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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叫李茵,李家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她父亲走的李家的关系,在户部任六品主事,不过李家是世家,便是在他们这些公府贵女面前,这姑娘也有一股子傲气在。 她们就不是一路人。 孙芳等人看在李氏的份上,从不同她计较。 可是这人再蠢,大家都不很明白她为何要招惹杨玉英? 那位在荣国府时,李茵还未曾来京,双方不可能有旧怨。 杨玉英一扬眉,揉了揉耳朵,诧异道:“我的meimei?唔。…孙俪何时长残了?” 孙俪:“…” “噗!” 孙芳失笑,连忙忍住。 李茵脸上一红,忍了忍没忍住,羞恼道:“你得意什么,不过一介弃妇,连男人都守不住的东西,以为自己学了些耍猴的本事,便能一步登天不成?” 左右皆怔住。 杨玉英也沉下脸,半晌却只叹:“罢了,夏虫不可以语冰。” 她也曾争辩,也曾把那些说闲言碎语的人讽刺到泪流满面,可其实,也挺没意思。 李茵见说得她哑口无言,心里一口恶气总算吐出来,心情舒畅的很。 这人也能配自家表哥? 姑母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听了此事,好几日睡不安稳,越想越觉得不如意,她与巍表哥是什么情分?除了自己,谁能把巍表哥搁在心尖尖上! “啊啊啊啊啊!” 戏台上的小旦正唱着,忽听凄厉的惨叫响起,顿时吓得破了音。 老太君也手捂心口,脸色大变。 声乐都停下,客人们齐齐顺着声音看去,不多时,就有一年轻男子红着眼睛冲进门,进门一手拔剑,朝杨玉英刺去。 客人们全面露惊恐。 杨玉英也有些意外,一走神,待回过神时才惊觉自己下手有点重。 那‘刺客’已经口喷鲜血倒飞,撞在墙上昏死。 “二哥?” 李茵脸色惨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仔细一看,倒地的竟是自家哥哥,连忙几步过去,委顿倒地,再回头瞪视杨玉英,已是对其恨之入骨。 大堂里主人客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须臾之间,大门又一动,两个皇城司军卒进门,二人神色都很是难堪,躬身请罪:“大人受惊,吾等有罪。” 杨玉英摆摆手。 这两个人就上前拖起地上那人,反剪手臂捆好,厉声道:“圣命在此,谋刺皇城司使臣者,九族皆诛。” 朝廷新法,废除株连九族等刑,可唯独在这一条上予以保留。 荣国府几位主人家都色变。 当家老爷们听见皇城司三个字就手足发软。 第二百零三章 无福消受 老太君稍迷糊了片刻,打起精神忙不迭让身边人出面,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先拦了拦那军卒。 又遣人速速去通知国公爷。 荣国公只是没心思参与儿媳妇过寿,可不是说他眼盲耳聋,他本在书房同师爷们议事,第一时间便知道后院出了乱子,忙丢下一地鸡毛的琐事,匆匆赶过来。 “二位留步。” 他一来,也顾不得拜母亲,先拦了两个军卒,肃然道,“荣国府不敢阻拦皇城司执法,只恳请两位稍等片刻,待我问一问始末,也好给杨大人一个交代。” 他这话一出,满堂的人都愣了下,随即恍然。 来赴宴的客人们默默低下头,这才反应过来,她们只当杨玉英是晚辈,小辈,却全然没想过她已经是名字挂在圣前的人,已入职皇城司,并不能再当寻常小辈看待。 明明若是子侄们入朝为官后,大家都会有此自觉,怎么换做杨玉英,心里就没这意识? 好些客人想起自己等人刚刚的表现,都不禁有点懊悔。 着实太失礼了些。 能参加荣国公寿宴的人,都是朝中重臣的家眷,政治素养多多少少要有一些。 这年头也流行夫人外交,那些朝中权贵们的妻子,素质都很好,尤其是年轻的一代,一个个最起码也上过女学,书院,甚至名书院出身的也有。 她们一回过神,立时便知道自己刚刚做错了,幸好不算太大的失误,之后还能描补。 荣国公沉下脸,郑重道:“杨大人且请暂留片刻,可否?” 那两个军卒都转头直视杨玉英,显然是以她为主。 杨玉英也无所谓:“外面吵什么?” 外面到现在还在喧闹。 好几个小厮在外探头探脑,瞧着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杨玉英一问,有一小厮才进门,扑通一声就跪下,哭道:“我家公子快不成了。…还请救救他…” 他语无伦次,完全说不清楚,好在还是有精明的公子哥,忙抢先上前一步道:“李家李伟公子,李广公子,柳国公家的夏菘公子,还有另外几位公子本在前院喝酒,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了醉意,不知怎么就说起今日国公府来了位异人,还是大比前十的高手,大家都很好奇这异人究竟有多少神通,便打了一赌。” “几个公子欲把一册春宫藏于杨小姐的车上,就赌杨小姐能否提前发现,他们会在路上设障,想办法查知此事,输者请赢家喝三个月的梨花白。” 简简单单几句,荣国公神色大变,再一看那些胡闹的顽劣小子,见没有自己家的,这才和缓些。 虽然小厮说的简单,但谁还能不知道这帮臭小子的算计? 要是真让他们做成了,杨玉英又没发现自己车上藏的东西,他们必要想法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让那春宫掉下来,落到无数的观众面前。 杨玉英怎么说也是一女子,这等事,男人做勉强算是雅事,放在女子身上,便很难不让人羞愤。 事情若传得沸沸扬扬,还不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胡闹,这岂是君子所为!” 荣国公大怒,“你们皆不是我家之人,我也不好管,但是以后离我家门远些,实在是恶臭扑鼻。” 几个公子哥都苦了脸。 夏菘勉强道:“我们纵有不对,也罪不至死,李兄他,他刚一接触杨姑娘的车门,整个人就迷糊起来,四处抓挠,凄惨哀嚎,如今是堵住了嘴,否则怕是连舌头都咬掉了。” 说话间,已有两个小厮抬着那位李公子过来。 “啊!” 好些女眷一看他,连忙回避。 李公子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堵,还一个劲地蠕动身体,身体上的衣服本来就凌乱得很,他这么一挣扎,便露出大片被抓挠破裂的肌肤,更没法子看。 屋内好些人面面相觑,一时忍不住躲杨玉英远些。 不过碰一下她身边的车门,就遭此折磨,要是碰这位一下,岂不是会比死还惨? 杨玉英却并不意外,只蹙眉道:“今日用的是新造的查事司专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