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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尖锐哭嚎着的魔物厉鬼,腐烂的腥臭味扑面而来。魔物是魔气所化,有着人类的五官,但是凌乱地散布在脸上,不成正常排列,面容扭曲,皮肤溃烂,没有嘴皮,裸露着尖牙。温行舟入魔后身上自然带着魔气,而魔气正是这些低等魔物最喜欢的食物,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盘桓在天魔宫附近的原因。它们发现了他的存在,当即尖声笑起来,那声音如同锐物在金属上来回划动着。万千魔物黑压压地朝他扑过去,啃咬着他的伤口。“别过来!”温行舟疼得惊声尖叫起来。这些魔物修为都不高,杀伤力极低。温行舟受伤的速度赶不上作为修士治愈的速度。他只能生不如死。“杀了我杀了我,”他的剑落在了败魂宗,他的空间囊被魔尊拿走了,他杀不了自己,“让我死!”惨叫的声音被淹没在万千魔物狰狞的笑声里,在回头崖底回荡。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行舟已经麻木了,他没有再挣扎。恍惚间,他看见,有一个人,在无涯峰的万里雪飘间,跪坐在雪地上,倾身看着他,搓着他冻得发疼的脸颊,声音很轻,说,我们回去。温行舟抖着没断的右手想去拉他。师兄。师兄。哥哥,救我。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和营养液~我更文的动力满满的第59章万物逆旅百代过客“我知道了。”寒云深很平静,祭出了湛卢。江翰墨瞪大了眼睛,“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活了。”寒云深握着剑猛得要往心口上递去。江翰墨赶紧抱住他的手,大叫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寒云深一双万念俱灰的眼睛看向他。“有......有一位神医!”寒云深的眼底亮了些许。“名唤……木灵道人。”江翰墨继续道:“我与他结了因果。你只需要找到他,告诉他你是我师侄,他就会帮你。”“他在哪?”湛卢落在了地上。“他……他长年四处游走,没人清楚他的行踪。”寒云深把湛卢捡了起来。“但是!我知道!他近年不问世事,隐居了起来,结庐……结庐荡舟山!你自可去寻他。”荡舟山是比玄冥之海更加渺远的地方,是境中境,需触发条件才能进去。“可有信物?”寒云深问道。没有信物别人是不会相信你一面之词的。“信物……”江翰墨哗啦啦把自己空间囊里的东西倒了出来,倒腾了半天,将一枚生了木灵的树枝递给他。寒云深握紧了那树枝,看了很久,“那我带他去了。”“谢谢。”寒云深临走时说道。江翰墨望着他抱着君向若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苦笑不已。世间哪有此人。*君向若趴在寒云深背上醒来了,觉得头昏沉沉的,使不上力气,体内灵力匮乏得同刚筑基差不多。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很差。寒云深察觉到他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身体很沉。”君向若把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很沉也是我背着的。”寒云深强打精神和他扯皮,心里却有些苦。君向若笑了,“这是去哪?”“荡舟山治病。”寒云深背着他赶路。“是丹圣在那吗?”“……找一位神医道人。”君向若何等聪明,此时不找妙手回春的丹圣而是去找什么神医道人,那自然是说明丹圣治不好了。他瞌上眼皮,懒懒道:“什么名号?”“木灵道人。”君向若闻言却是勾了勾唇角。他知道自己和死亡只有一线了。原因无他,五十多年前随霍清允到过高竺宗,那时,丹圣有一只灵犬,就叫“木灵”。后来那灵犬死了,寒云深再到剑谷怕就不知道了吧。君向若只说了一句:“好。”其实生死于他早就淡然了。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人生如寄,比之蜉蝣朝生暮死已然万幸。生与死的差别,也不过是梦与醒的不同。吹风拔蜡,死亡只需要一瞬,自后终古沉睡,同世间万般再无关联。世人皆惧死亡,只不过是因为死亡的声势比死亡本身更可怕罢了。君向若轻轻环上寒云深的颈项。只是现在有些不舍。*此时,月在中天。寒云深已经风雨兼程地踏着湛卢赶了三天三夜的路了。饶是再厉害的修士这么不眠不休地耗费灵力也是会累的。叫他休息是不太可能的。君向若便道:“我累了,想休息。”寒云深有些犹豫,但还是找了个可以遮风挡雨的破庙休息。君向若靠着寒云深,盯着火出神,嘴里轻轻哼起了歌来。调子竟是寒云深在北漠唱的那首边塞思乡曲。一首渴望归乡的曲子被君向若哼出来,寒云深竟听出了战士面对满地横尸的肃杀战场归家无望的苍凉来。心里冷得直发涩。“换一首。”他听不下去了。君向若果真没哼了,“换一首想用笛子吹,可现在没笛子。”“谁说没有?”寒云深从空间囊里拿出来一支已经发黄的竹笛。君向若微怔,“你居然还留着。”他认出来了,这是他在青山派的秘境里削的那一支,因为上面被他刻了一个“寒”字,翻过来还有一个“骟”字。可当他翻过来,那个“骟”字已被刮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遒劲有力的“君”字。君向若指腹抚过那字,心动不已。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他把笛子放在嘴边,悠扬的曲调缓缓流淌。仿佛有秋虫在井阑里唱晚,寒气弥漫,薄霜结在草叶之上,一盏孤灯残影映照轩窗,在夜幕里独自摇曳。月光凉如水,洒在帷幕层层间,微风缓动。曲调轻缓如诉,满满是离声。“什么名字?”“。”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不准吹了。”寒云深把笛子抢了。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寒云深是真的累了,翌日清晨起得有些晚了。一睁眼便看见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面前,箭袖白衣,衣摆飒沓,面容俊美无俦,这张脸哪怕只是挑一挑眉都是祸国殃民的颜色,此时见他醒来,却是冲他笑了一下,“醒了?”寒云深见他这般,觉得前几日昏迷不醒面容憔悴的他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