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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砚影不停往前凑,就差直接把烤串塞进他手里了。 而一如刚才,霍渊在她眸间闪烁的倏忽光点中,缓缓退让。 终于,他抬起撑在手背上的脑袋,垂眸看向近在手边的烤串。 闻砚影以为他要接了。 却见他微微张开了嘴,似乎还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啊”。 明明自己往前一凑就能吃到,却就这么看着她,一动不动地等着,眉梢挑起,似笑非笑的。 闻砚影:“……” 两人仿佛又陷入另一场博弈。 半晌,闻砚影啧笑了声,将烤串递到霍渊嘴边。 他低头,正要咬下,嘴边的手却瞬时缩回,他咬了个空。 闻砚影笑了,然而狡黠的笑意刚浮现,收回的手腕突然被霍渊抓住。 他的手指往上探,指尖握住她的指尖,将她整只手都包在掌心。 然后,他双眼紧紧盯着她,缓缓地,咬下一块rou。 闻砚影愣了一秒,忍不住瞪他一眼,想缩回手。 霍渊却握得更紧。 他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勾了下嘴角。 “干嘛,我还没吃完。” 闻砚影:“……” - 一顿饭下来,闻砚影唯一的感受是,手有点酸。 然而看着身旁陪她漫步在油烟里的男人,她不禁想笑。 是真没想到他会吃,也是真没想到他会耐着性子陪她穿梭在杂乱的小巷。 虽然那张脸上还是带着很显然的,不自在。 两人一路走到酒店,酒店就在北边集市的附近,还能望见集市零零点点的灯光。 这时霍渊忽然道:“想回去看看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身旁的人猛地一愣,交握的手也倏地紧了一下。 霍渊顿步,垂眸看着她,轻声道:“想去我陪你去。” 闻砚影咽了咽喉咙,沉默片刻,点了下头。 反正早晚要去,而且为了明天的状态,最好还是先去一趟。 为了拍戏,剧组将巷子周围的路灯翻修了一下,光刻在破旧的老巷子,驱散了不少幽深,却又更显荒凉。 参差不齐的小路长满青苔,穿过斑驳破烂的石墙,经过错乱无章的筒子楼。楼里大部分人家窗户大开,有人看到了两个明显不属于这儿的人,不免好奇打量。 再往里走一段路,就到了那个红瓦的废弃小院。 还真是这里。 依旧,没什么记忆。 但也依旧,骨子里的熟悉。 闻砚影情不自禁地滞住呼吸,心脏越跳越快。 小院开着几盏灯,估计是收拾的差不多了,破烂的木材碎瓦堆在一处,表面蒙着的灰被拂去了大半。 还有两个剧组人员在,看到他们愣了下,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屋。 闻砚影没有进去,因为她知道屋内的一切肯定早已截然不同,只有这院子,尤其是墙角那颗桃花树,似乎还有着小时候的印记。 灯光将院子里的一切映得清晰可见,摇摇晃晃的树影扫过斑驳的红墙,闻砚影的视线一寸一寸地划过,默默地看了许久。 忽地,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漾起一抹笑意,“整挺好。” 霍渊微抿的嘴角这时才松开,移开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两人来到桃花树下,微风拂过,花瓣徐徐飘落,花香扑鼻而来。 闻砚影突然想到了某件事。 她稍稍措辞,随后看向霍渊,失笑道:“真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绝对想不到,会跟你一块儿来这里。” 她本意是想将话题引入那晚。 可霍渊闻言,却垂眸,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藏在光影中,冥冥不清。 然后,他说:“嗯,我也没想到,会被你当成替身。” 他听上去只是随口一说,闻砚影却猛然一愣。 就像是极力试图封存的被霎时挑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还不等说什么,又听到他的声音。 声调在静夜中拉得极轻。 “——不过还好,是自己的替身。” 闻砚影移开了眼,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没有说话,只能含糊地“嗯”一声。 他应该还不知道。 而她明明应该对此松一口气。 可不知是他难辨的语气,还是她心底骤然升起的心虚,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霍渊也在看着她。 虽然她表面一如既往,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流露出来的异样情绪。 这让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怀疑。 他唇角压平,眸色缓缓沉了下去,刚想说什么,她却又突然回头。 “霍渊。” 闻砚影不想再试探了,她怕再深入这个话题会被霍渊察觉什么试探回来。 所以她直截了当,脱口便问:“那天,我是不是打扰了你和小jiejie们的美好夜晚啊?” 也是在说完,她才发现霍渊的表情冷冷沉沉,很不对劲。 但她没多想,只当是这个问题引起的。 与此同时,她话音落后,霍渊愣了数秒,猛地皱眉。 “什么?” 表情还沉,却怔住,又添上疑惑,总之是万分复杂。 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闻砚影呼吸微重,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脸上却依旧淡然的对视。 “我听到你打电话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 四目相对,交缠的视线全都隐在树影中,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霍渊渐渐回想起了那个晚上,以及那通电话。 所以,她这段时间的种种,原因来自于此? 所以,替身到底是真是假? 所以,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好多疑问,霍渊也不知道了。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搞懂闻砚影这个人。 这么些年,职场历经百战,甚至赢下XR之战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的,疑惑,不解,甚至迷茫。 闻砚影久久没等到答案,发出轻微一声叹息,转回头时,虽掩饰得很好,但霍渊还是看到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微微暗淡了。 也就是这一刻。 霍渊仿佛觉得,夜幕中的色彩都消失了。 无所谓了。 藏着什么小心思,都无所谓了。 随她吧。 他认了。 “没有,那是合作方擅作主张,我毫不知情,也没有让任何人进屋,除了你。” 霍渊缓缓弯腰,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人,只有你。” 深沉宁静的夜,掷地有声的一句话,瞬时让闻砚影呼吸一窒。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深邃,如漩涡。 她又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 闻砚影楞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耳根渐渐泛红,心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