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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治不好的病?” 这最后一句话直接让在场的大人、小孩脸色都变了! 苏小奎顿时急了:“呸呸,瞎说啥呢你们!俺没说是因为听俺奶说兰老师病的不重,好像就用那个黄芪、红糖、红枣啥的熬一锅水喝上两天就能好……” 说到这里他自己好像也有点疑惑:“不过兰老师这个病好像不容易去根,俺听俺奶那意思,好像下回还得犯,犯了就肚子疼,但是如果先喝了药,那等再犯的时候也就不会太疼了……” 大伙儿是越听越迷糊,这到底是啥病啊,总犯肚子疼不说,还去不了根,再说这治不好的病还不算重病吗? 所有人脸上就都露出了担忧,不知谁嘟囔了一句:“这可麻烦了,要是兰老师月月犯病咋整?” 就是这个“月月”两字让一直紧皱眉头的罗天成忽然一愣,接着他面色古怪的问了苏小奎一句:“小奎,你确定你奶知道你们兰老师‘生病’了以后,才说了那句嫁人的话吗?” 苏小奎点头,他本来是笃定兰兰姐没啥大事的,可是现在让大伙儿这副样子吓得,自己也有点拿不准了,就小声道:“是啊,要不是俺奶说俺兰兰姐没啥大事,俺也不会这么跟你们说的……” 罗天成的表情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想到那人所谓的“生病”,他的脸就控制不住的迅速烧红! 因为长得白净,他整张脸几乎红的像能滴出血来,倒把他旁边的田爱华吓了一跳! “罗大哥,你这脸咋了?” 面对大伙儿惊讶的目光,罗天成淡定的摇头:“没事,大概是外头站久了,让风吹得!” 风吹得? 大伙儿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蓝洼洼的天和鸡蛋黄一样的太阳,这天有风吗? 不过显然对比人高马大又十分结实的罗天成,大家这会儿更担心他们兰老师! 田爱华提议:“不管咋说,兰老师生病了,咱们大伙儿是不是都该去看看?” 其他几个孩子都纷纷表示赞同,最后连苏小奎也觉得好像确实该去。 罗天成轻咳了一声,提出了反对意见:“刚刚小奎不是说他奶奶已经给了兰老师药吗?我觉得你们兰老师吃了药可能会想好好休息一下,你们现在过去说不准会影响她休息,所以我建议你们不如先在家听信儿,等听说她好一点再去看望!” 大伙儿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相互约定等过个一两天再去兰老师家。 结果几个孩子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大山里落后,也没啥医疗条件,一场小病就死人也不算啥稀奇事,孩子们都喜欢自己的兰老师,生怕她真的会有个三长两短,便都忍不住把白天从苏小奎那里听到的话告诉了各自的爹妈。 爹妈们也闹不明白咋回事,见自家娃着急,就少不得出门相互打听一番,结果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半天的工夫,差不多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苏慧兰得了一种治不了根的“怪病”! 后来这事把志国大伯和齐五爷也给惊动了,这头两天还好好的,咋两天没看着就摊上这么大事了呢! 把两人急的够呛,得亏柳枝大娘得着信,知道自家那败家儿子闯了祸,赶忙出来跟大伙儿解释! 所以继惊动了全村的兰老师的“怪病”后,现在全村人又都知道兰老师来了例假…… 老老实实趴在家里热炕头上的苏慧兰压根不知道,自己以这种方式成功占据了秀山大队新年茶余饭后话题榜的第一位! 直到从下午到晚上,一直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来看她,她才发现不对劲。 这些人有的拿着一小包红糖,有的拿着一小块生姜,还有拿着自家挖的黄芪的,起先她以为这些人是来看她奶奶的,后来才发现大伙儿进门都是直奔她,而且第一句就是让她好好在炕上趴着,别着凉,多喝红糖水之类的! 目标一致,话题集中,极具针对性,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苏慧兰有点懵,正想让奶奶出去打听打听咋回事,柳枝大娘就揪着苏小奎的耳朵给她来“赔罪”了! 等听完了苏小奎支支吾吾说出来的前因后果,苏慧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明天她可咋出门啊? 等苏奶奶把一脸歉疚的柳枝大娘母子送走,一回屋就发现孙女把脑袋埋在棉被堆儿里,身子露在外头,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老太太怕孙女憋坏了,赶忙过去给被子拿开了! 结果她刚一动,就听宝贝孙女捂在棉被里,瓮声瓮气的问她:“奶奶,你看我像不像门口挂的那条咸鱼?” 苏奶奶一下就乐了:“不像、不像,奶的宝贝孙女像朵花!” 接着又开解苏慧兰:“小奎年纪小、不懂事,几个孩子也是惦记你,哪成想好心办了坏事,都赶到一块儿去了!你也别难受,咱这也是正常的事,现在不像再早,妇女都顶半边天了,没人笑话咱!”真笑话,她就去拼命! 苏慧兰倒也不是怕人笑话,就是本身正经历初潮,心态一时有点没调整过来……有点别扭,再加上又遇到这种事,就更加烦躁了! 都是从小姑娘过来的,苏奶奶知道孙女的心情,便搂着她讲起了自己年轻时第一次来例假的事。 “奶那会儿也跟你这么大,过完年十六,不过俺那会正好赶上的是夏天,俺还在河边洗衣裳呢!” “俺那时也是洗着洗着就觉得肚子疼,俺也不懂,还以为自己是要闹肚子,衣裳都不想洗了,就想快点回家!可俺还没走几步,就让人给俺叫住了!那人啊生得高高瘦瘦的,眼睛也大,看人的时候傻乎乎的!” 苏奶奶一下一下摩挲着孙女柔软的麻花辫,目光中充满了怀念。 “俺当时可不耐烦了,就问他喊俺啥事,没想到俺一问,这人不但答不上来,还闹了个大红脸,俺看他脸红脖子粗的,俺也觉着别扭,看他实在不说话,俺就抱着衣裳走了!” “后来那人就急了,一下追到俺前面,把俺又截住了,然后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外衣脱了,把俺给吓的啊!俺还以为他是要耍无赖,都差点要喊人了,没想到他把衣裳扔在俺的盆子上,说了句‘把裤子遮遮’就跟逃荒似的跑了!” “俺开始还不明白咋回事,听他说裤子,就伸手摸了一把后面,结果摸了一手血,俺赶忙去看河边俺之前坐的那块石头,发现上面也沾了血,俺约摸着知道点这个事,猜到自己可能是来那个了,就赶忙回家了!” 苏慧兰听得有趣:“所以您是披着那人的衣裳回的村?” 苏奶奶却摇头,脸上的笑容隐隐透出几丝嗔怪:“哪能啊!俺一个黄花大闺女披着男人的外衣回村,让别人看见,那俺还做不做人了?” 苏慧兰好奇道:“那您怎么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