会拒绝她。」

    「那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我突然想逗逗这个小姑娘,提出了一个让

    她有些羞涩的问题。

    「嗯,我想也许我会更加直接一点。因为如果只是那个年纪的自己,我知道

    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和那些丰乳肥臀的女人相比,自己的身体不过就像

    是一颗青涩的梅子。然而我想,也许这样的青梅,反而能给男人带来更强的反差

    吧。所以,也许我一开始会先给男人一个错觉,觉得我自己也在矜持。然而,当

    天打算放弃的时候,我却会突然在他面前脱光自己,一丝都不挂。让他知道,我

    虽然还小,但是那些事情我都懂了,也都愿意做了。」

    盈烟的话,让我的内心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