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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银灰色眼睛,蓝色的睫毛像簌簌颤颤的蝴蝶翅膀,每一次无意识的抖动,都在他心里荡开一片细微的涟漪。他心里清楚,无论如何“痴”碎片都是必须要被取回来的,最终他还是得杀死这个世界的司尘。这没什么,罗城已经习惯了一次性的感情,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合适的人,也有过一世情缘,等那人死后能再在地府里遇到,见面还可以自然地打个招呼。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不小心把真心丢出去了。等所有的碎片都集齐,真正的司尘回来了,他还会有这一世的记忆吗?罗城这么想了想,又笑自己想的太多。不管记不记得,司尘就是司尘,他的变/态龟毛前上司,刻薄冷清的上古神祇,不是“痴”,不是这个让他动心的人。汲川眼光再奇葩,喜欢的好歹还是个全乎人呢,可他呢,好不容易动了感情,看上的却只是一块灵魂碎片。初恋即失恋。真是应了骨婆婆的那句,“福薄命薄,命里带煞”。罗城靠了一会儿就悄悄起身,走出房间。“艾尔维斯”刚去世不久,他的房间佣人们还没动。里面的摆设倒不像林柘的房间那般恍如旧日,陈设风格大改,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的品味。罗城走进去的时候没人阻止,他在里面到处翻了一通也没谁来管。房间里干净得很,什么能证明艾尔维斯和勒维斯是一个人的证据痕迹也没有。他不甘心,试探着想去勒维斯的卧室和书房看看,果然被人礼貌地拦下了。罗城离开不久,就接到了勒维斯打来的电话。“听说你今天进了爷爷的房间,怎么了亲爱的,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吗?”勒维斯声音带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罗城听得拳头痒,呵呵一声:“不用了,没事,我只是闲的没事干随便逛逛。”“嗯哼?”勒维斯笑着说,“不用担心太无聊,明天我就会向媒体公布我们订婚的消息,到时候你就会忙起来了。”罗城好悬没捏碎手里的手机,咬着牙问:“明天?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勒维斯故作惊讶:“哦,我以为你会急着得到研究所,亲爱的爱德华,难道我猜错了吗?”他,妈,的。罗城深吸一口气,假笑:“不,我只是太意外了。”等不到明天了,今晚城哥就要捶爆管他是勒维斯还是艾尔维斯的狗头。======这一天对于罗城来讲,过得甜蜜又煎熬。司尘对他的态度在渐渐软化,终于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司尘一觉睡到了午饭时间,懒得下楼去餐厅,罗城把食物端上来给他,他竟然破天荒地撒了个娇,要罗城喂他。虽然“撒娇”用的也是硬邦邦的语气,但已经足够让人受宠若惊了。吃完饭司尘又开始犯困,他好像变得特别嗜睡。罗城陪着他躺了一会儿,醒来时竟然已经日薄西山,怀里软软窝了一个人,微凉的体温被他熨成了和自己相同的温度,软绒绒的头发散发着熟悉的冷香气,亲昵地蹭在他的下巴上。罗城静静看着他,直到司尘朦朦胧胧地醒来,暗银色的眼睛里像落了漫天星河。罗城低头轻轻吻了他,他下意识张开嘴唇回应,于是纠缠愈深。他回吻得生涩而用力,将满腔说不出口的情感都诉诸嘴唇、牙关、舌尖,好像这是他这辈子的第一个,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吻。-然而温馨甜美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好梦结束后罗城还是得面对现实。这天晚上勒维斯回来得很晚,司尘睡下后,罗城回到客厅,等到深夜才听到外头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勒维斯喝了些酒,双颊晕红。他扯着领带走进来,看到罗城时一怔,带了微醺的笑意问:“你在这儿干什么?我亲爱的未婚夫,是在等我回家吗?”曲线救国是不成功的,简单粗暴才是城哥的风格。自己在心里怀疑来怀疑去还不如直接问,问不出来就揍,揍服了为止。太久没揍人,他都快忘了自己原本就不是走智取这种风格的人!罗城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他,眼看他脚步不稳地摔进沙发里,突然冷不丁问:“昨天去世的老人是谁?”“什么?”勒维斯迷迷瞪瞪地抬起头,“当然是我……爷爷啊,你吃错药了么爱德华,还是终于得了阿兹海默症了?”罗城走到他面前,俯身掐起他的下巴,“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艾尔维斯?”勒维斯满面茫然:“……今天是愚人节吗?”要么是他演技太好,要么是真的一头雾水。罗城从他脸上竟看不出真伪,心中疑窦暗生,“艾尔,我都已经知道了,你没有必要再对我遮掩身份。”勒维斯看起来更糊涂了,“什么遮掩身份……WTF,爱德华你在说什么呢?”“你是艾尔维斯?罗格里斯,七十年前是你从海上救了我,你利用司……‘神之子’计划研究出了‘长生药’,让我和你自己都保持当年的容貌直到现在——我已经全部知道了,”罗城收紧了力气,语气暗含威胁,“告诉我,‘药’在哪里?”勒维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酒几乎全醒了,脸都快被捏变形了也顾不上,震惊地说:“老天……你是有多丰富的想象力,亲爱的,如果有编故事比赛你绝对能得第一名,真的。这可真是……哇哦,这可真是……什么鬼?”罗城皱了皱眉,“你还不愿意承认?”“承认什么啊!”勒维斯翻了个白眼,使劲拍了拍罗城的手让他松开自己,边揉着自己发红的下巴边坐起来,理了理思路说,“按照你说的,我其实是我爷爷……哦老天,”他痛苦地小声呻/吟了一声,“然后我,哈,像吸血鬼一样保持青春了七十年,然后等你醒来了想和你结婚——爱德华,好吧,就算你真的不爱我,但也不能这么侮辱我和爷爷吧?”罗城紧紧盯着他的表情,“我哪里说的不对么?”“哪里都不对,就没有正常的地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