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
腰,脸上带着僵硬的笑意朝太子道:“太子殿下,如您吩咐,镖局所有人都到齐了,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李珩此刻正坐在杜青峰平时坐的主位上,一名小内侍跪在一侧煎茶,茶饼,连同烹茶的器铭、露水皆是从长安带来,一时花厅里溢满了茶香。 太子接过侍从呈上的茶,悠悠品了一口,这才道:“哦?所有人都到齐了?杜掌门的家眷也到了吗?” 杜青峰的腰又弯了些,“是,所有人都到齐了。这位是我夫人,呃……犬子腿有残疾,走得慢些,马上就到了。请太子示下。” “如此好极。”太子抿了抿唇,勾出一抹浅笑,语气也温柔似水,“听说我押镖的那幅图不见了,你可知罪?” 杜青峰当场愣住,他此时方知,原来当初请他到高昌押镖的人,竟然是太子,此刻看着太子笑意盈盈的脸,他的腿禁不住有些发抖,语不成调,“是、是……小的知罪。那贼人……功夫了得……那图值多少银子,小人愿三倍赔偿给您,不不,十、十倍赔偿给您……” 太子挑了挑眉,“哦?你真的愿意赔?” 杜青峰忙不迭点头,“愿意,小的愿意,即便倾家荡产,小的也会赔偿给您。” 太子无声地笑了笑,“杜掌门客气了,我又不缺银子。” 杜青峰悬着的心刚放了一半,却见太子用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数,似乎在数站在花厅里的镖师人数,一时大家都不明所以。 须臾,只见太子指着其中一个镖师,悠悠道:“欠我的,用命还就好了。” 立即有一位老者从太子身侧上前,来到那镖师面前,将手掌放到镖师脑袋上,也不见他如何发力,那镖师便软软地倒下了。 原来太子是成心来杀人的,花厅里顿时一阵沸腾,所有镖师都愤怒了,太子又如何,货物没了,要么赔款要么替他找回来,哪有一来便要人性命的?大家正打算拼命,这才发觉浑身发软使不上劲,原来刚才那些茶香,混入了软骨散。 太子的手便如毒舌吐信,往哪位镖师一指,那老者便如索命鬼般贴过去,按住那人的天灵盖,将那人的精魄吸走。就在杜青峰苦苦哀求、第十二个镖师倒地之际,杜玉书坐着轮椅进来了。 “你想找的那幅图我见过,我可以画出来,你放过他们。” 太子正惬意地支着下颚,心情愉悦地欣赏着那些频死之人绝望又恐惧的神色,闻言嗤地一笑,竟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向他提要求,就把这人放到最后吧,让他看着这些朝夕相对的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大概也挺有趣的。他懒懒地扭头,想看看是哪个可怜虫这么倒霉,这一瞥之下,只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两日后,立冬。 天朗气清,是个适合郊游的日子,翠屏山一带风景如画,向来是长安人郊游踏青的热门去处。步云夕一行来到的时候,远远便见天上飘着几只纸鸢,凝目细看,竟是永嘉和蓝珠带着仆从在放纸鸢。 步云夕不想节外生枝,远远绕开,来到翠屏山北侧山麓的湖边。翠屏湖很大,在山与山之间,连连绵绵的一片水色,天气还不算十分寒冷,湖面上零星荡着几艘画舫。 步云夕正寻思着不知哪一艘是杜玉书的,便见其中一艘画舫上有人放了条小船,朝岸边驶来。片刻后,小船到了岸边,船上除了艄公,还有一个小书童。 书童朝步云夕揖了一礼,朗声道:“请问来的是四姑娘吗?兰舟公子请四姑娘上画舫一聚。”见与步云夕同来的三人也一起下了马,又补充道:“我们公子说了,只请四姑娘一人上画舫。” 小妖道:“jiejie,我要和你一起上去,我也想见玉书哥哥,我有话要问他。” 武星也看向步云夕,“大当家,你一人上画舫,怕是不妥。” 步云夕笑了笑,将缰绳交给武月,“无妨,你们在这儿等我。”又朝小妖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会亲口问他的,你乖乖在这儿等我。” 画舫很大,船杆和船檐上的幡条随风横飘,画舫似被施拽着于水上滑行,湖面薄雾蒸腾,远处岸边的亭台楼阁,错错落落掩映在绿荫山影之中,天地似融入一片碧青水色。 书童领着步云夕登上画舫的二楼,船仓前的两名侍女将帘子掀开,请步云夕入内。船仓里飘着淡淡的檀香,地板铺着厚厚的羊毛毡毯,一脚踩进去,软绵绵的,杜玉书就坐在临窗而设的长案后,嘴角带着浅笑,静静看着步云夕。 步云夕在他面前落座,也静静看向他。 侍女进来上茶,复又退了出去,两人依旧没人开口。 步云夕在上船前便打定了主意,不能让杜玉书掌控今日的话语权,她若是先开口,气势便弱了,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但此时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她才发觉,自己的胸口依然隐隐作痛,到底是喜欢了许久的人,即便她想先开口,也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是杜玉书先开的口,“七七,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但有些话,我不能说。” 步云夕心里一沉,他这是从一开始,便没打算和她平等地对话,“如果我想知道的都得不到答案,你也休想知道迭璧剑的秘密,兰舟公子。” 杜玉书俊美的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双眸虽在看她,但眼神似已游离,他依然喊她小名七七,她却疏离地喊他兰舟公子。他记忆里那个小脸rou乎乎,整天围着他转,不停喊他哥哥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她比小时候更漂亮了,脸上的稚气早已消失,长长的睫羽下,那双笑起来弯弯甜甜的星眸,正从容不迫地看着自己,眸底隐隐透着坚毅之色。他忽然明白,为何步青云绕开自己的儿子,直接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步云夕。 杜玉书垂眸,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那你问吧,我只能答应你,我所知道的,会尽量告诉你。” 几乎不用考虑,步云夕开口便道:“我祖父的死,是否与杜家有关?” 杜玉书苦笑了一下,就知道她会问此事,他思忖片刻,这才道:“去年五月,我爹去找过步老庄主,他回来不久,我便听闻步老庄主驾鹤西归了。至于步老庄主的死是否与我爹有关,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步云夕似乎不太满意他这说辞,“你爹回来后,难道不曾提过此事?我们两家一向交好,你在凌霄山庄养病的几年,我祖父一直悉心照料,他死了,你们就无动于衷?” “我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连我母亲也不理,当晚就疯了。” 步云夕心里一阵恶寒,“那他去找我祖父,所为何事?” 杜玉书没有立即回答,只看着她,良久才道:“与我现在一样,想知道迭璧剑的秘密。” 沉默片刻,步云夕又问:“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