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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可以带着明心走了。”“多谢。对了,亦白在哪里,我想向他道个歉……”“不必。”对了。司玄和亦白,号称是兄弟,他们也的确非常相像。可是,他们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狐族这回是乱了套了。本来嘛,守在狐王宫外的乌鸦喜鹊们等的是亦白的消息,都已经做好“九尾银狐怀抱幼狮独闯狐王宫,疑似有狮族私生子撑腰”的专题准备了,结果狐王宫内突然乱了起来,无数刻着劲爆消息的冰针从宫内射出。可是还没来得及看个大概,就有一群狐狸出来杀鸟灭口。但是这又怎么杀得完呢。血淋淋的命债令乌鸦族与喜鹊族空前地联合在了一起,顺藤摸瓜一调查,把狐狸们的真实族谱在全妖界公开——还真有一个狐子不是狐王的种,他自己不知道,在战斗中不幸被亦白的风刃割了鼻子,这会儿虽然重新安上去了,但还是有点歪。狐族对银狐的歧视由来已久,那位歪鼻儿狐子的生父是狐王的异母弟弟,母亲也是初代狐王的后裔,这下就被一部分狐狸拥护,要他直接绕过现狐王登上王位。而胡明炼那一方自然不肯,他是有银狐血统,但又不是真的银狐,狐族血统向来乱得很,那些叫着绝不要银狐当王的狐狸们未必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银狐血。此外,狐族里凡是先狐王的后代,都叫嚣着自己也有当狐王的资格,整个狐族顿时分裂成了好几瓣。后来总算有长老看不过去,跳出来说,初代狐王曾留下一件上古法器珤鍑,说若是有后代狐子狐孙能令它认主,就是新任狐王,珤鍑既然不见,一定是认了主,那主人何在?狐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第二天狐族传出消息说,罪狐亦白盗走珤鍑,能带珤鍑回狐王宫的狐子,可为狐王。狐狸们满世界寻找的珤鍑,正趴在司玄身边啧啧惊叹:“哇,一魂双身,主人你真是太酷炫了!”“你认得出来?那为何我化成蛇身的时候你就沉睡回去,用了狐身的血才把你唤醒?”“我可是上古法器,怎么可能连主人都不认得。但我毕竟是狐族专用,你蛇形的时候我没法从主人那里得到妖力补充,才会变回去的,以后主人多给我储备一点妖力就好了。”司玄嫌弃地看着它:“可是你有什么用?”珤鍑瞪大了双眼:“我刚把主人救出逆狐的包围圈,主人你就过河拆桥嫌弃我!”“狐·族·专·用。”“目标明确,效果才能出众啊!”司玄不理它,拿起苗灵留下的盒子研究起来。蓝娴和胡明焰成了两只疯狐狸,也被苗灵一并带走。出于对亦白的歉意,她留下这个盒子,说是能帮助亦白参透猫九身之术。这盒子上施了重重阵法,不难却麻烦得很,好不容易解开,司玄的心中也有些小激动,却见那盒中仔仔细细地摆着这么几件东西——猫薄荷,苜蓿,狗尾巴草,毛线团,布老鼠,铃铛。珤鍑拍拍翅膀,勉强腾了空,鸡爪子一伸,勾在了司玄手臂上,凑前一看,几乎要笑出来。“这些跟猫九身术有什么关系?”司玄将盒子一拍,“难道她的意思是,不是猫,就别想了?!”“猫九身术?”珤鍑眼珠子一转,“会猫九身术,前提是先会猫九命术,实质是将九命拆成一身一命,所以拆成九个容易,要拆成两个反而难。但九命是猫族特有,别族学不来的,如果主人想学猫九身术,势必要做些改动。这姑娘劝你从种族本性处思索,并无不对啊。”“猫有九命,狐有九尾,我修习猫九身术时都是以分尾为前提,可是……”“这样有何用?狐族的修为以尾巴为关键,分了身,修为却降了,反不如不分。这样子的分法,也会与猫九身术的口决相冲突,所以除了猫族,才……”珤鍑戳了戳司玄的蛇尾,“我猜得到主人为何要学猫九身,可是主人就算用分尾分出了两个身体,那其中一个变蛇的时候,岂不是只有一半尾巴了。”司玄郁闷地将盒子推远,伸手要把珤鍑从胳膊上拎下来。“哎呀,主人,不要这么冷酷,主人天生一魂双身,分身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珤鍑死命抱着司玄不肯松爪,“换一个思路就行了——主人的两个身体,在血缘上是兄弟,可见在娘胎里的时候本来就是两个,兴许是一个夭折之后自然融合,也可能是受了什么未知法术影响,虽然融为一体出生,但两个就是两个。主人修习猫九身术时,直接想着把两个身体分开就好啦!”司玄一惊,只觉脑中一道炸雷,茅塞顿开。他改拎为抱,摸了摸珤鍑的脑袋:“不愧是上古法器,有见识!养你不亏!”时旭被变做幼仔身,之前又中了司玄的蛇毒,又经历换魂,没多久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只见自己还是幼仔身体,司玄在旁边看书,背对着他,蛇尾巴却搁在床上,有节奏地左右摇晃着,尾巴尖上缠着一根狗尾巴草。他差点就要扑上去咬住那根狗尾巴草,好在他依稀记得自己睡前想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司玄和亦白没有同时出现过……刚才在狐王宫那边的时候还在亦白身上的水镜,现在也挂在司玄腰间。说来也是,明明说亦白要躲着他,在狐王宫里的时候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如果真不想过来的话可以让司玄派个手下来的,而且做配合的时候感觉也跟司玄一模一样……但是那个猜测又太过离谱,时旭不能肯定。在强大的自制力的作用下,时旭克服了扑尾巴的本能。此时他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刻意收敛起气息来,司玄不回头看的话,也不知道他在装睡。过了一会儿,他见司玄起身出了房间。门没有关死,他便悄悄溜下床,从门缝里向外偷看。他以为自己可能会看到司玄变身成亦白什么的——但事实证明他实在是想太多,现实永远比想象残酷。亦白闭着眼睛躺在榻上,司玄执起他的手,眼神温柔。接着司玄弯下腰,一手托住弟弟的后脑勺,对着那双唇轻轻地吻了下去。时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去的。他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一动不动。这个姿势让他想起亦白刚被自己抱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缩成小小的一团,害怕得不行。但他不是害怕。他心冷,心碎,心要爆开了,如果不把自己缩得紧一点,可能就再也束缚不住狂窜的魔气。这种感觉比他第一次在司玄的宫殿里见到亦白被他打脸的那个晚上要糟得多——那时候虽然痛,却只是心被砍了一刀,却也来不及伤心,就在为亦白还活着而高兴,但现在胸口蔓延上来的是持续不断的绞痛,无边无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