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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郭文平都目瞪口呆,一时精神恍惚,更不要说门外那些围观村民。 杨玉英呜呜咽咽,口齿却清楚得紧。 “你是读书人,才高八斗,总不会不知抢劫乃重罪,小姑子抢我的钱,我看在亲戚份上,又觉她或许得了疯病,不与她计较,你到好,竟反过头来污蔑我?” 小姑子郭氏一听更是暴怒:“你才有病,那是我的钱,分明是你抢走的!” 杨玉英不理会她,只看着郭文平,“郭文平,你来说,我若是抢劫犯,你有个当抢劫犯的媳妇,小泉和小瑞有个会抢劫的娘,这很好听么?” 登时就有人顾不得旁的,开口劝道:“夏娘子莫伤心,咱们都清楚,当铺的小罗可为你作证,那钱是你当自家的镯子换来的,没人能污蔑你,可莫要哭了。” 一头发皆白的老太太,看到杨玉英的模样就想起自家闺女,也不禁抹泪,“好好的女孩儿嫁给你们郭家,怎能这般欺负人?夏娘子这些年起早贪黑的,多么不容易,你那两个娃娃生病,她抱着孩子徒步走十几里的路到镇上去求医,为了供你读书,她每日要做多少活,你都没看到?” 郭文平额头上渗出一层汗,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说什么了,怎么到显得罪孽深重起来。 杨玉英深吸了口气:“不光是为了我,为了小泉和小瑞两个孩子,也为了我娘家弟妹。…为求公道,此事只能报官。” 郭文平略有些忐忑,连看都没敢看荣公子一眼,急忙道:“误会。” 杨玉英抬头看他:“何处误会?” “其实那些钱是我给小妹的。” 郭文平犹豫道。 杨玉英定定地看着他:“小妹哪里需要用钱?为何没告诉我知道?” 郭文平蹙眉,略微沉吟。 郭氏更不耐烦起来:“哥,你到底和她啰嗦什么。” 她若不是还有些头晕,周围又有人围着,早上去撕烂了夏氏那臭婆娘的脸。 杨玉英深吸了口气:“咱们家并不宽裕,我每日小心记账,一年到头买不了几次rou,只能做给你和小泉,小瑞,我是一口荤腥都不敢尝,怕吃馋了。” “最近能接的活少,不得已当了我的银镯子,那还是我出嫁前到镇上去阿秀绣房帮工,赵员外夫人所赠。钱我拿回来,一分没留下全给你用,你却背着我借给小妹?” “借了还不算,她还一副我抢了她钱的模样,凭什么?” 郭文平被说得脸色发青,哑口无言,蹙眉凝神,脑子飞速转动,想着要怎么解释。 小姑子郭氏却是掐着腰怒道:“呸,我哥把钱给谁,也轮得着你来管?” 杨玉英不敢置信:“我的钱,我为何不能管?” 郭氏厌烦地扫她一眼,冷哼:“你算什么东西?我娘去世前就叮咛过,你就是个外人,家里的钱物绝不能留在你手里。” “像你这样的女人,手里有了钱还能安分守己?还能对我哥,对我娘两个嫡亲的孙子尽心尽力?你还不得上天?我哥的家,自有我来掌,用不到你!” 杨玉英静静地听着,面上一丝表情也无。 周围围观的人群却是哗然。 连郭文平的神色也骤变,转头冲meimei厉声道:“胡说什么!” 郭氏一噎,面对自家大哥,声气到弱了些许。 郭文平终于忍不住去觑荣公子的神色,见他面色平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或许对荣公子这样的大家公子来说,乡下人家这点小事,他是过耳不过心,只看个热闹罢了。 而事实上,那位荣公子心里就长了草似的,憋了满肚子的槽准备吐。 这是何等神奇的逻辑?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夫妻一体 荣公子静静地看着郭文平,不自觉远离了两步。 夫妻乃一体,何况郭文平又不事生产,正经赚钱养家的可是人家这位夏娘子,大男人花女人的钱已很让人瞧不起,竟然还理所当然地觉得,女人赚回来的钱应该由他支配,人家连问都不能问? 荣公子几乎能就这件事来一长篇大论,丰富整个茶话会的话题,只是如今身在异地,一个能说贴心话的亲朋好友也无,茶话会当然也没有,他就只能腹诽了。 郭文平一把拽住自家妹子,冲荣公子歉意一笑:“郭某的家务事让荣公子见笑。且容我先告辞。” 说着,他给杨玉英使了个眼色,“有什么话进屋说。” 杨玉英仿佛已心如死灰,恍恍惚惚地摇摇头:“我只问一句,这几年我赚了钱就给你,你没有自己存着,到让你meimei替你管钱之事,是真是假?” 郭文平蹙眉:“钱财身外物而已,一点小事,你何必计较?” 荣公子:“…” 周围百姓也皆低头,咋舌不已。 钱财的确是身外物,可没钱去喝西北风?都说郭文平读书好,怎么现在看来,越读越傻? 有明白事故的到了然——哪里是读傻了,分明比猴还精! 杨玉英面上冷担。 私底下也是腹诽——要不是夏晓雪的记忆里没发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郭文平这让妹子管自己钱的举动,她都能脑补出十万字的那什么不可描述的剧情出来。 轻轻叹了口气,杨玉英点点头:“我明白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避开郭文平伸过来的手。 郭文平愕然:“。…你今天怎么了?” 明白了什么? 夏氏真有些不对劲。 “我是俗人,你不在乎身外物,我却在乎。” 杨玉英轻轻叹息,“你既然宁愿让你妹子管家,也不让我来管家,想必早不把我当郭家妇,那也罢了,如今不同以往,离婚也不算难,今日便请乡亲们做个见证,我杨。…夏晓雪与郭文平正式离婚。” 村子里的乡亲们都吓了一跳。 这下连一直安慰杨玉英的老婶子也忧虑道:“怎就到了这地步,让他改了便是。” 杨玉英垂泪:“若非迫不得已,我怎会…” 她这一哭,刚才因她强硬态度而心下嘀咕的乡亲,一时到更心酸。 若非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难过到了极限,一个女子,怎么会想到要与自己的丈夫离婚? 夏晓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自是知道她是何等样人。 “。…这些年来,我为了赚钱起早贪黑,磨糙了双手,熬坏了眼睛,累得时候,想死的心都有,可却…” 杨玉英隐忍般地咬住嘴唇。 郭文平脸色发青,一言不发。 郭氏声色俱厉地吼道:“那你就滚,滚得远远的,我哥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还求着你不成?” 郭氏这一吼叫。 周围乡亲们好些到想——如此日子,确实过不得了! 杨玉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