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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气。” 这不经意的小动作让李谏心神一荡, 差点破功,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她搂进怀里,轻哼一声道:“以前我只当他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一直没放心上,没想到原来这小子早就心思不纯了。” 上回去骊山的途中,他带着她绕远路,当时虽说是跑马走岔了,如今回想,没准那会这小子就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别的可以忍,觊觎自己喜欢的女人绝不可忍,“我看他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我面前作妖, 要对付太子我不会亲自动手?他还真当自己有多利害了,我明日就将他揪出来,好好警告一下,咱们的事轮不到他来插足。” 步云夕道:“别,你和他说开了,岂非不打自招你早知我的真实身份?我的名字还未在右骁卫揖捕名单上除名,你却一直窝藏我,岂不落了口实给他?万一他在皇帝那儿告状呢?” “那我难道该哑忍?” “这有何不能忍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继续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我还指望着你替我挡暗箭呢。” 李谏其实心里也清楚,现在还不到和李飞麟翻脸的时候——虽然这一天迟早会来,但现在他得沉住气。侧头看她,她的下巴就抵在自己肩上,两眼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长长的睫羽扑闪着,说话时吹气如兰,实在让他难以抵挡这样的诱惑,于是捂着自己胸口,“可我这里不舒服,不如这样,你替我揉揉。” 他往后一倒,整个躺在床上,顺势搂过步云夕将她一带,硬是让她压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步云夕顿时满脸绯红,两手撑在他胸膛上想要起身,李谏偏不允许,两手箍着她的纤腰,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上。 “讨厌……你松手,让我起来……” “你是讨厌我,还是讨厌这样的姿势?” 李谏并没有松手,步云夕只觉浑身发烫,耳根都红了,嘟囔道:“讨厌这样……” 李谏不依不饶,“那你喜欢哪种姿势?” 步云夕红着脸道:“反正不喜欢这样,你先松手嘛……” 李谏说好啊,搂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原来你是喜欢我在上面。” 步云夕惊呼一声,大骂讨厌。两人嬉闹了片刻,李谏生怕自己按捺不住,终于将她放开。 步云夕不敢再呆在床上了,问他可要吃夜宵,也不等他回答,趿着绣花鞋到了外间,吩咐晨袖替他备些夜宵过来。 李谏仍仰躺在床上,听着外间步云夕和丫头们低声说笑,嘴角微微弯起,将两手枕在脑后,闭起双目沉思。 其实他刚才说笑而已,他并没有生她的气,他根本没资格怨她对自己隐瞒凌霄山庄的事,他自己心里不也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他的秘密她一无所知,而他,早就窥视了她的秘密。还有一事让他很懊恼,长生果一事,除了太子,如今连李飞麟也知道了,看来他得抓紧动作了。 待夜宵送到,步云夕进来喊李谏时,才发觉他已经睡着了。接日的劳累,让他的脸瘦了一圈,即便熟睡时,眉头依然紧紧锁着,步云夕抚了抚他的眉心,不忍心唤醒他,轻叹一声,替他将靴子脱了,又将帐幔放下。 步云夕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小时候,在凌霄山庄的半山亭里,和坐着轮椅的杜玉书一起眺望远处的山色。杜玉书指着天上一只翱翔的鹰隼对她道,七七,终有一日,我会像那鹰隼一样,飞得又高又远。她问,那你不和我在一起了吗?他摇了摇头,步云夕有点失落,可随即想起,自己心里,早就有另一个人了,那个人叫李易之,她又高兴起来,一边回头张望,一边轻呼李易之…… “我在呢……” 迷迷糊糊之间,她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回应,满心欢喜,紧紧搂着那人,“你在就好。” 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李谏已经不在了,看着帐顶的缠枝纹,她一时有点疑惑,她明明记得,昨晚她把床让给李谏,自己则睡到了外间的胡床上,这会怎么又在床上了? 梳妆的时候她问了绛叶,绛叶道:“王爷李谏天未亮便走了,走的时候吩咐了,不能吵着您了,要让您好好睡一觉,王爷心里怜惜王妃呢。” 她一边说,一边红着脸在自己身上偷觑,步云夕知道她误会了,但看来昨晚李谏将自己抱回床上睡了,两人确实相拥而眠了一晚,也难怪她会误会。想到昨晚的事,步云夕的脸也不由微红。 小妖的声音冷不丁在两人身后响起,冷冷的,带着情绪,“我有事找你。” 待绛叶退下,步云夕问她怎么了。 她说:“武星刚传话过来,步二叔有要事找你商议,让你速往。” 说完就走了。 步云夕知道她心里不满自己和李谏如今的关系,但这会她已顾不上和她解释了,步二找得她这么急,定是凌霄山庄出事了。 果不其然,她冲冲赶到云来铺的时候,步二正踱着步子,一脸焦虑。 “步二叔,出什么事了吗?” “一早收到山庄的消息,你爹和你三个哥哥,留了一封信说有事下山一趟,走了。” “走了?”步云夕又惊又怒,“他们走哪去了?不是吩咐过山庄的兄弟要看好他们的?他们怎么下的山?” 步二唉了一声,“下山的几条路,兄弟们都看得死死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下的山,总之前一晚还好好的,第二日一早,四个都没影了。” 武星提醒道:“大当家,他们是不是从织金洞走的?” 步云夕一拍脑袋,悔不当初,当时她担心万一太子带兵攻山,他们若是知道逃命的密道,不至于太被动,于是将织金洞的密道告诉了步步金,没想到他们竟然从那儿偷偷下山了。 “就知道他们耐不住寂寞!都怪我,一时心软。” 算算日子,他们下山也有三天了。这天大地大的,也不晓得他们躲哪去了,想起那日杜玉书笃定的眼神,步云夕顿时头大如斗。 “我只担心此事与杜玉书有关,我们得尽快找到他们。” 步二说他已命人前往洛阳寻找了。 “洛阳?为何是洛阳?你就不许他们到江南去了?他们以前最爱往江南跑。” “江南他们不敢去。”步二支吾了一下,这才道:“你爹在洛阳有个相好,上次咱们回去时,他曾和我抱怨过,他在那个相好身上花了不少银子,这一年多你都不准他下山,那个相好也不知有没有跟别人跑了,他要是恢复了自由身,一定去洛阳找她。” 步云夕抚额,“步二叔,你还知道步步金啥秘密,趁早一并说了吧。” 步二忙摇头摆手,“没、没有了,就这一桩而已。我也不完全确定他们是不是往洛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