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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梅有些胆怯地看了赵诗婧一眼道:“郑公子虽和王爷有几分交情,可姑娘您一直知晓郑公子对您的心思,而郑公子又一向名号风流...姑娘还是不要和他多接触的好。” 赵诗婧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只要能拆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便是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立马以我的名义托信给郑公子,让他今日想法子把思齐哥哥约出来,然后将这消息不动声色地透出去,我定要思齐哥哥知晓那沈氏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 此时那雷大正在后院里被五花大绑着,瞧见陈嘉泽走进来,他的神色突然有几分激动,在太师椅上剧烈地挣扎起来:“爷,救我啊!我是被冤枉的!” “那你就说说,自己是如何被冤枉的吧。”沈画棠在一旁冷冷开了口。 雷大却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神色蓦地愤怒起来:“你是谁!这些绑我的人也是你指使的吧,我是太妃的奴才,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这么做!若不是你把我绑在这里,我早就朝官府说明伸冤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憋憋屈屈的!” “口气还真是不小,”沈画棠冷哼一声说,“若不是我把你绑起来,你现在这会估计早就迫不及待地跳进人家给你挖好的坑里了吧?” 雷大怔了一下,随即恼怒说:“你这娘们乱说什么!我们男人家的事干你一个娘们屁事!” “住嘴!”陈嘉泽厉声叱责道,“你再敢对她不敬我立即把你送进官府!” 雷大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但还是有些不甘地说:“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是那个小sao妮子勾引老子,求着给老子做妾!我见她姿色不错便应了她。虽说我雷大的名声不太好,可也做不出强抢民女逼迫别人的事!昨日是她主动要跟我回来,陪我喝了酒然后我们好生云雨了一番...谁知傍晚醒来她就死在了我旁边,然后她父母像撞了邪门一样要进来找闺女,非说是我害死了她,我能怎么办!” “那女子什么身份?”沈画棠问道。 “家里穷得紧,她爹是个酒鬼,她和她娘天天做些小活计来养活家里几口子,”雷大撇撇嘴,“所以我才没怀疑她的意图...她家里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了,想来给我做小也很正常。” 沈画棠沉吟了一下,陈嘉泽朝她看了过来:“你看这...” “你敢保证你说的是实话?”沈画棠又看向雷大说。 雷大气得哼哼了两声:“虽说我不知晓你是谁,但我看在我家爷的面子上敬你几分,可若你再这样说,便是有我家爷面子在前,我也还是要骂你的。我做掌柜的这么些年了,又岂是不晓得轻重的人?这贪上人命官司有什么后果,我又岂会不知道?这个时候,哪里还有闲心骗你。” “是吗?”沈画棠突然隔着面纱冷冷一笑,“可你还是骗我了的,你说若我不绑你,你就要去官府伸冤,可扯上了人命官司你又怎么敢去官府。我看你想去的不是官府,是王府吧,你想求着王府庇护帮你躲过一劫,你说是不是?” 虽然隔着面纱看不清这女子的模样,可雷大还是被她语气里的寒意激得禁不住身子一缩。 * 一直到天色将晚,沈画棠和陈嘉泽才将这事儿办妥当。由于沈画棠是女子不方便出面,这事便都是陈嘉泽出面办的。她交代清楚陈嘉泽后却也不敢离开,一直就在对面的茶楼里的包间等着他,直到晚霞映空陈嘉泽才一脸疲惫地上了楼来,见沈画棠还未走略略有些惊讶:“我还道王嫂早就回去了呢。” 沈画棠抬手为他倒了一杯茶,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事情都办妥当了?” 陈嘉泽点点头:“是,那女子的父母是个没出息的,自从上午被王嫂吓唬的什么都说了以后,我就谨按王嫂的吩咐,赶忙将他们送去了官府录口供。现在口供都已经录了下来,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是这女子的死毕竟和雷大有些关系,估计他一时半会也放不出来。” 沈画棠这才放下心来:“这便好,人是我们王府亲自送进去的,于公于私,我们都没留有本分私情。便是以后有人想说什么也挑不出半根刺来。” 陈嘉泽不由得感慨说:“天底下竟真有这么黑心的父母,为了钱银连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不顾了。” 沈画棠却笑笑说:“这世上黑心的事情多了,只是二弟你未曾见识过而已。” 陈嘉泽愣了愣,略略低了头说道:“可也是那女子自愿的,她惨遭负心汉抛弃,早就没了活下去的念头。索性拿自己的性命,为家里还上她爹欠的那些酒债赌债。我们安享太平盛世,却不知道底下人的日子原来过得这般凄苦。” 沈画棠站起身来微微一笑:“二弟能有这般感悟,看来我们这趟来的也算值了。底层百姓饥肠辘辘,卖儿鬻女的事情有很多,那女子的父母固然可恨,可更可恨的是这个世道。” 陈嘉泽吓了一跳,像是第一天认识沈画棠一般:“王嫂,这话您可不能乱说。叫旁人听到了,可还了得?” 沈画棠笑了笑,一脸淡然地说:“若二弟你真这么想,就也应该为大齐出一份力,你王兄每日夙兴夜寐的那么辛苦,你也应该为他分分忧。” 陈嘉泽的嘴里不由得染上了一丝酸意:“王嫂这话里话外全是王兄,这感情好的真是让旁人羡煞。” 沈画棠脸一红,避开陈嘉泽的视线道:“他对我本就很重要,所以我不会允许任何有心人来坑害他。那雷大虽不至于定罪,却也难逃干系,他放出来之后你就给他一笔银子让他离京吧,我们王府主动把有过失的奴才给打发了,在旁人眼里才能不留下来话柄。” 陈嘉泽点点头:“自然如此。” “还有那女子的父母,伙同别人来构陷也是难逃罪责,虽然这两个人可恶,但他们底下那一众儿女着实可怜,回头我会托人送去些银两,不过不会太多,够维持他们这几年生计过活的就行,等他们都长大便可自力更生了。”沈画棠看着陈嘉泽说,“若是给了他们充沛的银两,会把他们的手脚养惰的。” “这事我来做就行了,”陈嘉泽慌忙说,“本就是母妃那边的人一时不察才中了别人的诡计,只是那女子的父母也是两个糊涂的,只知道拿钱办事,其他一概不知。让我们也不能把幕后主使扒出来。” “我早就预料到了,哪里有这么容易。”沈画棠说道,“虽然这档子事是解决了,但庄子那边,恐怕还得劳烦二弟前去跑一趟,找出那些流言的祸源,该撵的撵,该发卖的发卖,万万不可心慈手软。只有在别人发作之前我们已经自行整治过了,方可万无一失。” 沈画棠又想了想,有些rou疼地开口说:“至于那些人打发贴补,以及招买新人的钱银,你告与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