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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后,感觉像拥着个冰块似的。人没事就好。寒云深的心脏狂跳着,手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好半晌,君向若才如梦初醒般,“寒云深?”寒云深沉默了,松开他,捧起他的脸。他的睫羽上挂着细碎的雪花,那双形状好看的桃花眼却涣散没有光亮。寒云深只觉得心脏一抽,“眼睛……怎么了?”君向若抬起一只冻得麻木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摸寒云深的脸,却找错了地方,碰到了他高挺的鼻梁上。寒云深一把抓住他的手,情绪有些不稳地又问了一遍,“眼睛怎么了!”“我看不见。”风雪浩浩,落地无声。*山崖上的洞窟里燃着一堆火,照得山洞里暖暖的,把雪原上的风暴隔绝在外。地上铺着厚厚的裘衣,寒云深靠着山壁搂着君向若坐在上面,一件裘衣将两人裹在一起。“事情……就是这样。”君向若把冰雪地窟里的事告诉了寒云深。他现在终于从寒冷中缓了过来,伸直了一条长腿。寒云深又扯着裘衣给他盖住了。寒云深已经看过玉剑北斗了,那是三清里的东西没错,由此可见,君向若从前确实是三清里的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君向若得血可以解开他的封印——神仙之血当然可以。但是为什么君向若没有元神?为什么没有。寒云深不甘心地又探了一次。还是没有。为什么。没有元神便失去了所有神力和记忆,与凡人无异,不可能再回到三清。分割一部分元神已是彻骨的剧痛,更何况是剥离元神,甚至是毁坏元神!是……帝释。帝释!他要做什么!寒云深眸光沉了下去,揽着君向若的手紧了紧。君向若有所感,抬头看向他,想起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却仍是倔强地望着他。他从裘衣中伸出一只手探上去,指尖碰到寒云深的喉结上,指腹贴着他的脖子滑上去,掠过下巴,碰在他的嘴唇上,手一顿,逗留了一会儿,又摸到他鼻尖,滑过高挺的鼻梁,顺过眉峰,滑过眼尾,摸在他的侧脸上。“我现在想看看你。”寒云深心里一颤,伸手覆在他摸着自己侧脸的手背上,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沉声道:“明天就好了,我保证。”君向若嗯了一声,太乏了,靠着寒云深睡了过去,做了好多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梦。他梦见温行舟小时候咳得不得了还嚷着要吃卤rou。他梦见沈寻玉伸着手对他说,冷。他说,我的手更冷,不信你试试。沈寻玉却背起一双手,不牵他了,气鼓鼓地跑了,追都追不上。他梦见北斗斜插在寒云深的面前,让他自行了断。梦见沈寻玉浑身是血,笑着对他说,只有这样你才能活。浑身是血的突然变成了寒云深。……君向若是被吓醒的,睁开眼睛,却有一只手覆在他的双眼上。他的睫毛扫过那只手,那手一颤,向后退了几分。“慢慢睁开,光会刺眼。”寒云深道。光。君向若从寒云深的指缝间看见了微微的光亮。眼睛好了。“是灵力郁结造成的,你……太伤心了,”寒云深的声音放得很柔,“现在没事了。”那只手慢慢松开了。君向若看向他。逆着雪原冷冽的晨光,寒云深的边缘也在发光,苍白英俊。盯得有些久了。寒云深皱起点漆的眉峰忐忑地观察他,怀疑他是否真的没事了。君向若又盯了他一会儿,笑出一口白牙,“我没事了。下山吧。”“再……笑一个。”君向若:“……”早晨的太微山洁白宁静,他们站在山顶上鹄望,远处群山俯首。寒风鼓荡,皓雪万里。来时三人,去时却止两人。*君向若觉得寒云深太过警惕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要望过去。“做什么这么紧张?”寒云深看向他,觉得这人心真大,那晚被陈延昭袭击,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你说,陈延昭人人得儿诛之,他是怎么做到隐匿身份又如此熟悉你的行踪的?”“化成什么人吧。”君向若道。“你有什么想法吗?”其实寒云深心里已有怀疑对象了。君向若道:“界城清渊楼陈老板。”寒云深颔首:“我也怀疑他。”“你问过他别的事吗?”“不曾。”“所以说他并不是因为眼线遍布世界才消息灵通的,他的消息灵通只关于你。”寒云深继续道:“你记得我说过的吗?‘那个黑袍人必须十分熟悉你的行踪’,其实并不是熟悉,而是因为你要去哪里都是这个人告诉你的。”“你找涅槃柱都是这个陈老板在步步引导。所以他就是陈延昭。”“你说得对。”君向若问道:“你来北漠找到我也是他告诉你的吧?”“是。”“他要引你来找我。你还记得在青山派秘境里,他要杀你吗?”君向若又把事情分析到了寒云深身上。“所以他并不想你和我一起,会耽误他利用我寻找涅槃柱的事。那他为什么又要让你来找我呢?”寒云深不说话了,看向他。“你说你的仇人在引导你去卡班的洞窟,陈老板也在引导你。再者,他要涅槃柱,你仇人也要涅槃柱。”君向若得出了结论,“所以他和你敌人是一伙的。”寒云深是那日看到陈延昭的装备才知道的,君向若居然这样就给推测出来了。君向若又道:“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去拿涅槃柱呢?在此之前,你和我并不熟稔吧。”这也是寒云深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会直接找上君向若呢,是因为君向若从前也是三清里的神仙吗?可是现在他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所以自己甚至都还不敢告诉他三清里的事。难道说君向若元神丢失是因为帝释要让君向若找涅槃柱?可是没有正当的理由,众神怕是不能容忍吧。那一定另有什么隐情。是什么呢?“现下也不清楚了,见招拆招,且行且看吧。”君向若道。“而且,我信你。”这就是君向若心大的原因。寒云深闻言笑了。*再下山已是群星漫天,夜凉得有些凄然。寒云深见君向若的兴致仍是不高,便牵过他的手,带他往城市的中心走去。“去做什么。”君向若跟着他走。“去了就知道了。”安静的街道上渐闻人