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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在经过靖王妃面前时故意停下,笑着低声道:“夜寒露重,王妃请早回吧,不必等靖王殿下了。” 姑娘们仍在和李飞麟嬉笑打闹,小妖喝得醉醺醺的,除了步云夕没人听到。步云夕原本也有几分醉意,但柳乘月的挑衅,让她一个激灵,彻底醒了。她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嘚瑟。 “靖王殿下,你怎么这就打算走了?”她娇唤一声,“你方才问我,若我赢了打算如何,我现在想好了。” 李谏回过身来,挑眉道:“哦?但说无妨。” 步云夕起身,似已不胜酒力,晃晃悠悠走向李谏,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脸轻声道:“我要你……” 她就在耳边吹气如兰,李谏微微一怔,随即浑身血液沸腾,脸上也有些发烫,一向见惯月风的他,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撩拨,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忽又听她接着道:“……那匹汗血宝马。” 原来是报复自己刚才的调侃,李谏会过意来,却无端有些失望和不快,冷着脸道:“哪一匹?” 步云夕一声轻笑,再次贴了过来,眸里带着暧昧和狡黠,玉手自下而上抚过,停在他胸膛上,轻轻画了一个符号,“右臀上有块胎记的那一匹,那形状……和你臀上的一模一样,我一直惦记着呢……” 最后这句,故意扬声让柳乘月听见。 李谏愣住,如遭雷劈。 步云夕哈哈大声,牵着李谏的手,在柳乘月泫然欲泣的怨视中翩然而去。 第37章 脑中乍然闪过步云夕三个…… 酣睡一宿, 步云夕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才睁眼。用过早饭,武星传话进来,步二请她去云来铺子一聚。步云夕算了算日子,应是海长老那边有消息了。 临出门前, 发现冬生和秋水在外头鬼鬼祟祟, 步云夕招招手让他们上前, “怎么?今日还想跟着?昨儿跟了一日, 不累么?” 俩人这才知道, 原来王妃昨天早就知道他们一直跟着了。秋火比较老实,讷讷地摆手说不是,冬生笑嘻嘻地道声王妃万福, “其实是王爷让小的过来请示王妃, 喜欢哪种样式的鞍辔?” 一边说一边献宝似的展开一张图纸,图里画了两三种时下流行的鞍辔样式, “这是高桥鞍,这是后桥鞍,王爷说了, 好马需得配好鞍方能物尽其用,王妃看上哪一款,他命匠人专门替您做一副。” 步云夕有些意外,“你们王爷这么早就醒了?” 冬生最是会卖乖,忙讨好道:“可不是,王爷还惦记着王妃想要那匹宝马, 一早便吩咐小的办此事了。呃,您放心,他今日不会去昭华阁。” “就后桥鞍吧。”步云夕知他误会自己关心李谏的行踪,也懒得理会, 冷着眼看俩人,“昨儿就算了,若再被我发觉你们偷偷跟着,小心我敲断你们的腿。” 昨天一出门,步云夕就发觉他们被人跟着了,但昨天她只是打算带小妖在长安游玩,所以并有没理会他们,由得他们跟着。 冬生和秋水忙应了,垂首恭送,小妖临走还朝俩人做了个鬼脸。 从胜业坊到西市,原本只是一个时辰的路程,但今日不知为何,越靠近西市,路上的行人越多,待到了延寿坊外,马车已完全驶不动了。步云夕只好下了马车,让武星和武月在延寿坊等,自己则和小妖步行进西市。 到了西市,方知原来今日有集市,城郊的百姓一早进了城,挑着货物沿途贩卖,还有耍杂戏的、卜卦算命的、卖唱的,颇是热闹。 “两位公子,店里新进了几张上好的白狐皮,极是稀有,今年长安的贵公子们都喜欢白狐皮做的披风。对了,还有些鹿羔皮,用来做靴子最适合不过,两位进来瞧瞧?”顺子和六凤如今俨然成了能说会道的伙计。 “大当家,二当家在里头等您呢。”两人进了铺子,六凤留在外头继续照看,顺子则领着步云夕和小妖到后头的小花厅,“怎么不见武星武月哥儿俩?” 小妖道:“人太多,马车进不来,他们在外头等。” 顺子打量着小妖那身华贵的服饰,羡慕地问个不停,“那啥,靖王府里头是不是很气派?那些贵人们真的顿顿山珍海味?你进过皇宫吗?” 小妖递了一包蜜饯给他,“喏,宫里赏赐的,大当家说让大家尝尝。靖王府里头当然气派了,连茅房都点着熏炉,还有香豆……” 两人在门外闲聊,步云夕则在里头,接过步二递来的信。 “海长老已为老庄主验尸,这信是今早收到的。” 步二那两道比平时弯得更低的八字眉,让步云夕心里有不祥的预感。果然,海长老在信里道,步青云左肩上,也有一枚毒针,中的也是蜾蠃毒,与靖王身上的如出一辙。 两人皆沉默不语。好半晌,步二才道:“都怪我大意,老庄主出事那天,是我先找到他的,当时只以为他老人家……没想到竟是中了毒。” 步云夕道:“那蜾蠃毒如此阴险,连海长老都看不出,哪能怪你呢。我记得第二日你曾下山到祖父住过的客栈问过,可有发现端倪?” 虽然当时大家都以为步青云是寿终正寝,但步二为稳妥起见,仍到步青云会友的小镇走了一趟,“老庄主落脚的客栈,他每年都住上几回,伙计都认得他,说前一晚确实有个男子到访,与老庄主在房里吃酒叙旧,第二日伙计送水到房间,才发现老庄主已离开了,房里一切如常,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也正因如此,我压根就没怀疑过老庄主是被毒害的。” “步二叔,如今您有何想法?祖父莫非是在回焉支山的路上被人暗算的?” 步二沉吟片刻,“那毒针又轻又细,若离得远则力道不足,需得离得近些方能得手,且海长老在信上说,毒针的位置在老庄主左肩,可见那人是正面偷袭的庄庄,但以老庄主的身手,寻常人很难暗算得了他,依我看……必是熟人所为,老庄主对那人根本没有防范。” 步云夕的心一沉。 步二问道:“大当家,如今你有何打算?” “继续留在长安。”步云夕将海东流的信点燃烧了,沉声道:“那人先是害死祖父,如今又想害我,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将那人揪出来问个清楚,替祖父报仇。” 步二略一迟疑,终是问道:“如果……此事真如海长老所说,和杜玉书有关呢?” 步云夕又想起海东流那日的话,他不能亲自动手,但他身边的人却可以…… “玉书哥哥如今就在咏翠山庄,我一定会找到机会见他,到时自会问个清楚,若社家真和祖父的死有关,我……”她顿了顿,终于道:“绝不姑息。” 今日西市的人实在有点多,连走路都得小心别踩了别人的脚,李飞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