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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攥紧手,看向苏氏,叹了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的同苏氏讲话。 苏氏却不想理他,而是站起身子,背对着卫国公道:“现在晚儿没醒,就当是权宜之计,若是晚儿醒了,她不愿意,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回绝这门婚约,不能单凭你一人,你好自为之。” 看着苏氏走远的身影,卫国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是他错了么? - 夜满西楼,晚风如绸。 谢彦辞坐在沈惊晚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眉心。 少女峨眉如同远山线,微微皱起。 他神色黯然,手小心翼翼的穿过沈惊晚的发丝,微微压低肩膀,将头抵在她的额上,另一只手同她手指交握。 如同虔诚的信徒,在向自己的神明忏悔。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沈惊晚的双目上。 谢彦辞声音放的很低很缓慢,好像是怕沈惊晚听不清,又像,怕她听得太清。 他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好像在慢慢倾诉自己这一生,不够颠沛,却又坎坷的一生。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离的这么近说话的时候。” “你还记得十岁那年的红尘林吗?” “也许不记得了吧,不过没关系。晚儿,我记得,我都记得... ...” “我记得你跟我说萤囊映雪,我记得你扑在我怀里哭的发颤,我记得我们一起捉了小小的萤火虫,装进了锦袋中,漫天都是绿色的萤火。” “你说,先生说的是错的,萤囊映雪的典故是假的,连我的脸都看不清,怎么可能 * 能看清课本。” “可是,我能看见你的脸。你脸上的得意,欣喜,愉悦,嘴角勾起的弧度,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我没有说,我怕输。” “... ...” “我想找回那个拽我去红尘林的小丫头,她让我第一次觉得温暖,可是,我好像把她丢下了,一个人丢在了红尘林的回忆里。” “你说,她会原谅我吗?” 谢彦辞将脸埋在沈惊晚的脖颈里,喉结发颤。 “从前师父说,风花雪月都是人性的弱点,那时候我不信,嗤之以鼻,他说人若是陷进温柔乡,也就有了软肋,莫说自保,便是身边人也要一并牵连。” “直到后来,他给我做了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亲身示范。” “他的血溅在我身上,方家被灭门,方怜儿被赤言带走了,于是那一天,先帝没了,方伯仲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在一场大火中图为灰烬。” “... ...” 男人一字一句,说的很沉,可是身上不能卸下的重担,仿佛在这一刻有了羁绊,叫他难能的心安。 他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沉睡了过去。 夜色透过门窗照进屋中,清冷的如同银色袍子,将二人裹在其中。 红尘林,真的像极了那晚的红尘林。 她缓缓睁开眼睛,依旧澄澈明净,如同初生的小鹿。 眼角一滴泪滑落,顺着脸颊滴在枕头上。 烧灼着她。 鼻尖是男人身上散发的若隐若无的熏香,很淡的木香混着檀香,仍旧是那冷冷的气息,可是掌心被握住的地方,暖的发烫。 她想抽手,可是又不敢动,怕叫他醒了。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两人应当如何面对。 这一夜,也就显得格外漫长。 偏头看去,即便他睡着了,仍旧脸色很严肃,仿佛梦里也是解不开的结,将他眉心拧成一团,薄唇紧抿,睡相很好看,呼吸匀称。 沈惊晚就那么看着,一动不动。 - 早晨床上的人与床边的人还在沉睡时,秦六忽然吵醒了二人。 谢彦辞脑中尚未清醒,只觉得一阵晕眩。 坐直身子时忽然发现沈惊晚正睁开眼睛看着他,惊了好半晌,心跳的飞快。 头一回有些手足无措:“你,你醒了?” 沈惊晚想要撑坐起,谢彦辞连忙将软枕靠好,扶起沈惊晚,二人没来得及多说什么。 便听秦六道:“主子,燕先生来了。” 谢彦辞一顿,将沈惊晚安置好后,贴了贴她的额头,长舒一口气:“没烧,还好,我去处理点事,马上就回来,我去找人过来陪着你。” 沈惊晚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那么由着他安排。 谢彦辞却很高兴,看到她睁眼,那块大石总算落下。 直到谢彦辞出了门,沈惊晚才缓缓掀开了被衾。 入目的是还有着红色疤痕的小腿,微微凹凸不平。 瞧着却在慢慢愈合的模样,想来这些日子为了自己的腿,没少下功夫,如若不然,绝对不会是这种样子。 只 * 是睡了这么久,全身都有些无力。 只能撑着床沿站起。 - 谢彦辞一出内院就瞧见燕君安正在厅堂,下人给他奉上茶水。 燕君安见到谢彦辞时,笑着站起身,冲他客客气气道了句:“谢小侯。” 谢彦辞眸光微敛,冷冷问道:“有什么事去书房说。” 燕君安微微一笑,抬手止了谢彦辞的动作:“不必了,就在这里吧,没什么事,就是得了卫国公的意思,接沈姑娘回家。” 谢彦辞冷笑一声:“就算接沈小二回家,那也还轮不到燕先生 。” 燕君安背手面向谢彦辞,二人相对,有凌厉的杀意在二人间涌动。 “谢小侯还不知道?” 谢彦辞扫了眼秦六,秦六立时低下头去。 近日里他时常守在沈惊晚身边,外面的动静他一概无所知。 只听燕君安缓缓开口道:“沈二姑娘同我已有婚约,再过不久,谢小侯应当来我府中喝喜酒了。” 谢彦辞凝视着他,周身的冷冽气息如冰削斧刻,叫人发怵。 二人间仿佛随时都能发起一场打斗。 好半晌,谢彦辞莞尔一笑,踱步靠近了燕君安几分,二人间不过一步之遥。 “婚约?我与沈小二的婚约尚且未曾作废。” “未曾作废?你们那会儿是娃娃亲,沈姑娘自己有了悔意,而今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