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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心平气和地面对面,也特别玄幻。“挺有力气呗,”他带着笑意问,“伤口已经好了?”司尘动作一顿,下意识摸了摸受伤的左肩,“不疼。”罗城看了他一会儿,看得司尘不自在地皱眉抬头看他,才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说:“成吧,砍完柴进来吃晚饭。”布利要明天才能回来,他的房间今晚就借给了两位客人睡。玛莎拆下被罗城的汗水弄脏的床罩,给他们换上新的被单被套。看着小姑娘一个人忙来忙去,罗城也不太好意思,可他一要帮忙,玛莎的脸蛋就开始发红,司尘的脸色就要拉下来。行吧,他一个病号,还是安安心心呆一边喝茶吧。到了夜里十点多,还没能适应极昼地区作息的罗城已经哈欠连天了,司尘也由于伤口愈合消耗的体力而困得不行,玛莎还在客厅里精神抖擞地看电视,他们俩就不得不挪回房间睡觉。布利的床非常宽大,两个成年男人一起躺着也不觉得挤。罗城吃了药,翻身上床,就见司尘侧着身体蜷在床上,雾蓝色的长发铺了满床,姿势像极了母胎里的婴儿。据说这个姿势代表了极度缺乏安全感。看着他这副模样,罗城脑海里电光火石间好像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出,和眼前画面重叠。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抽了,他下意识脱口而出:“肩膀上的伤给我看看。”司尘身体一僵,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他。罗城也是一脸懵,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说那句话,正想随口含糊过去,却见司尘乖乖翻过身来,身体平躺,将衬衫扣子全都解开,雪白的胸膛在暖色的灯光里闪着莹润的光泽。罗城:“……”他只得硬着头皮俯身靠过去,拨开挂在司尘肩上的衬衫,露出左肩那道狰狞的伤口。伤口很长也很深,但却很干净,想来司尘应该在受伤的第一时间就抠干净了里面的玻璃渣子。在表面那层透明的硬膜的覆盖下,伤口正在以一个夸张的速度快速愈合——至少大半天前罗城看到的还是血rou模糊的一片,现在已经长出粉白色的嫩rou了。他碰了碰那道伤口,司尘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人鱼的体温很低,即使变成人类的形态也比正常人的体温低许多,那道伤口周围的皮肤却烫得有些灼手。连罗城也忍不住低叹:“真是神奇……”司尘却满脸嫌弃地“切”了一声:“我在水里的时候好得更快,人类的身体太弱了。”罗城心里一跳。他面不改色地把司尘的衣服盖上,帮他扣好扣子,“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你就得出发了。”司尘表情顿时一冷,“啪”地拍开罗城的手,转身蜷回一开始的姿势,不说话了。-半夜两点,司尘突然从睡眠中惊醒,刀尖抵着心脏的位置,心口那片皮肤又疼又痒。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一双熟悉的眼睛在他脑袋上方的昏暗中闪闪发亮。他的心里发冷,仿佛有苦涩的海水倒灌回心脏,一时恍惚一时了然。这画面熟悉到令他痛恨。伸手握住匕首锋冷的刀刃,死死抓紧,不顾皮肤被刺破,微凉的血液顺着掌心流下。“果然,不论过了多少年,你还是要杀我,”他很难过地笑起来,“是不是,林柘?”水形物语(八)罗城惊出了一背脊冷汗。晚饭里加了镇静类药物,司尘醒得比他预料得还要快。刀尖甚至才刚刚刺破一点油皮,司尘就徒手抓住了刀刃,几乎完全变成亮银色的双眼在昏暗中仿佛要燃烧起来。罗城试图拔回匕首,但匕首被紧紧抓着纹丝不动。他紧接着说的那句话让罗城一愣。什么“不论过了多少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林柘和司尘以前认识?不能吧……就在罗城愣神时,司尘一把掀开他,翻身跑了出去。匕首被甩开时划伤了手臂,罗城却顾不得火辣辣的伤口,而是飞身扑到床边,从床垫里抽出对讲机,拧开电源。“他出去了,快行动。”早在下午退烧醒来后罗城就联系上了科考站的同事,谎称司尘状态不稳定,让他们凌晨再来接应。对讲机里传来纷杂一片,人的吼声、喘息声、跑动声,狗的叫声,甚至还隐隐听到了枪声。罗城垂着眼帘坐在床上,翻出急救包,处理好了手臂上的伤口。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又是生病又是受伤,身体就没好全乎过,也真是够多灾多难的。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玛莎裹着毯子跑了出来,她在窗边看了一会儿,捂住嘴惊叫起来:“天哪!林,这是发生了什么?”罗城穿戴好衣物,抓起对讲机,对她安抚地笑笑:“没事,别担心,你待在家里别出去,我们这就要离开了。”玛莎愣住:“现在就走吗?”对讲机里终于响起贝奇气喘吁吁的声音:“抓住……抓住了!”“OK.”罗城应了一声关掉对讲机,起身对玛莎说,“别担心,快去休息吧。”玛莎家的院子里几乎被人挤满了,除了科考站的同事,还有十来个专业雇佣兵装扮的人。司尘被罩在一张电网中,蜷缩着趴在地上不停打颤。罗城一走出门,司尘霍然抬起头,紧咬着牙关,眼尾烫得发红,用恨极了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锋利似尖刀,能从人身上活活剐下一层rou。即使是一向脸皮厚比钢盔铁甲的城哥,都感到了一丝不自在。罗城心虚地干咳一声,走到贝奇身边低声问:“这些人是谁?”“从DC来的,”贝奇看着被困在电网里的人鱼,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都是小罗格里斯先生的人,听站长说……”他的声音被一阵震耳欲聋的直升机螺旋桨声盖过,众人顺着声音抬头,就见一架庞大的白鲸直升机和两架体型小一些的NH90直升机依次降落在赫尔辛图村村口。罗城用胳膊挡住狂风带起的雪花冰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