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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又道:“没有啊,替王爷擦身,都是我们四人轮流来的。” 冬生嘿的一笑,“想必是王妃趁人不注意,偷看王爷的屁股了。” 四人之中秋水年纪最小最单纯,加上之前一直在芝兰苑伺候,觉得王妃待下人极好,忍不住道:“你别胡说,王妃岂会做这种事?况且王爷昏迷时,一直有御医当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嗯……除了最后那三天。” 第39章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里有…… 李谏疑惑道:“最后那三天?” 春晖回道:“是, 御医们的药一直不甚起效,后来王妃说她会些推拿点xue之术,反正王爷躺着也是躺着,不如让她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见李谏的脸色不大好看, 马上解释道:“这是王妃说的, 不是小的说的。反正最后那三天, 王妃一步都没离开过王爷。” 其余三人皆附和。其实早前李谏也从他们口中得知, 那些日子裴云笙没少照顾他,他事后虽也当面谢过她,但他一直以为所谓的照顾, 不过是喂他吃药喝水这些身为人妻该做的事罢了。 他忽然又想起, 自己醒来时,她手里正拿着一根银针, 只是他当时昏昏沉沉的,过后竟忘记这一茬了……他摸着下巴沉吟,看来自己这位王妃并不简单啊。 秋水见李谏不说话, 便道:“王爷若没别的吩咐,小的先回芝兰苑伺候了。” 冬生呵的一声,揶揄道:“你这小子,胳膊肘子往外拐,有了王妃忘记王爷了?王爷还没问完话,你的心已飞到芝兰苑去了, 别忘了咱们都是王爷的人。” 秋水委屈道:“你胡说什么呢,小的刚才过来时,听说王妃受伤了,这才想着回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李谏挑眉, “受伤了?怎么回事?” “详情小的也不知,我过来前,素音jiejie问我府里可有去疤的药膏,说是王妃的脸被划破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李谏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问夏弦,“我记得皇上赐过一瓶玉颜膏?” 夏弦说是,马上去取了。 小小的一瓶,还没一只核桃大,足见其金贵。李谏拿在手里掂了掂,刚起身,想想觉得不妥,又坐了回去,“我忽然拿着这玩意儿过去,会不会有点唐突?她不会以为我对她……那什么吧?” 有点矫情了哈,四人相视一眼,都品出些不寻常的意味来。 夏弦回道:“王爷与王妃本是夫妻,何来唐突一说?” 春晖也道:“上回王爷昏迷不醒,王妃一直悉心照料王爷,这回王妃受伤,王爷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 冬生眼珠子一眼,也附和道:“可不,王妃受了伤,王爷若是理都不理,被人知道了,只会觉得王爷无情无义。” 李谏释然,起身道:“有道理,咱不能让人嚼舌头。走,去芝兰苑瞧瞧。” 正值黄昏,一路走来满天的落霞。已是九月底,玉兰光秃秃的,石榴也没了春夏时的生气,银杏的叶子已开始泛黄。一年四季,李谏最不喜欢的便是秋天,总有种万物凋零的颓败气息。 可一踏进芝兰苑,迎面竟跑来两只小鹿,还没长角,大概还不到一岁,可喜的是它们并不怕人,就站在甬道上,全然不知自己挡了别人的道,瞪着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着这几个不速之客。 秋水上前将它们赶到一边,“小花、小白,走开,到一边玩儿去。” 李谏奇道:“怎么有两只鹿在此?” “不止两只呢,芝兰苑这样的小鹿有好几只,每一只都给起了名。”秋水解释道:“其实王妃更喜欢马,但她说长安的马多用来拉马车,把马都养坏了,便在苑里养了些小鹿,平时并不拘着,由得它们到处走。哦,那边草丛还有几只兔子。” 李谏放眼望去,果然看到远处的假山下也有两三只小鹿,正惬意地小憩。沿着甬道拐了个弯,几个穿着粉色石榴裙,仍梳着双髻的小丫头正一边说笑,一边收拾晾在院中的绸缎,偶有小鹿跑过去,小丫头们摸摸它的脑袋,又继续收拾。 “若不是jiejie拦着,我割了她舌头,看她还嘴贱。” “一个婢子而已,竟然如此嚣张,真是可恶。王妃骂得太好了,痛快。” “那猴子如此歹毒,该杀,留着也是祸害。” “有这样的婢子,可见那位郡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面凉亭铺了一张席子,晨袖、绛叶等几个侍女正在绣香囊编流苏,小妖则吊着两腿坐在旁边的栏杆上,一边吃着零嘴一边和她们说晌午的事。 李谏回头朝秋水使了个眼色,秋水会意,小跑过去打听,片刻后又回来,一五一十将小妖的话禀报李谏。 寝阁里,素音取了一小块香饼,用香著夹了添到熏炉里,轻轻拨了几下重新扣上盖子,“也不知那猴子身上有没有毒,若是它的爪子不干净,你这脸准毁了。” 步云夕噗嗤笑出声来,“我小时候顽皮,老爱钻到林子里玩,掏鸟窝抓野兔,也不知被猴子、山雉、猫头鹰挠过多少次了,不也好好的。” 她回来后已沐浴过,头发仍未干透,只松松挽了个坠髻,半束半披垂在肩上。矮床上支了面菱花镜,她盘腿坐在床上,用牛角梳一边梳垂下的秀发,一边微微抬起下颌,从镜中打量自己脸上的印子。 素音添完香,也侧身坐到矮床边上,用巾帕替她擦拭仍带水气的发尾,“那怎么一样呢?那个郡主心肠如此歹毒,谁知道她养的猴子有没有毒,我听说南诏有些部族的巫师,特别擅长使毒。” “你可别吓唬我……” “没传御医过来瞧瞧?” 两人正聊着,冷不丁李谏走了进来。素音忙起身见礼,又将矮床前的屏风推开,请李谏上坐。 李谏在步云夕对面坐下,又吩咐候在外面的秋水去传御医,步云夕忙说不必,“宫里的御医,还不如西市医馆里的郎中。” 李谏打量了一下四周,认得这寝阁正是他昏迷时住的地方,如今已重新换过绣幔,因已开始秋凉,窗户也装了新的纸阁。他又细看她的脸,左边下颌明显的三道血口子,触目惊心,“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着了一只猴子的道儿?” 步云夕哎了一声,“怎会想到长得那么好看的猴子,竟然会出手伤人呢?我若是躲得慢些,这会已成瞎子了。” 李谏轻笑,“可见人总是容易被表面鲜亮的事物迷惑,以致蒙蔽了双眼。”又皱着眉头道:“那位蓝珠,堂堂一国郡主,怎会如此歹毒?在南诏也就罢了,到了长安也不知收敛,若是七郎真娶了她,怕是家宅不宁。” 步云夕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王爷过来,是专门聊七郎的婚事?” 李谏从袖中取出那瓶玉颜膏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