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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伟岸,让人不可逼视,姑娘一袭水红流仙广袖裙,比枝头的花朵还娇美,两人站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他定定看了一会,看见两人手牵着手消失在了转角那头,身子僵在那里,站了好一会都没有动。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臭,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他是生活在黑暗的人,那样的光芒,此生再也不可能拥有。 衣袖下的手微攥了攥,茫然的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懒洋洋,身长玉立的抬脚往坤和宫走去。 此后几日,顾明珠一直在东宫各种敷面膜,SPA,为自己最美新娘做准备,而秀秀,一直待在师傅的大宅子里,帮他照顾小玉姑娘。 小玉脸上的绷带拆了,面容上残留了一些伤疤,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不能说话了,每天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床顶,有时能看一整天都不动。 至于手脚,暂时还不能动弹。 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她是打碎了骨头。 秀秀看着她的模样也是心疼,后悔那天没有强硬将她救走,要是救走了,说不定就不会伤成这样,哎…… 裴浪进来,看见秀秀细心的帮小玉擦脸,小玉呆愣愣的不动,心头堵得慌。 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死的死,伤的伤,得知她入宫后,他多次想要将她救出,可是她不愿意,最终成了这个样子。 为了他,值得吗,她原本不该这个样子的。 秀秀看见师傅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站在一旁一动不动,满脸沉郁,低低叫了一声,“师傅……” 裴浪回过神来,走了过来,低低道,“秀秀,你回顾府,以后不必再过来了。” 他不想她成为下一个小玉。 秀秀一下瞪大了眼,低低问,“为什么呀,我不想回顾府,我留在这里帮师傅忙。” “听话,回顾府,我这里没什么要你帮忙的。”裴浪沉声一句,面色发冷。 秀秀:“……” 师傅好凶,有点受伤啊! 可是,师傅心情不好,她可以理解。 第894章 意识到这么冲动不妥 当即乖乖的点头道,“好,我先回顾府,师傅你不要生气。” 秀秀说罢,看了师傅一眼,这才一点一点依依不舍的踱出了厢房。 裴浪僵着身子又站了一会,这才在秀秀刚刚坐着的位置坐了下来,执起一旁的手帕子,一点点抚上了小玉的脸,轻轻帮她擦了起来。 小玉感觉换了个人,眼珠子终于转了转,艰难的转过来,看见是裴浪,神色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呜呜呜的叫着,挣扎着要坐起来。 裴浪按住她的手,低低道,“别动。” 她不听,还是呜呜呜的,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可是没有力气,稍微动一下,全身撕筋裂骨般疼。 她不敢再动了,呼呼呼的喘着大气,好一会那种钻心的疼都没法消散。 裴浪看见她痛得面色发白,眸光发沉,舌间一阵苦涩,想要说话,喉咙却像被大石堵住,好一会都出不了声。 小玉定定躺在那里,等身上的疼痛过去。 不知等了多久,她的那一口气终于缓了过来。 双手打了板,被包裹成猪蹄一般,不能动,只能一点一点动着小手指。 裴浪看了好一会,才看见她的小手指在动,好像在表达什么似的。 他拿不准她写写画画的是什么,干脆轻轻把她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大掌上,让她在他的大掌上写写画画。 她胳膊的骨头被敲碎,手指只有微弱的知觉,柔软无力的手指在他的掌心画了半天,才终于写出了两个残缺的字迹,“人在……” 人在…… 裴浪骤然想到了什么,心头巨震,整个人僵在那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小玉写完这两个字,上气不接下气的停了下来,喘息了好久,然后才继续微弱的动着手指。 一点一划,好像用大石凿出般艰难。 动一下一喘气,动一下一喘气,足足写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把那句完整的话写了出来。 人在西三所地下藏室。 写完这句话,小玉再也没了半分的力气,眸子微闭,气虚喘喘,再也动弹不得。 裴浪整个傻在了那里,心头掀起的滔天巨浪几要将他湮没。 人在西三所地下藏室…… 意思是,人还在…… 人还在!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出来,疾步走到了大门口,这才意识到这么冲动不妥。 西三所是太后的地盘,不说他不能贸贸然进去搜寻,就是皇上和太子,都没有贸贸然进去搜寻的道理。 殿下虽回了宫,可是太后的势力还布满整个朝堂,温国公更是手握兵权,压根没有硬闯的可能! 而且,这般硬闯,会坏了殿下的大计。 裴浪思来想去,最终觉得这事情还得等,气得一拳头砸在了门框上。 砸得太狠,指间都渗出了血丝,可是,他却没感觉到疼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 秀秀还没有走,就坐在屋檐上头晒太阳,看见师傅木雕一般站在那里,拳头砸出了血都不知,心疼得无以加复。 第895章 被人欺负了,就得狠狠打回去! 又不敢贸贸然下来,生怕师傅不喜。 毕竟,刚刚自己说了要乖乖离开的。 师傅到底遇到了什么大难题啊,如此进退维艰的样子。 秀秀很是懊恼,自己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 眼见师傅指间的鲜血一直往下渗,渗进了里头雪白的衬袍上,触目惊心。 秀秀再也顾不得被师傅骂了,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捉起了师傅的大手,心疼至极的道,“师傅,你受伤了!” 一手扯下了自己的衣裳,手脚利索的帮他包扎了起来。 一边包扎还一边帮他吹气,好像这般就没有那么疼了似的。 裴浪定定看着她帮自己包扎,整个人还被心腔剧烈的情绪裹挟着,一动不动。 犹记得七岁那年,他在街头与人打架,打得拳头流血,遍体鳞伤,母亲就是这般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帮他包扎…… 一边帮他包扎,一边帮他吹气,问他疼疼,满脸的温柔,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他打架了,问母亲为什么不生气。 母亲温柔的说她不生气,说他是个好孩子,不会无故欺负别人,一定是被别人欺负了才会打回去。 还说他做得对,被人欺负了,就得狠狠打回去! 他现在被人欺负了,裴家被人狠狠的欺负了,可是至今,他还没办法打回去。 裴府上下,一百零八条人命,现在就得他一个,被欺负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