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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之后,回头一看慕轲正在和洛安歌说话,俩人挨得很近,几乎是在咬耳朵。小四皇子便有些不高兴,脸上阴晴不定了一阵,便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慕轲的袖子,撒娇道:“哥,我想吃那个。”他手指头指的就是洛安歌面前的那碟果子蜜饯。也不是说他喜欢这个,只是想抢洛安歌的东西罢了。洛安歌比慕远年长一岁,自然就看穿了他这小心思。洛安歌这会儿心里正乱着,四皇子这么争风吃醋针锋相对更令他心烦,干脆拿起小碟上的几颗蜜饯全都塞进了嘴里,极其挑衅的看了慕远一眼。慕远气结,忍不住就向慕轲告状,“哥,你看他!故意给我气受!”慕轲无奈的叹了口气,捏了捏洛安歌脸,低声训斥道:“别一下子吃这么多甜的,小心晚上牙痛。”然后才转向慕远,“你也不小了,不至于为一碟蜜饯置气,叫下人再做些就好了。”洛安歌这一局交手得了胜,有些雀跃的瞥了慕远一眼,眼梢带着些嘲讽。慕远更是气得牙痒痒,可有苦说不出,这戏也不想看了,干脆借口身子不适,走了。这场戏一直演到中午才散了场,戏班子的人都过来拜见了王爷,问了好。洛安歌趁机巡视了一番,没看到刚才那个人。午膳之后,慕轲照例去了书房,洛安歌借口要去消食,屏退了身边的两个下人,在花园里转悠了一会儿。见四处无人,洛安歌便转身走进了一条小路,借着树丛掩映身形,悄不做声地去了后边的一处四合小院。那些戏班子里的卖艺人们都在这里歇息,洛安歌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正热闹着。两个戏班子都住在这里,人声鼎沸,年长的老生在跟徒弟将今天上午的戏,小旦在屋门口对着铜镜上妆,几个杂役抬着镶铜箱笼穿行在院落之中,几乎没人注意到院门口多了个人。洛安歌忐忑不安的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只觉得人来人往的乱七八糟,也看不见自己想找的人,正要进去寻到老班主问问的时候,忽的感觉身后一阵凉风,紧接着便是一串急切的脚步声。洛安歌一惊,忙的回过神,下一刻就被人捂住了嘴,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奋力挣扎起来,却被那人擒住了手臂,直接拉到了墙角。那里栽着茂密的竹子,也放着假山石,十分隐蔽。薄而硬的竹叶擦过洛安歌脸颊,那人将他拉进山石后面之后,手上的力气松了些,洛安歌趁机挣脱了出来,转身怒气冲冲的骂道:“你是谁?!想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尾音散在空气中。洛安歌面前这人穿着粗布衣裳,头发绑在脑后,个子很高,但并不怎么健壮,有些瘦削,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直直的盯着洛安歌。这就是洛安歌一直在找的人。洛安歌喉头哽咽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陆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和洛安歌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梅陆之。梅陆之年长洛安歌两岁,自幼与他同食共寝,一同读书,心有灵犀一点通,长大后在内阁任职,在政事上也和洛安歌处处融洽相合。梅陆之是良臣,也是挚友。洛安歌很信任他,在离开之前,也曾细细叮嘱他要照看好韫乐,几乎是把一半的担子托付给了他。可是洛安歌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梅陆之居然会出现在东宫,而且还是这副打扮。故人相遇的感动过后,洛安歌慢慢冷静下来,冲着外面张望了一番,见没人注意这边,才赶紧问道:“你,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你怎么进来的?!你,你……”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在肺腑之间,洛安歌有很多事想问他,也想骂他,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这样混进来,若是让人发现了,焉得还有命在!洛安歌自己不怕死,却怕极了把身边的人扯进灾难之中。梅陆之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等洛安歌自己平复下来之后,才一字一句道:“宵征,我来带你回韫乐。”短短的一句话,让洛安歌愣了良久,嘴唇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一开口就忍不住哭了出来。明明才离开韫乐一个月余,可洛安歌却觉得自己已经在外漂泊了好几年。几乎每天晚上夜来梦回,梦见的都是在韫乐的时候,好几次都在梦里感伤的难以自持,醒来后发现泪水已经沾湿了枕巾。现在梅陆之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说要带他回家,就好像在做梦一样。洛安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丢脸的模样,赶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堪堪冷静下来。他压低声音道:“陆之,我,我不能走,我若是逃了,太子他……他不会放过韫乐的。”梅陆之也知道这一点儿,在来这边之前他就曾反复思虑了好几夜,到底是来救洛安歌,还是先保全韫乐为上。他明白大局为重,可却无法割舍洛安歌,一想到这个人在懿朝无依无靠受人荼毒,梅陆之就难以安眠。所以最后他还是带了几个人到了皇城,在城里踟蹰了几日,四处打听消息,最后终于等到了机会,扮作戏班的杂役混进了东宫。作者有话说昨晚梦见了吸血鬼和狼人的混血年下攻,好刺激啊!第三十五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戏班里没有我们的人,你要小心些,不要什么人都信。”梅陆之事无巨细的叮嘱着,“这戏班子要在东宫呆三天,三天之后你藏在队伍的行李之中,我会带你出去,外面有人接应,我们立刻就启程回韫乐。”洛安歌心事重重的听着,却不言语。梅陆之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低声道:“宵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太子毕竟只是太子,他不是皇帝,现在韫乐已经安定下来了,他也不能因为私情就去韫乐,所以你尽管放心跟我走就是了。”洛安歌烦躁的抓了抓脖子,发丝顺着手背往下滑了一下,他紧皱着眉,“陆之,你不知道,他,那个人和常人不一样……”他没法找个确切的词来形容慕轲,说他狠毒,其实也没那狠,洛安歌只是觉得慕轲很固执,很执着,似乎会为了一件事而疯狂似的。洛安歌不敢冒这个险。梅陆之还想劝他跟自己走,目光落在洛安歌的脖子上,一小块粉红的痕迹印入眼帘,狠狠地烫了一下他的眼睛。“宵征!”梅陆之大惊失色,顿时将君臣之礼抛到脑后,上前一步一把拉开洛安歌的手臂,死死盯着他脖子上那块暧昧的痕迹,质问:“这是什么?!”“什么?”洛安歌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片刻之后才心里一突,暗叫不好。今天早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