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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中根本没想打,他扯了扯嘴角,“如果你们没中毒,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盛语秋正欲发问,猛然觉得胸口一阵烧灼。想起早上也是在此处,与迟林交手时还未觉异样,盛语秋笃定刚才在陈三叔家里怕是着了道。 迟林一把扶住盛语秋,往断崖边又退了半米。 盛语秋顿时明白,这毒不过是限制用武的手段,大抵就是只要用内力,就会遭到反噬。难怪迟林的轻功弱了很多,看他只用招式却无内力,应该早就发现了中毒之事。 既是如此,陈有中可能更想活捉。 迟林的眉头紧锁,他看了眼盛语秋,确认她的伤情。 盛语秋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脑里还在盘算如何巧言令色一番。 已经没有寒暄的时间,迟林问,“信我吗?” 还以为迟林要说什么道歉的话,盛语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看着面前越来越小的包围圈,盛语秋鬼使神差地拍了拍迟林的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心道,“他定是留了撒手锏!” 迟林紧了紧扶着盛语秋的手。 盛语秋有些不解,抬眼望着他,只看到他依旧凝视前方的目光。 陈有中:“现在降了,我答应,给你们个痛快。” 已经退到无路可退,盛语秋和迟林两人脚边的碎沙石零零散散的掉下悬崖,听不见任何回响。 盛语秋看了看身后,悬崖的断面几乎不可见,云雾缭绕中辨不清下方是什么,但肯定是葬身之地。 迟林断不会傻到选一条已知的绝路。盛语秋问,“还等什么?” 陈有中缓缓前移,“下面是万丈悬崖,你们插翅难逃。” 陈有中纵身往前,逼迫迟林出手。 眼下要么迟林运功,遭到反噬,要么死于乱剑之下。 迟林却没有反抗的意思,他迅速换手抓住盛语秋的臂膀,腾出的手臂搂住她的腰。 转身一跃,迟林选择了跳崖…… 盛语秋的脑海里闪现出很多,有家乡的梨花林,有京师的郑南枫,也有那个宁为玉碎的迟林。只可惜,人生终结在一个疑案中。 穿过云雾缭绕,下方就是万丈深渊。 迟林的衣袖中射出一缕玄丝,缠挂住悬崖断面上的树枝,俩人骤然停住,晃悠悠地挂在半空。 盛语秋:“这承受不了我们俩人的重量。你松手吧。” 迟林:“树藤……” 盛语秋抬眼,左上角的树藤离得不远。她伸出手,却仍有一掌的距离。 盛语秋使尽全力往前一跃,却没能抓住树藤。惯性却使玄丝缠绕的紧度更弱了。 盛语秋一脚踏在崖壁上,运功往上一跃,左臂穿过树藤后手腕一绕,死死抓住树藤。 也正是这股力,原本支撑两人的铁丝从树枝上脱落。 此时变成了盛语秋拉着迟林。 迟林抬眼看了看盛语秋紧握的左手,“松手吧,活一个是一个。” “等等。”盛语秋预感迟林要撒手,两只手都握得更紧了,“给我一点时间。” 盛语秋环顾四周,舒展了眉头。 盛语秋:“你看我们左侧下方。那边的树藤很密。” 迟林:“太远了,如果运功过去,我的体力也支撑不到爬回去。” 盛语秋:“树藤后有个山洞。我推你过去。” 迟林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什么山洞,他笑了笑,姑且就当有吧,“不用。” 说罢,迟林往反方向倾了一下身子,一脚踏在崖壁上。 盛语秋明白这是又要逞能了,自己除了及时松手什么都做不了。 迟林用了轻功,却还是改变不了下坠的路线。 “迟林!”盛语秋也听得了自己的声音,却只能看着迟林的白衣消失在左下方。 轻功甚好的迟林也未能到洞口吗…… 血逆着左手流下,淌进盛语秋的衣袖中。她不愿意再往迟林坠落的方向看。 一个石子击中了盛语秋的小腿,引她侧目。 迟林犹如站在树藤里,探出脑袋大声喊着,“等我。” 迟林站在洞口,盛语秋看得真切。她的的轻功不及迟林,想要到洞口更是困难。 这数米的距离好像很遥远,可迟林又仿佛就在身边。 迟林把树藤系在腰间,从洞口飞身一跃,紧紧搂住了盛语秋。 随着盛语秋松了左手,俩人荡到洞口下方,重重在崖壁上撞了几下。 顺着树藤,盛语秋和迟林终是攀回了洞口。 盛语秋一头栽在地上,眼前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她的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随着她渐渐耷拉的双眼。 暖意……火光…… 盛语秋猛地睁开眼。 火堆里溅落的火星子发出枯藤燃烧的咔咔声。 偶有一阵风吹来,把火光吹着左右摇摆。 盛语秋坐起身,揉了揉肩头。 迟林坐在洞口,宛如一尊蜡像,只有风撩起他的头发。 外面已入夜,迟林外衣上的破口甚多,在火光中映得耀眼,似是每一个破口都在提醒盛语秋,他不是细作,甚至不是恶人。 “迟林?”盛语秋唤了一声。 没有回应。 “迟林,你还好吗?”盛语秋又提了音量。 依然没有回应。 盛语秋抬手,看见左手缠绕着白色布条,已经包扎妥当,唯有手心映出淡淡红色。 什么都处理好了,迟林断然不会有事吧……盛语秋起身走到迟林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迟林直挺挺倒了下来。 “迟林!迟林!”盛语秋晃了晃迟林,甚至在某刻希望迟林如同自己,只是听不清声音。 仍是不见回应。 盛语秋缓缓探了探他的鼻息…… 第9章 第 9 章 迟林蓦地睁开眼,抬手握住盛语秋的手,“我没死。” 盛语秋的心刚落下,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她把手挣脱出来,“喊你都不应吗?” “我不像有的人,睡觉还说梦话。”迟林想起盛语秋在陈老三家醉酒的模样,不禁调侃起来。 盛语秋却没有心思捕捉迟林的心绪,她仔细观察着迟林的状态,随着观察入微,额间也蹙了起来。 呼吸和缓却无力,嘴角的血迹还留有一些没擦尽的,发髻凌乱未梳理。这曾经连衣服上的洞扯大了点都要叫嚣一番的精细人,不是没有时间整理,怕是没有力气顾及。 盛语秋看着躺尸的迟林,温柔地问:“要扶你起来吗?” “想什么呢,还真以为我快死了吗?放心,不是还活着呢吗?”迟林只是手肘一撑,已然坐得笔直,精神得犹如换了一个人。 还真是能把天聊死的主,盛语秋暗忖。 “我去看看这洞什么情况,你休息会。”盛语秋站起身。 “别去了,此洞如此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