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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站了起来,气急反笑,撩起了眼尾,“你大晚上留我在办公室,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对我有意思的人才这么干,你最好别搞事。 “……” 霍渊没有说话,就这么对视了片刻。 闻砚影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情绪,然而他的表情却似乎没有任何波动。 一阵无言后,他眼底似倒映着她勾勒的眉眼,缓缓说道:“你大晚上来我办公室,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闻砚影眼神一闪,死都没想到他会将问题抛回来。 她以后再也不预判霍渊了。 再也不。 霍渊却收回了目光,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他微躬着背脊靠在桌边,黑衬衫多了几道褶皱,浑身便透出几分松弛状态。 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灯光镀上一层细碎的光。 半晌,估计是久久没听闻动静,他才漫不经心地抬眼。 “嗯?” 闻砚影正在经历脑海中霍渊的形象震动崩塌再重组的过程。 听到声音,她条件反射绽放笑容,“看来霍总很有经验啊,有很多女人来过霍总办公室吧?” 霍渊早就转过了身,坐回办公桌后,椅子都背对着她,显然理都不打算理她了。 沉默在空气中无限蔓延。 也让闻砚影霎时感到无力。 她咬着牙,在做思想斗争。 是认命呢,还是继续说动霍渊呢…… 后者好像够呛。 霍渊望着窗外,夜幕下,车水马龙犹如徐徐铺开的画卷,他的视线却不经意晃动,所过之处,落地窗的玻璃映着那道靓丽的身影。 她挠了挠头发,好一会儿,微皱的眉头松了开,慢吞吞地坐回了沙发上。 闻砚影颓着张脸,打开了文档。 她打了个哈欠,又摸了摸肚子,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 又困又饿,还要写两万字作文,她怎么这么惨啊。 她盯着屏幕发了会儿呆,刚输完第一行,突然听到霍渊的声音。 “不用写了。” 她怔了怔,眼神骤然彻亮。 猛地抬头看过去,霍渊依然背对着她,两人的视线透过玻璃相撞。 漆黑夜幕仿佛刹那绽开了烟火。 她的眼睛映着窗外霓虹闪烁,跳跃的光争先恐后涌出,在房间中翩翩起舞,带起层层涟漪。 似在黑白画卷中,印下了第一抹彩色。 霍渊的目光停留了数秒。 落地窗中,她已经飞快收拾好东西,怕他反悔似的,边疾步往外走边扬声道:“谢谢霍总~霍总你怎么这么帅这么棒啊~霍总再见~” 悠扬婉转的尾音,在屋内不断飘荡。 闻砚影松了一大口气,然而就在她肩膀落下觉得世界万分美好之时,身后淡淡声音再度传来—— “明天再来。” “?” “还有,没有。” “?” 闻砚影脑袋被“明天再来”四个字炸开,僵硬地转回头,却只看到关上的自动门。 门后。 霍渊收回视线,缓缓转了回来。 灯光旋出一抹弧度,划过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 深夜,亮堂的卧室内,闻砚影坐在床头发呆。 她何尝不知道,就算没有霍渊,还有明珞的朱总,她拿到角色的概率仍然只有三成。 但是!你以为是罚检讨啊还罚她写作文!最主要的是还说什么不写以后都干预! 就离谱啊! 其他人说这种话,顶多是威胁,只有一次有人动真格,然后她找了秦未意。 然而霍渊的话,找秦未意也没用。 万一呢? 但乖乖听话也不是她的风格。 这时秦未意来了微信,说她正在酒局,需要找机会溜。过了半分钟,闻砚影打电话过去。 秦未意开了扩音。 “喂秦小姐,你的限量版跑车着火啦!!!” “噢我马上来~” 顺利溜出去后,秦未意窝进后座喘了口气。 “宝贝,怎么又着火了?” “这理由不好吗?” “我家已经着了八次火车子已经着了六次火了,我觉得我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 “嗯。” 秦未意听出她情绪不佳,忙问:“怎么了?心情不好?” 闻砚影稍稍沉默,正犹豫要不要跟她说,忽然有了个主意。 “——诶,你知不知道霍渊住哪?” 第9章 去你家写好不好? 秦未意:“???”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才惊道:“我靠,你不是不走肾吗?我跟你说霍渊不能睡!” 闻砚影挑眉:“他不行?” “说正经的呢!我悲惨生活开始的第一天我爸就跟我说惹谁都不能惹霍渊……” “我觉得还好吧。”闻砚影开了免提,起身热了杯牛奶,“至少我还没有感觉死期将至?” 秦未意知道闻砚影很会掌握分寸,所以才能每次气完人都完美抽身,但还是忍不住提醒:“听说之前打他主意的女人都没好下场……” “你想什么呢。”闻砚影笑了下,“真的只是打发时间,最近太空了。” “好吧。”秦未意无奈妥协,“我查查地址,过会儿发你。” 顿了顿,她又视死如归道:“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我上刀山下火海都会来救你的!” - 第二天一早,闻砚影就出门了。 这个行程她没告诉别人,因此她打了辆车,偌大的帽子遮住半张脸,司机师傅没有发现,坐在后座的人就是方才路过的广告屏上笑容明艳的大明星。 闻砚影觉得,霍渊对她没意思,不然他应该提出上床,而不是上课:) 而且经过了昨天,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鱼竿不用收。 不仅如此,现在又添上了些报复心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闻砚影要出海了。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帝景云湾大门。 微风从林荫道上吹来,太阳躲在云层后头,天空有些阴沉。 闻砚影在门卫室登记好身份,一路走到霍渊家楼下,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从旁边那栋楼里走了出来。 霍渊一抬头,便看到了那道靓丽的身影。 闻砚影仰着头,海藻般的长发徐徐垂落,光影勾勒她颈脖优美的弧度,她打量着楼层,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有所感应,她转头看过来,目光相触,她霎时溢出了笑。 霍渊侧头让助理上车候着,再一抬眼时,闻砚影已经到了他面前。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问:“你怎么在这?” 闻砚影笑吟吟道:“赏日啊。” 霍渊往上瞥了眼,不说话,意思很明显,哪来的太阳。 闻砚影:“那我赏月。”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