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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突然一沉,毫不客气地看向北胡公主说:“母妃这是什么意思,嫂嫂是我请来的,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吧。” “你!”北胡公主气急道,“你还懂不懂礼数了,哪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我懂不懂?”尉迟笙冷哼一声说,“母妃你还好意思这样说我,明明是你自个在这阴阳怪气,没有一点做长辈的自觉。王妃不跟你一样,我可不能让你丢了咱家的人!” “你这个张狂的小蹄子,别以为你自个是个公主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我看就该把你关进戒堂里好好受受礼教!”北胡公主杏目圆睁,拿团扇指着尉迟笙说。 “采蝶,来,给嫂嫂和孩子们搬来板凳让她们先坐下,我今儿个呢,还真不怕家丑外扬了,就来给太妃好好理理这帐。”尉迟笙一边吩咐丫鬟一边说道,“我倒要看看今儿个到底是谁不懂事了。” 溪姐儿和昀哥儿见这老太婆这般阴阳怪气地跟娘亲说话早已不乐意,这回见婶婶要出手整治,他们都乐不可支地在一旁坐了下来。沈画棠无奈一笑,她知道尉迟笙性子虽开朗直爽,却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主,而北胡公主一向最擅长的就是欺软怕硬,若是真找个大家闺秀当媳妇没准还能在人家跟前摆摆婆婆威风,可偏偏她遇着的,是这个无所顾忌性情洒脱的尉迟笙。 “你还怕不怕丢丑了!”北胡公主气急败坏地说,“我说了你一句你还不依不饶了,我回头就叫泽儿将你休了!” “我还真不怕了,来来来,采薇,你去把咱王府的大门打开,让街坊邻里都看看,这母妃是怎么欺负人的。”尉迟笙将腰一叉就娓娓道来,“你尽管让你儿子休了我,你也是和亲公主,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干系重大。若是你为难我,或是休了我,我这便闹到皇兄面前,看看是谁占理!我平日里敬着你,觉得你有些古怪脾气我也忍了,可母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一向热情好客。如今好不容易将嫂嫂请来家里做客,你居然这样杀我的面子,这不就摆明了往我的不痛快处撞呢!” 北胡公主脸一红,这尉迟笙平时虽然也不让着她,可也不会这么咄咄逼人针锋相对。她见得尉迟笙这个样子,心里已是怵了三分,打退堂鼓道:“你这丫头不讲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说着便欲转身离去。 “等等等等,拦住她!”尉迟笙直接扯开嗓子吩咐婆子,并上前两步到北胡公主面前道,“母妃,我知晓你不待见嫂嫂,也不待见我。我也知道,当初你在景王府的时候可没少为难嫂嫂,嫂嫂为什么没跟你一般见识呢?因为人家不是你正经儿媳妇,若是怎么着你了,别人会说她和大哥苛待继母,故意为难。可是母妃啊,我可是你儿子明媒正娶的正经儿媳,而且还占了个和亲公主的身份,别说是你了,便是你们那畏手畏脚的北胡,我都不看在眼里。你身为北胡人来为难我,就是存心阻碍大齐和西桑的邦交,你们北胡居心何在呀?” “你!”北胡公主被拦住,走也不能走,气得满脸通红,“你血口喷人,我何时有过这个心思了!” “你有没有我不知道,你这么做了我却是知道的。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一心想在我面前摆婆婆的威风,我也摆明了告诉你吧,我也看不上你的那些算计和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整日想方设法地往你儿子那屋塞人,给他说我就是母老虎,光怕他受了委屈。”尉迟笙撇撇嘴说,“但母妃,我也请你用你那简单的脑壳好好想想,若我还没生孩子,你儿子那屋就有小妖精弄出几个小崽子来,你这打的是谁的脸啊。到时候别说我了,就连太后和皇兄都不会放过你!” 沈画棠没忍住低笑出了声,溪姐儿更是看得过瘾,居然拍手叫好起来。 “你敢骂我!” 北胡公主气急伸手就拿着团扇朝尉迟笙打去,尉迟笙却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她的手腕。 “我今儿个就在这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别再想方设法地往你儿子那塞人了,且不说你儿子被你搞得心累,这一来二去的,连我都烦了。人家的娘都想方设法地催着儿子上进,你倒好,一心想叫儿子溺在那温柔乡里不思进取。先不说我和陈嘉泽感情怎么样,就算为了我夫君的仕途功名我都不能放任你这么办。”尉迟笙有点不耐地说,“还有我最后再说一遍,现在永安王府当家的人是我,母妃别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寻不痛快。你若安安分分的我也能把你当婆婆敬着,你若再生事我可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让我不舒服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也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吓唬我,我自小便是个混世魔王,天不怕地不怕的,也不是那些娇声细语的大家闺秀,能被你几句话就拿捏住的。我说这话也没旁的意思,就是告诉你我是个无所顾忌的泼辣性子,以后请母妃安分点,也免得把我这脾气激起来不是。” 北胡公主手腕被她捏得生疼,一边挣扎一边底气不足地骂道:“你这悍妇,我儿怎么娶了你这种人...” 尉迟笙听得心烦:“闭嘴!你尽管去跟陈嘉泽告状,我可不怕他。” 北胡公主被她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顿时不敢吭声了。 尉迟笙慢慢松开她,很不屑地横了北胡公主和她身边的仆妇一眼。北胡公主此时手腕已被她捏得通红生疼,眼底也隐隐有泪花泛了上来,见她撒手,忙不迭地转身灰溜溜地逃走。 沈画棠站起身子笑道:“本来还以为你个性直爽,处理不好她那摊子难缠的事呢。如今看来,倒是我多心了。” 尉迟笙不好意思地笑笑,一点也没了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嫂嫂知道,我是个直性子的人,不会什么拐弯抹角。但我尉迟笙从来就不会叫别人欺负到我头上,我不是大齐女子,可不知道那么多婆媳规矩,所以干脆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回怼过去,恶人还需恶人磨嘛。她在我面前作恶,我只要更凶更恶,她就知道怕了。” 沈画棠不由得拍手称赞:“她遇着你,也算是遇对人了。” 尉迟笙转眼便将刚才那摊子破事忘得一干二净,拉着沈画棠和孩子们朝她那院走去:“咱不说她,我来给嫂嫂看上次我得的好玩意。” ... 是夜,尉迟笙正趴在床上翘着脚看沈画棠分享给她的那些话本子,陈嘉泽周身带着夜里微微的凉寒之气走了进来。 尉迟笙头也没抬:“哟,王爷怎么来啦,把那帘子给我拉好了,这夜里还是有些寒凉的,别把凉气透进来了。” 陈嘉泽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经意地说:“听说你今日给母妃难堪了?” “我就知道,”尉迟笙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她就会给你告状。今日嫂嫂来了,她当面给人家难堪,这我可忍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