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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冲天,还有一些则或陌生或有些脸熟。他心知这东海之上,还有一些小撮的流寇,这是一种示威警诫,但看着那排尸体如同被屠宰后的牲畜,死后毫无尊严的随风晃荡,他心中还是生出一丝不忍。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了其中一具尸体的脸上。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望安兄,望安兄”的呼唤,方则浩从营地一边向他走了过来。“则浩兄。”洛寻风看向他。“你要去汪大人那里了吗?我正好要去皇上那里汇报事情,一起过去吧。”方则浩道,然而他发现洛寻风看着自己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了?”方则浩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杀了徐冠?”洛寻风问他。“……”方则浩一怔,看了眼营地门口的尸体架,有些尴尬的笑了下,“你看到了。”“我不明白,你明明许诺了放他一条生路,为何还要杀他?”洛寻风眉头紧皱。“我也不想的,”方则浩抱起手臂道,“只是蛟珠岛的海盗作恶多端,想要得到赦免,本就是天大的难事,而且徐冠之前服用忘机丸过量,已经不可能恢复了,你也看到他抽筋的模样了,既已成为废人,死对他既是赎罪也是解脱。”“所以你根本没向皇上求情?也早就知道他的状况,是不可能医好的?”洛寻风对眼前好友背弃承诺的行为感到一阵愤怒。“别这么看着我。”方则浩也皱起了眉头,“这徐冠之前敢因为私仇杀官,可见无法无天、心性凶残,如果真放了他,不是放虎归山么?”“你知他杀官的原因,你到底是怕他心性凶残,还是怕他知道你骗他后,再来一次无法无天?”“望安兄,同情心泛滥也该有个限度!”方则浩挥袖道,“小人喻于利,我当时骗他只是为了套出情报的权宜之计,结果是好的不就行了?无论是在江湖还是官场,我不信你没见过别人这么做!”“是么,所以卸磨杀驴就是对的?所以我该感谢你对我这个‘小人’喻的利兑现了吗?”洛寻风讥讽道。“洛寻风!”方则浩彻底恼了,他胸口一起一伏的瞪着洛寻风,洛寻风也与他对视着。最终,方则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谁都不想让世上多一个对自己怀有恨意的人,你更应该明白这点,也更该谨言慎行。如果你想在皇上身边待得久、走得顺,一定要牢记我的话。”洛寻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复杂的情绪从他眸中闪过,他冲着方则浩作了个揖,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寻风多谢方兄提醒。”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方则浩的手停在空中,来不及触碰到洛寻风远去的衣袖,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自言自语道,“你怎么会是小人呢?你是我……”话未说完,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午后,两个小太监来到了肃羽的营帐中。“接旨领赏吧。”一个小太监拿捏着腔调对面前的肃羽道,原来他们是来给肃羽送那三百两赏银的。肃羽跪下谢恩,双手高举,另一个小太监把装满银锭的托盘放到了他的手上。肃羽起身把银锭放到桌上,他本不善言语,领完赏后,除了对两个小太监道了声谢,便不知再说些什么。就见那两个小太监站在门口,看着他却也不走,像在等着什么。片刻之后,宣旨的那个小太监忽然脸色一沉,对他道,“哎呦,你这奴才怎得这么不懂规矩,杂家代表圣上宣旨,还没叫你起身,你便自顾自起来了?不怕杂家去圣上面前告你个大不敬吗?”肃羽一怔,从那太监脸上看到一个刁钻的笑容,他不想生事,便又再度跪下,口中道,“下奴知错,请公公恕罪。”“嗯,跪着吧。”那小太监道,“对了,把那赏银也举着,你可端好了,一锭也不能掉。”满盘的赏银又被放到了肃羽的手上,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小太监刁难他的原因。肃羽举着托盘,低头道,“辛苦二位公公前来传旨,下奴感激不尽,托盘上的银锭,还请公公们拿去几锭吃酒,也算下奴聊表谢意。”头顶传来一声冷笑,然后便没了声音。肃羽高举着托盘,一直跪着。他高烧未退,肩背受伤,这三百两的重量,岂是一般的负担?没过一会儿,他便暗暗咬紧了下唇,双臂微微颤抖起来。可他不愿示弱求饶,就这么苦苦坚持,舌尖很快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终于,手上微微一轻,那两个小太监各自拿了两个银锭,揣入怀中,传旨的那人道,“好了,起来吧。”肃羽松了口气,强行运气,忍着膝盖的酸麻,站了起来。一个小太监看到他唇上的血迹,不由挪开了目光,却瞥见营帐中间的桌子上整齐的摆着四个菜碟和一个饭盆,而且都有碗倒扣在上面。“呦,这是等谁呢?还没吃饭呢?”小太监随口问道。肃羽道,“等我家少爷回来吃饭。”“你说洛大人啊?”小太监道,“他不会回来了。中午的时候,他们几个大人陪皇上一起用的膳。”话一说完,他看到青年的眼神猛然一黯,本就苍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灰败,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打碎了什么美好而脆弱的东西。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轰隆的闷雷声,另一个小太监挑起帐门对外看了看,“呀,快下雨了”,两人于是匆匆离开了帐子。……这日下午,天空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洛寻风坐在汪大人的帐中奋笔疾书。他刚一放下笔,坐在一旁的汪大人便走了过来,拿起他刚写的奏折,端详了起来。“不对、不对!”汪大人叫了起来。他是个个子矮小的老头,有着一双眯眯眼,看起来就像脸上一直带着笑意。“汪大人,寻风哪里写得不对?”洛寻风问道。“朱程将军毒伤未愈,皇上命我带着你整理捷报,你看你写的,”汪大人将奏折举到洛寻风面前,指着上面的数字道,“歼敌八十七人,俘获三十六人,缴获大船一艘,小船十一艘,我军伤亡二百四十二人。”“这,我都是根据军中上报的数字写的呀。”洛寻风道。“不能这么写。”汪大人挤着他的眯眯眼,跺脚道,“算了,我来念,你来写——此次海上剿匪大获全胜,歼敌三百八十七人,击沉水匪大船五艘,我军共伤亡四十二人,战船无一损伤……唉,你怎么停笔了?”他看着扔下毛笔的洛寻风道。“汪大人,这不是谎报军情吗?”洛寻风道。“荒唐!”汪大人道,“这是‘文饰’,‘文饰’懂不懂?我军即已大捷,当然是杀敌越多、损耗越少的好,你觉得圣上是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